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太颠狂，将屋里刚躺下的孙研吓醒，他点亮了油灯。
慧净本想安安静静地造个人，没想到临门一脚被人打断，她搞不明白这师姐闹的哪一曲。
“师姐，你别闹，今天是我先来的，我必须先上。”
说完，她一个闪身进了孙研的屋子。
屋外，慧心也跟着冲出屋里，警惕地看着墙。
孙研正要出声询问，慧净一把脱了外衣，将他按在床上。
“施主，贫尼来为你送女来了……”慧净坏笑着，露出真面目。
孙研惊呆了，他怎么也没想到，送女庵里竟然有这种事。
他堂堂泾城宋家的长婿，妻主又中了举人，怎么能毁在这里？
“你不怕佛祖怪罪吗？你如此下作，是要下地狱的。”孙研使出全身力气，想逃脱魔爪，却不能动摇慧净半分。
“你不是求女吗？佛祖让我们送女的，我们不比佛祖灵？孕果也吃了，过了今晚，你定能怀上……”慧净一巴掌扇在孙研的脸上，将他打懵。
“不——”慧心惊呼一声，两眼一翻，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咦？”慧净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慧心。
又侧过头，查看门外，有个白影一闪而过。
周茉将寺里的大多数人劈晕，有部分人逃了，她本打算追去，见有人进了孙研的屋子，只好转头来救一下。
慧净紧盯着门外，忽地，又一个白影飘过。
“是谁？竟敢在我水月庵装神弄鬼，反了天了……”慧净下了床，出门来，却没见那个白色的影子。
“难道是我看错了？”慧净挠头，转身。
一张白骨森森的脸，倒挂在她面前，几乎要贴到她的脸上。
不等她尖叫出声，就挨了一拳，不省人事。
周茉赶紧来到孙研床前，第一次见到他没戴面纱的样子，长得很不错，不过脸上有一个巴掌印，衣衫也被弄乱。
好在，人还是活的。
周茉拿过被子，给他盖上，转头将地上一身尿味的慧心提着，出了屋。
眼看一个时辰马上就要到，周茉在周边检查一遍，没看到什么人，就回到宋肃门前。
“大少爷，我把人都吓走了，我们这边所有人都没有被羞辱，衣服还给你。”
宋肃打开门，接过衣服，就听周茉语气轻快地道：“早点睡，现在安全了。”
安全？刚刚起就一直没停过的尖叫声和击打声都让人头皮发麻。
到底哪里安全了？
宋肃强烈希望周茉守在门前，但他没好意思说出口。
周茉保护了大家的安全，总不能不让她去休息吧。
等周茉走后，宋肃搬来桌椅，抵在门前。
然后在床上坐了一夜。
同样一夜未眠的还有孙研，他饱受药物的折磨和慧净的惊吓。
当然，周茉那骷髅脸也让他吓破了胆。
直到天大亮，他才好受一些。
周茉睡醒，在空间里吃了点东西，然后在被子，躺着里玩单机手游。
直到同屋的采茶苏醒。
“天，我怎么睡这么晚了……”采茶见天光大亮，急忙穿好衣服，还不忘叫醒周茉。
这时，昏睡一夜的人都慢慢醒来。
被周茉打晕的比丘也相继醒来。
很多人仍心有余悸，怀疑自己做了一场噩梦。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熬过寒冷的天气，好多人都在昏迷中失温，丢了性命。
几个小厮出了客院，想问问早饭的事，却发现庵里气氛诡异。
孙研和宋肃两个知情人让人收拾了行李，决定先回去。
宋珍和宋渊两人都察觉情况不对，想去找庵里的比丘问个清楚，却被孙研拦下。
宋肃听到周茉说马车已经备好，于是跟着周茉往外走。
他仔细观察着四周，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花坛里是一片片被压倒的枯枝，还有的带着点点血红色。
昨天还完好的瓦片碎了一地。
仅仅过了一夜，就可以感觉水月庵破败了。
庵里比丘冷然偷看的眼神带着探究和不满。
原本香火不断的大殿里，竟然清冷一片，蒲团被扔得到处都是。
最可怕的，是地上人形的痕迹和尚未来得及抬走的人。
一夜之间，这里像是经历了一场浩劫。
一行人除了少数没眼力见的，大多都心底发凉。
好在，路程不算远，很快出了庵门。
“怎么回事？我昨天睡得太早了……”
“刚刚，庵里好像有人死了，昨夜我也一下就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
“不是吧，我也是……”
大伙开始对帐了，结果发现大家都一沾枕头就睡死了。
这下，更让人怀疑了。
宋渊和宋珍死死地扣着手指，他俩听了众人低声议论，回想昨天的情形，只想好好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大家都睡得那么沉，如果有人想干坏事，简直太容易了。
尤其，这里还是个尼姑庵。
上车后，有心的都小心地检查了一下自己随身衣物，好在没有异样。
孙研捂着脸，精神不济地靠在车厢上。
他的脸肿起来了，好在戴着面纱没人看出来。
不过，马上就要回去了，一旦被发现，真的不好解释。
他现在唯一希望的是，大家都睡死了，这样，就没人知道有尼姑进了自己的房间。
一想到这次来的目的，他不禁陷入绝望中。
如果那个鬼来晚一点，说不定……
算了，想再多也没有用，再想办法吧。
回程勿忙，汤婆子和小火炉一样也没准备，马车里十分冷。
马车里没吃完的糕点都冻硬，贵人们都吃不下。
一行人又冷又饿，一直到下午，才看到长洲城。
有了昨天的经历，采茶提前去请来了守城卫，帮着将马车推上坡。
不多久，回到了宋家。
四个主子都若有所思，相互打量，最后，都默契地什么也没说，各自回院子里。
花生将宋肃的衣箱从马车里拿出来，谁知手一滑，衣箱落在地上。
最上面的一件月白色长衣落在地上，上面还有些脏污。
周茉忙给拾了起来，搬着箱子进了院子里。
这一幕恰巧落在孙研眼里，他大口喘着气，定定地看着宋肃。
昨夜，那个“鬼”穿的一身白衣，在油灯下反射出带花的暗纹。
孙研细细地打量着宋肃，怎么也没想到，救自己于水火的是他。
他还帮自己盖了被子，这人心肠也太好了吧。
孙研将这份恩情默默记下。
第二天，孙研带上一幅绣品来到到宋肃这里，两人在屋里聊起了绣活。
离开时，孙研把绣品送给了宋肃。
周茉白天去找了刘一刀，趁她独处的时候将其打晕，然后把她的头按在河里。
看到锚点卡失效，确定刘一刀死了，就将她扔进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