二人再不敢往右左边的路走了,或许这归真二字,就是归尘门前方的归真路。归真就是回家的路,玉珊拉着李玉毫不犹豫的向右边走去。往前越走越觉得这条路就是他们要找的回女王城的路,越看越觉得似曾相识。只从去胶东一游多日,玉珊觉得回家的路好亲切。觉得越走越离家近了,越觉得离五婆婆四婆婆婆婆越近了。好像女王小侠就在女王城里焦急的等待她们的归来。走着走着李玉说不对爱啊,又好像走进迷宫里了。李玉觉得本来目测有十分钟就到的路程,走了一个小时还没有走出去。再看看李玉刚才在一块大石头上放了一个小石头做标记,现在又走回来了看到哪俩石头了,他们还在原地打转。本来来的路上是平原,这会却是烟雾缭绕的山谷。终于李玉在来回盘旋的路上看到一块碑石,上写着
“不留桃花仙境,偏来迷雾山谷”。李玉对玉珊说:“糟了,看来这归真二字是骗局,我进了不知什么人的圈套了。这归真路的迷雾山谷,比虚幻城还危险。我们应该立刻退回去。可是二人左右寻找哪里还认得回去的路。
烟雾像化不开的墨,缠在两人脚边,每走一步都觉得脚下发沉。那块刻着“不留桃花仙境,偏来迷雾山谷”的石碑立在路中央,字里行间透着股戏谑的恶意,仿佛在嘲笑他们刚才的笃定。
玉珊蹲下身,摸了摸李玉之前放的小石头——果然还是那两块,棱角都被他们踩得光滑了些。“是阵法。”她指尖凝聚起灵核的微光,在地上画出简单的结界符文,蓝光刚亮起就被浓雾吞噬,“这雾能吞噬灵力,比虚幻城的幻象更棘手。”
李玉握紧乾坤笔,试图画出光盾探路,可笔尖的金光刚透出半寸,就被周围的雾气裹住,像落入泥沼的星火。“难怪走不出去,”他盯着石碑上的字,忽然明白,“桃花仙境是忘忧谷的温柔,这迷雾山谷就是刻意为之的刁难——有人不想让我们回去。”
“是峰煞的余党?”玉珊话音刚落,就听见雾里传来细碎的响动,像无数只脚在草丛里挪动。两人背靠背站定,警惕地望着四周。
“不一定。”李玉想起胶东之行听过的故事,“也可能是这山谷本身的灵识在作祟,就像田横山的忠义、烟霞洞的道韵,有些地方久了,会生出自己的脾气。”他忽然想起阿月给的桃花符,连忙取出来,“试试这个。”
桃花符刚接触到雾气,就泛起淡淡的粉光,像在雾里撑开了一把小伞。两人赶紧借着光往前走,果然,雾气在符光周围退开了半尺。“有用!”玉珊眼睛一亮,“跟着符光走,说不定能找到破阵的关键。”
符光引着他们往山谷深处走,沿途的景象渐渐清晰:倒长的树木、悬空的石块、反向流淌的小溪……处处透着诡异,却又隐隐遵循着某种规律。李玉忽然停住脚步,指着一块倒悬的巨石:“你看那石头的影子,像不像归真碑?”
玉珊抬头,果然,巨石在雾中投射的影子,竟和之前看到的“归真”石碑一模一样。“是镜像阵!”她恍然大悟,“我们看到的路都是反的,石碑是反的,标记也是反的,所以才会原地打转!”
桃花符的光芒忽然剧烈闪烁,指向旁边一棵老槐树。树洞里隐约有东西发亮,李玉伸手一摸,摸出块巴掌大的铜镜,镜面蒙着层灰,擦干净后,映出的不是两人的身影,而是一条清晰的出路,路尽头正是他们熟悉的海岸线。
“是阵眼!”玉珊接过铜镜,镜面的光芒与桃花符呼应,周围的雾气开始消散,倒长的树木正过来,悬空的石块落回地面,小溪也顺着正常的方向流淌起来。
“原来破阵的关键,是要看到‘反面’。”李玉望着恢复正常的山谷,忽然笑了,“这山谷是想告诉我们,有时候看着像回家的路,其实是反的;看着像陷阱的地方,反而藏着出路。”
雾气散尽时,阳光重新落下来,远处的海平面波光粼粼,女王城的灵核蓝光在天际若隐若现。玉珊收起铜镜,桃花符的光芒也渐渐淡去:“走吧,这次不会再错了。”
两人快步向海岸线走去,身后的迷雾山谷彻底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李玉回头望了一眼,只觉得这一路的波折,都在教他们同一件事——回家的路或许曲折,或许有陷阱,但只要心里的方向不变,总能找到那束指引的光。而那光,就是对家的牵挂,对族人的惦念,是无论走多远,都想回去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