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宋安指了一个站在倚在门前的男子，只见那男子画着浓妆，难掩老态。
见人望过来，就谄媚一笑，眼角的皱纹堆成一片。
宋安道：“看到他没有，这是便宜的，四十多岁了，还出来接客，半截身子都入土了……”
马车停了下来，周茉看到前面居然堵了车。
“没办法，生意好的就是这样，前面那一排，名头比花楼的正经花魅还火。”宋安道。
宋夫人的车来到一个低矮的院子前，上面挂着的灯笼没有亮，证明里面正在接客。
宋平看了一眼，跟马车里的宋夫人回话。
马车又动了起来。
周茉一问，宋安答道：“这会不想等了，先去另一家，过一会再来。”
原来，宋夫人的鱼不止一只。
又到了一处院子，这里的灯是亮着的。
宋夫人下了马车，院子里的人立刻来引着她进去，还吹灭了红色的灯笼。
周茉看到屋里走出来一个紫红色长裙的妩媚男子，那男子一抬头，露出一张娇艳的脸。
周茉一看，立刻想到了小王保父。这人跟小王保父至少有六分相似。
但远没有小王保父精致，属于低配版的小王保父。
周茉算是明白了，宋夫人在正君毁容后，爱好得到有效拓展，不再钟情于忧郁那一挂了。
但是，小王保父危险了。
不到半个小时，宋夫人就出来了。
看她的样子，似乎兴致颇高。
马车调转方向，再次来到前面那一家，这一次，灯是亮着的。
宋夫人下了车，走进院子。
同样有人吹了红灯笼，领着宋夫人进了屋子。
不多时，又有马车来到院前，一见灯笼不亮，遗憾地走了。
周茉发现，这一家的顾客尤其多。
宋平道：“算了，看在你今天输得没底裤的面子上，告诉你吧。”
“这家的娼妓，全城有名，他不是别人，就是意舒酒铺的苏老板。”
什么？苏意舒在这种地方当鸭？
周茉被震惊了。
说好的穿越后要混得风生水起，名动天下，怎么短短一年时间不见，苏意舒就沦落风尘了？
宋平和宋安讲起了这一年发生的事。
“那苏老板不是有钱了吗？他放出话来，要做天下第一人，让女人嫁给他，而且还要娶几个女子……”
“后来，跟他的几个女的都自己开了酿酒作坊，他的酒铺生意一日不如一日。”
“为了争贡酒的名额，他出卖身体陪一个京官睡了。”
“可是，苏老板是个花心的，他勾搭上了京官的侍卫。”
“那侍卫以为是主子把苏意舒赏给她们，于是自己玩完，又叫来几个姐妹们一起玩。”
“然后，这事就被那京官知道了。”
“人家一个大官，怎么可能跟侍卫共用一个男人？于是，苏老板不仅没得到贡酒的名额，还得罪了人。”
“有人为了讨好京官，就把苏老板卖到这里来接客。”
“分明是有意糟蹋他，来讨好那京官。”
“全城的老娘们听说苏老板在这里开了场子，都跑来捧场，带火了这个弄堂。”
“听说苏老板身怀宝器，能一夜金枪不倒，客人太多，他从来不穿裤子。”
“还因此得了一个“不穿裤子苏意舒”的名号……”
苏意舒这么牛逼的吗？怎么可能，无非是用了药而已。
周茉这边听着宋平宋安两人讲苏意舒的事，那边又有人来排队。
很快，屋里传来宋夫人的声音。
“宋平——”
宋平赶忙应一声，跑去门口。
宋平跟守门人说了一声，那人将红灯笼取了下来，意味着今天再不接客。
那排队等候的人只好调转车头离去。
过了老半天，宋平才出来。
她脸上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情绪。
周茉见了问：“怎么了？”
不等宋平回答，宋安插了句嘴，“还能怎么，肯定是夫人给银子包了苏老板，我姐就看了那苏老板一眼，就忘不掉了，可怜桂圆哥哥……”
“闭嘴，你懂什么？”宋平恼羞成怒，不许宋安再说。
周茉再次小小震惊了一把。
苏意舒到底有多大的魅力，居然能一眼勾住宋平？
桂圆的长相很不错，气质温婉，配宋平绰绰有余，好不容易接受了宋平，宋平转头移情别恋了。
新欢还是如今接客到不能穿裤子的苏意舒，她是疯了吗？
周茉很好奇，苏意舒是怎么一眼，就勾了宋平的魂。
“你跟苏老板到底是怎么回事？已经对桂圆失去兴趣了吗？”周茉问宋平。
宋平皱着眉，脚踢地上的泥，道：“也不是对桂圆没兴趣，只是脑子里时常会出现苏老板的样子……”
“看到没有？茉子，你说我姐是不是犯病……”宋安指着宋平的鼻子，向周茉控诉。
周茉制止了她，对宋平道：“你给我讲一讲，你是怎么遇到苏意舒的。说具体一点。”
周茉的想法很简单，苏意舒是个现代人，要搞点什么心理暗示，太容易了。
宋平仰头，回忆起来，脸上带着几分陶醉。
“有一次，我们也是在这里等，前一个嫖客从屋里出来。”
“门一打开，我看到里面……”
宋平停下，看了宋安一眼，把她赶一边去，对周茉讲了起来。
“从门里，我看到苏老板就躺在床上，他还没来得及收拾，就那样看着我。”
“虽然他处在肮脏的地方，但他的眼里如夏天的银河一样，在发光……”
“我当时就脑子里什么都想不了，就想保护他，不让他接客。”
周茉听完，才明白，这哪是什么心理暗示？
这分明是青瓜蛋子看了毛片，对主角产生了想法，这是生理反应，与情爱无关。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周茉问道：“如果让你睡苏老板一次，以后你不许再跟桂圆来往，你愿意吗？”
“那怎么行？桂圆可是良家男子，我要娶他的。”宋平没有犹豫，一口拒绝了周茉的办法。
周茉一听，果然是宋平思春了。
但现在毛片的主角就在屋里，如果远在霓虹，宋平自然是只能干想。
问题是，毛片的主角就在面前的屋子里，如果不让宋平解个馋，她可能一辈子忘不掉苏意舒。
正当周茉打算怂恿宋平去干坏事时，系统出声了。
“宿主，你不是不爱管闲事的吗？为什么要插手宋平的事？”
周茉道：“因为有瓜吃。”
回答完系统，周茉把宋平拉到一边，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宋平一听，连连摆手，但周茉分明看到她意动。
“你是不是女人？是就听我的。”周茉一把搂过宋平的肩，朝外走。
“真的不行，万一让夫人知道了，我不是要被扫地出门。”宋平嘴里拒绝，脚步却不停。
周茉将她带到院侧，拉着她上了屋顶。
来到苏意舒接客的屋顶，轻轻掀开了瓦。
此时宋夫人如一头猛兽一样，画面不堪入目。
周茉让开位置，给宋平看。
宋平瞪大了眼，她看到的画面并没有她想象的那样唯美。
相反，这种钱色交易，更显得人性的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