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
黄昌猛地朝姜时泽看过去，难以置信刚才听了自己满腔宣泄的竟然是皇帝的儿子！
姜时泽的眼眸浮浮沉沉，他沉默的看着走出来的男人，等他一步步的来到他们一米多距离的时候缓缓开口。
“牧清淮。”
牧清淮淡然一笑，“太子殿下，好久不见。”
这一刻，陆忱猛地意识到了什么，他眯着眼睛，眼神锐利似刀。
“你早就知道我们会过来！”
牧清淮轻笑，“这话可不能这么说。”他摊了摊手，“我只是恰巧在这里而已。”
有没有人会跟过来，跟过来的人会是谁，又不是他安排的。
“没有证据，可不要胡说啊。”牧清淮笑道。
陆忱看着牧清淮沉默不言，一双眼睛写满了不信任。
他的话，陆忱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牧清淮上下打量着陆忱，易容球让他的容貌完全改变，但是身材却依旧是他自己的。
“林崇？”还不等陆忱说话，牧清淮就自己摇了摇头否认，“不是，林崇会更高一点，也会更壮一点。”
牧清淮顿了一下，不确定的道：“你是……陆忱？”
他和陆忱见面的次数不多，但因为对方未来太子妃的身份一直多加关注。
尤其现在近距离看的更加清楚，纤细的腰身是大多数Alpha都不具备的。
将姜时泽身边能够信得过的人在脑海里过一遍，也就只有陆忱能对应的上这个身材。
“陆忱？”
自牧清淮出来之后就一直沉默的黄昌此时忽然开口。
“陆忱不是个omega吗？可是，他的精神力等级到了3S级。”
牧清淮一愣，难道他猜错了？
姜时泽不着痕迹的看了陆忱一眼，作为同是3S级的人，他最清楚刚才陆忱释放出来的精神力浓度绝对大约3S级。
陆忱的身份，最好还是不要暴露在牧清淮的面前为好。
幸好黄昌的话让牧清淮已经产生了自我怀疑，对自己的判断不自信了。
而牧清淮此时还在疑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3S级Alpha到底是谁。
姜时泽忽然抬手在脸上一抚，易容球自动脱落重新成为一个小球落在掌心。
这个动作，成功吸引了牧清淮的注意力。
“果然是你，太子殿下。”牧清淮的眼睛一亮。
姜时泽面无表情，激动的情绪这个时候已经得到了控制，他眼底平静无波，淡淡的看着牧清淮。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绕了这么大一圈，还特意让我们找过来，就是想让我从他的嘴里听到那个故事？”
牧清淮嘴角微微上扬，“太子殿下，不要自欺欺人，那可不是什么故事，而是事实。”
姜时泽冷眼瞧他，“证据，你有证据吗？”
牧清淮将手搭在黄昌的轮椅后面，笑着道：“这不就是人证吗？”
他唇角上扬，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太子殿下，我知道你和陆忱都在查我，觉得我和人体实验室有关，对，没错，我是和这件事有关系。”
姜时泽听完并没有觉得放松，这种说出来会被判处死刑的行为他都能坦坦荡荡的承认，肯定还有其他原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
而也正如姜时泽想的那样，牧清还脸上的笑容扩大，甚至隐隐约约带上了一丝的疯狂。
“可是你知道吗？你的那位好父皇，才是实验室背后真正的主人！”
姜时泽瞳孔骤缩，他紧紧地握着激光枪，猛地抬起来抵着牧清淮的额头，力气大到将牧清淮的脑袋都顶的一歪。
“……你在胡说！”他咬紧牙关，一字一句的道。
牧清淮丝毫不觉得害怕，反而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太子殿下啊太子殿下，你真的是对你的父皇一无所知啊！”
“真不知道是他伪装的太好，还是你和皇后太笨，和他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竟然连他是个什么人都不知道。”
“你难道不觉得可笑吗？哈哈哈哈！”
姜时泽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证据。”
“又要证据？”牧清淮嘴角弯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姜时泽，你以为我们两个是以什么身份站在你面前的？是人证！”
他的笑声充满讽刺的意味，是对姜时泽的嘲讽，也是对自己的。
“太子殿下，你应该调查过我父亲的事情吧？”他挑眉，“但是你知道事情的真相吗？”
姜时泽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已然猜到，接下来牧清淮要说的，可能又是一件父皇曾经做过的错事。
牧清淮轻笑，“我父亲的死亡，其实还和你的父皇有些关系呢。”
“在那一次的袭击中，我父亲受伤，而他在拥有充足药物的情况下，却不愿意给我父亲用一点药！”
如同江南水墨画一般的脸狰狞起来，带着忍耐了二十多年的怨恨，一朝发泄出来。
“你知道为什么吗？”他眼神讥讽，“只是因为他担心，担心自己的受伤的时候没有药。”
“可他被六七个人保护着，所有人的身上都有伤，只有他自己，一点皮都没有擦破！”
“他不让其他人给我父亲用药，即便他随身携带的治疗喷雾是我父亲发明的！”
“他们冷眼看着我父亲的体温逐渐下降，呼吸一点点的减弱，直至死亡。”
“甚至觉得碍眼，还让人将我父亲的尸体丢到一旁，任由野兽啃——食！！”
“姜时泽，你告诉我，我怎么可能不恨他！”
牧清淮脸色狰狞，眼睛猩红，死死地盯着姜时泽。
他脸上每一处肖像皇帝的地方，都让他此时感到恶心！
“现在外界是怎么评价他的？”牧清淮笑的凄凉，“温和勤政的好皇帝？”
“明明是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
牧清淮注视姜时泽眼底闪过的痛苦，只觉得畅快。
“姜时泽，你可真是一个傻子。”他指着黄昌，“你知道吗？你父亲甚至连他的女儿都没有放过，一个才上初中的小女孩啊，就被一枪打死了。”
黄昌握着轮椅扶手的手指用力到发白，脸紧紧地绷着。
他的女儿是那么的听话懂事，是他最重要的宝贝。
她坚强的挺过了生病的痛苦，忍耐了病痛带来的折磨，却没有逃过卑劣之人的杀害。
黄昌悲从心来，眼眶瞬间红了，可机械的义眼却没有办法流出一滴眼泪。
“太子殿下，你现在知道你的好父皇，是一个什么品种的卑劣之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