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行程是购物中心。原本计划只是随便逛逛，但当路过一家高端男装店时，王凯突然停下了脚步。
“小白该换新衣服了。”他指着橱窗里的模特，“那套不错。”
白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白t恤——这是队里统一采购的，已经洗得有些发旧了。
“走！”林涛一把揽住白夜的肩膀，“今天给你好好打扮打扮！”
凌渊皱眉看着林涛搭在白夜肩上的手，眼神微冷。
于是原本简单的购物之旅变成了大型换装游戏。九个人浩浩荡荡走进店里，吓得导购小姐差点按警报器。
“所、所有新款都在这里...”她结结巴巴地说，“试衣间在那边...”
李昊像个严厉的父亲一样开始挑选：“这件衬衫，这条裤子...”
林涛则走向夸张的潮流区：“铆钉夹克！破洞牛仔裤！”
方烈看中了运动风：“速干面料，透气性好！”
周阳严谨地检查每件衣服的材质标签：“纯棉最佳，化纤含量不得超过30%...”
杨毅默默拿了几件基础款，都是低调的深色系。
徐哲在精品区徘徊，拿起一件浅蓝色毛衣在自己身上比划：“这个颜色适合小白...”
而王凯...王凯不知何时溜到了女装区。
凌渊没有参与挑选，只是靠在试衣间外的墙上，双臂抱胸，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
“你不选？”白夜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边。
凌渊低头看着少年清澈的眼睛，声音低沉：“我不懂这些。”
白夜歪头：“...随便选。”
凌渊沉默片刻，走向最角落的展示架，取下一件黑色高领毛衣和深灰色外套。
“这个。”他递给白夜，“适合你。”
试衣间外很快堆起一座小山。白夜抱着衣服，有些无措地看着队友们：“...太多了。”
“一件件试。”李昊像个指挥官般下令，“从基础款开始。”
第一套是简单的白衬衫配黑色休闲裤。当白夜从试衣间走出来时，店里瞬间安静了几秒。
剪裁合身的衬衫勾勒出少年纤细却不单薄的身形，袖口微微挽起，露出线条优美的小臂。黑色长裤显得他的腿更加修长，整个人像棵挺拔的小白杨。
“哇哦...”林涛吹了声口哨，“咱们小白是个衣架子啊！”
导购小姐眼睛都直了：“这、这套太适合您了...要不要试试搭配这条领带...”
凌渊的目光在白夜身上停留了几秒，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赞赏——太像了，那个人的影子在白夜身上若隐若现。
第二套是林涛选的铆钉夹克配破洞牛仔裤。
白夜穿上后整个人气质大变，从乖巧学生变成了叛逆少年。铆钉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破洞处露出白皙的皮肤，引得徐哲不停地去拉那些根本不存在的\"破洞\"，美其名曰\"挡风\"。
“帅炸了！”林涛竖起大拇指，“晚上去酒吧绝对秒杀全场！”
李昊皱眉：“未成年去什么酒吧。”然后不由分说地给白夜套上第三套衣服。
运动风的白色卫衣配灰色运动裤，让白夜看起来像个高中生。卫衣帽子戴上时，他整个人小了一圈，显得更加年幼无害。方烈得意地炫耀：“看吧！运动款才是王道！”
周阳挑选的是一套英伦风格子西装，搭配小马甲和领结。
当白夜穿着这身走出来时，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太精致了，像个从古典油画里走出来的贵族少年。导购小姐激动得手都在抖：“这、这套简直是为您量身定制的！”
杨毅的基础款深蓝色毛衣配卡其裤则展现了完全不同的风格——低调内敛，却意外地衬托出白夜沉静的气质。徐哲看得眼睛都直了，小声嘀咕：“怎么穿什么都好看...”
最后是凌渊选的黑色高领毛衣和深灰外套。这套衣服让白夜整个人笼罩在一种冷冽的氛围中，黑色衬得他的皮肤更加苍白，琥珀色的眼睛在暗色背景下显得格外明亮。
“这个好看。”白夜轻声说，手指抚过毛衣的纹理。
凌渊的眼神微微一动：“嗯。”
“哇，凌哥眼光不错啊！”林涛凑过来，“不过小白穿什么都好看就是了。”
“还差最后一套。”王凯突然从背后拿出一个纸袋，笑得像只狐狸。
白夜接过纸袋，疑惑地打开——然后僵住了。里面是一条藏蓝色的水手服连衣裙，配白色丝袜和小皮鞋。
“老王你疯了吧！”徐哲第一个跳起来。
“试试嘛~”林涛唯恐天下不乱，“肯定好看！”
但令人意外的是，白夜居然真的拿着衣服走进了试衣间。外面八个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他会同意。
凌渊皱起眉，走到试衣间门前，低声道：“不想穿就别勉强。”
里面传来白夜平静的声音：“...没关系。”
五分钟后，试衣间门开了。
所有人——包括路过的顾客——同时倒吸一口气。
藏蓝色的水手服完美勾勒出白夜纤细的腰线，裙摆下是笔直修长的双腿，白色丝袜和小皮鞋增添了几分禁欲感。
最要命的是，白夜自己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这身打扮的冲击力，还一本正经地转了个圈：“...合身。”
店里瞬间炸开了锅。
“我的天啊！”
“这是男孩子？！”
“太可爱了吧！”
手机闪光灯此起彼伏，围观群众越聚越多。
徐哲的鼻血直接喷了出来，周阳的机械臂因为过热发出警报声，方烈一个踉跄撞倒了衣架，林涛的下巴掉到了地上，杨毅的眼镜滑到了鼻尖，李昊的表情像是被雷劈了...
凌渊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他一把拉过白夜，用身体挡住了大部分视线。
只有王凯得意洋洋地举起手机：“拍照拍照！血狼独家珍藏版！”
白夜歪着头，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这么激动。他拉了拉裙摆，皱眉道：“...行动不便。”
这句话终于打破了魔咒。徐哲一个箭步冲上去，用外套裹住白夜就往试衣间拖：“换掉！立刻！马上！”
但为时已晚。已经有路人把照片传到了网上，#水手服美少年#的话题以火箭速度冲上热搜。等白夜换回自己的衣服出来时，店外围观的人群已经需要保安来疏散了。
“都怪你！”徐哲红着脸捶打王凯，“小白的清誉啊！”
王凯不以为然地翻看手机里的照片：“多好看啊，老陈看到肯定喜欢。”
白夜安静地站在一旁，手里捧着导购小姐硬塞给他的免费奶茶——作为\"店内最佳模特\"的奖励。他小口啜饮着，看着队友们打闹，眼中闪过一丝温暖的笑意。
凌渊站在他身边，低声道：“下次不想做的事，直接拒绝。”
白夜抬头看他：“...没关系。”
凌渊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站得更近了些，挡住了几个仍在偷拍的顾客的视线。
商场角落里，几个女生正激动地翻看刚才偷拍的照片。
“天啊！那个黑衣服的帅哥一直盯着小可爱看！”
“我觉得军装那个才是正宫！ ”
“不不不，眼镜小哥也很香啊，默默记录一切什么的...”
“那个流鼻血的明显是暗恋吧！太明显了！”
她们的讨论声隐约传到凌渊耳中，他冷冷地扫了一眼，几个女生立刻噤声。
回程的车上，九个购物袋塞满了后备箱。尽管发生了\"水手服事件\"，李昊还是买下了所有试过的衣服——除了那套女装。
“以后每周换一套。”他严肃地对白夜说，“不许总穿队服。”
白夜点点头，怀里抱着新买的黑色高领毛衣——这是凌渊选的。阳光透过车窗照在少年安静的侧脸上，睫毛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
凌渊坐在副驾驶，透过后视镜看着白夜。
“开心吗？”李昊突然问。
白夜思考了一下，轻轻点头：“...嗯。”
这个简单的音节让车内所有人都露出了老父亲般的微笑。七天的假期，从游乐园到动物园，从温泉到滑雪，从烧烤到购物...这个十七岁少年终于体验了一把\"普通男孩\"应有的快乐。
当车子驶回基地时，夕阳将九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白夜回头看了一眼远去的城市灯火，将这几天的记忆小心翼翼地收藏起来，像收藏一颗珍贵的糖果。
凌渊站在他身后，看着少年被夕阳镀上金边的侧脸，眼神微微柔和。
“下次，”他突然开口，“我带你去个更好的地方。”
白夜转头看他，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凌渊没有解释，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比奶茶店强。”
白夜的嘴角微微上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