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都能看到?难道你能二十四小时的盯着监控吗?又或者你的家里每个地方都装着监控吗?万一在死角里做出什么对孩子不好的事情,你怎么知道?”
沈光宗面色阴沉,眸底骤然掀起滔天怒火,额角青筋暴起。
贺兰雪扯唇一笑,眼里没有什么温度,嗓音如淬了毒的冰。
“听你这话的意思孩子没有长嘴吗?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情,不会给我打电话告诉我吗?你还当他们是三岁小孩吗?”
“就算孩子过了三岁的年纪,难道身边就不需要让照顾吗?这件事情怎么能掉以轻心?”
他板着脸,理所应当地反问道。
闻言,贺兰雪怒极反笑,她咬了咬后槽牙,眼神闪烁寒光,抑制住内心的怒火,解释道:
“我不是说了,有保姆照顾他们,而且他们现在也已经有自主能力,不是什么都不懂。”
沈光宗顿了顿,他脑中突然想到了什么,神情越发阴郁。
“你还真的是什么都能说得出来,现在在你心里,跳舞比孩子更加重要,所以你才能在这里心安理得跳舞,把孩子留在家里面,那你当初还费尽心思地跟我抢孩子抚养权干什么?你根本没有时间陪孩子。”
在他心里,贺兰雪之所以这么做,还是因为把事业放在第一位,简直是罪大恶极。
“我什么时候说过跳舞比孩子重要?是不是在你眼中,我就要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地守在孩子身边,这才是我应该做的是吗?”
面对贺兰雪声嘶力竭质问的话语,沈光宗面上没有波澜,抓住了这一点,进一步的反驳。
“孩子就是需要照顾,这点无可厚非吧?你既然选择照顾孩子那就应该把孩子照顾好,而不是在这里只知道做自己的事情。”
她面露不屑,冷笑一声。
“你真的是张嘴就来,你从哪里看出来我没有把孩子照顾好?是他们亲口对你说的吗?”
“这还用问吗?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沈光宗轻轻挑眉。
听罢,贺兰雪无语透顶,她深吸一口气,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语来形容现在来的心情。
沈光宗还以为她这是知道自己做得不对,自己的劝说有用,内心染上了几分得意的情绪,态度也随之软下来几分。
“其实你要是实在没时间带孩子,你可以直接跟我说,一句话的事情对你来说很难吗?”
贺兰雪愣了下,目露鄙夷地睇了他一眼,语气不善。
“跟你说干什么?”
“我可以让我妈替你带一段时间孩子,你也总比把孩子交在一个外人的手里好吧?”
沈光宗轻描淡写这番话,彻底踩到了贺兰雪的雷点上。
她眸色一暗,胸膛里的熊熊燃烧的烈火,一直燃到了她的眼睛里面,冷嘲热讽道:
“你让我把孩子给你妈照顾?那我还不如找保姆靠谱。”
沈光宗铁青下脸,他自然也明白贺兰雪话中赤裸裸的意思。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妈会害了孩子吗?”
“你别忘了,孩子是我们沈家血脉,她怎么可能对孩子不好?”
对此贺兰雪也没有急着去开口否认些什么,她勾了勾唇角。
“你说得不错,孩子确实也是你沈家的血脉,但在你妈眼中只有天赐这一个而已,你觉得我敢放心两个人孩子都交给你妈吗?”
这样的事情又不是没有发生过,自己不可能再一次让舒意承受那些不应该承受的伤害。
可她说的话,却在沈光宗的话中完全变了味,他眉峰紧拧在一起,眸若寒冰,冷声道:
“在你的心里,是不是我们一家对孩子没有一个好的,只有你这个亲妈才对孩子好?”
“我可没有这么认为,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贺兰雪轻飘飘的话说过。
他越是急得跳脚起来。
“陈述什么事实?怪不得孩子不跟我们亲,原来都是你一直在给他灌输这么些事情。”
“那我很好奇了,我能给孩子灌输什么?如果你们真的像口中说的那样对孩子好的话,孩子又怎么可能被我给灌输?”
沈光宗张嘴,想说的话梗在了喉咙,然后咬牙启齿地说道:
“你现在说这些有意思吗?”
“是你有意思吗?”
贺兰雪对上他狠厉的目光,面上依旧不为所动,眼底里没有一丝退缩的意味。
“你最好庆幸孩子没事。”
放下这一句狠话之后,他转身离开了这里。
留下贺兰雪一肚子火气。
——
有人在剧院要贺兰雪地址的这个消息,传入了乔箐耳中。
她从中知道沈光宗出现的消息,迫不及待打电话给贺兰雪。
“我刚刚听说有人要了你的地址,是沈光宗来找你了?”
“是。”
贺兰雪没什么好气道。
“他还真的敢来找你。”
乔箐眸中翻涌着惊讶。
“我怎么知道?”
“所以他们有没有撞上?”
乔箐好奇地打探道。
“什么撞上?”
贺兰雪蹙了下眉,没有反应过来她话中的意思。
“那天宋景年不是来找你吗?既然沈光宗也追来了,他们就没有撞上吗?这不科学啊。”
乔箐自顾自说道。
贺兰雪恍然大悟,开口解释:
“你猜错了,那天来的人不是他,就是沈光宗。”
“原来不是他……”
压下了心中的震惊,乔箐小心翼翼的试探:
“但我怎么听出你的语气里,还真的有一点失落?”
“是,我就是很失落,想要立刻见到他,你就满意了?”
贺兰雪脸色一变,她抿了抿唇角,干脆破罐子破摔。
这反倒让乔箐感到意外。
“你今天怎么这么坦诚?难不成你还真的对他……”
她欲言又止的话语,明显是想要暗示些什么东西。
“我……”
贺兰雪话没说完,随意地扭过头望向一旁,竟然见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宋景年。
她神情惊愕,心跳几乎在此刻停止,倒抽了一口气。
只见宋景年露出饶有趣味的表情,弯唇浅笑道:
“你说的他,指的是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