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体内的太阴之力即将被完全抽离的刹那,丹田处的金莲突然大放光明!
莲瓣层层绽放,璀璨的佛光如潮水般涌出,瞬间笼罩了整个玉皇顶。日游神手中的天元石突然\"咔嚓\"一声,表面出现蛛网般的裂纹。
\"佛前金莲?\"昊天眯起眼睛,脸上闪过一丝诧异,\"难怪...\"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突然抬手制止了日游神的动作,\"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日游神收回手,天元石的裂纹立刻停止蔓延。他深深地望了我一眼,那目光中竟带着几分释然:\"有金莲在,阴阳相济...我们注定无法重归一体了。\"
\"走。\"昊天袖袍一挥,两人的身影如烟消散在晨光中。临走前,日游神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我重重摔在地上,体内金莲的光芒渐渐收敛,又变回含苞待放的状态。但仔细看去,莲心处多了一点晶莹的光晕——那是残留的一丝天元石之力。
\"这...这就走了?\"钟馗提着斩鬼剑,一脸茫然。
陆雨桐赶紧扶起我,手指搭在我的脉搏上:\"金莲护住了你的本源,但太阴之力损耗了不少。\"
崔钰捡起掉落的判官笔,面色凝重:\"事情没那么简单。昊天故意引我们来泰山,又轻易放弃...这背后定有更大的阴谋。\"
我们回到地府后,崔钰立即前往酆都殿复命,而我则被那朵神秘的金莲困扰着——为何它能阻止补天灵石的融合?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时,地藏殿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悠远的梵音。我循声而去,只见地藏王菩萨正端坐在莲台上,似乎早已等候多时。
\"心有疑惑?\"菩萨含笑问道,右眼中的星河缓缓流转。
我恭敬行礼:\"请菩萨开示,为何金莲能阻止灵石融合?\"
地藏王菩萨轻抚锡杖,宝珠中浮现出一幅上古画卷:\"此事要从龙族之祖说起...\"
在鸿蒙初开之时,龙族之祖\"应龙\"于泰山之巅化形。它身长万丈,鳞甲如金,每一次呼吸都能引起天地共鸣。就在它即将完成最后蜕变时,一片逆鳞突然脱落,坠入泰山深处。这片逆鳞吸收日月精华,渐渐化作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石,后人称之为\"天元石\",又名\"独龙印\"。此石不仅蕴含龙祖之力,更有一个鲜为人知的秘密——它能修复万物,甚至能逆转阴阳。龙祖飞升前,将独龙印封印在泰山龙脉深处,由东岳大帝世代看守。每逢甲子之年,独龙印会自发修复方圆千里的地脉灵气,这也是泰山能成为五岳之首的原因。
菩萨的锡杖轻点,画面转为女娲补天的场景:\"补天灵石与独龙印本无关联,直到那场天地大劫...\"
共工怒触不周山时,天倾西北,地陷东南。女娲炼五彩石补天,其中一块灵石坠入幽冥,一阴一阳,化为太阴石与纯阳石。而坠落过程中,这两块灵石曾与泰山独龙印有过短暂接触。
\"就是那一瞬的接触,让三者之间产生了微妙联系。\"菩萨的宝珠中,三块灵石如星辰般相互环绕,\"独龙印的修复之力,恰好能弥补阴阳灵石分离的缺陷。\"
画面再变,显出昊天与日游神的身影:\"昊天早已知晓这个秘密。他故意引你们去泰山,表面上是为斩龙剑,实则是要让日游神接触独龙印。\"
我恍然大悟:\"所以他取走天元石是假,真正的目的是...\"
\"让独龙印的力量渗入日游神体内。\"菩萨颔首,\"只要再得到你体内的太阴石,他就能借助独龙印的修复之力,强行融合出完整的补天灵石。\"
我轻抚丹田处微微发烫的金莲,忍不住追问:\"菩萨,这金莲......\"
地藏王菩萨右眼中的星河流转渐缓:\"金莲乃大雷音寺前九品莲台所化,当年佛祖预见到补天灵石一分为二将引动劫数,特意在其中设下法界。\"他手中的锡杖轻点虚空,显现出金莲内部复杂的佛纹禁制,\"今日能阻灵石融合,实是因果早定。\"
\"这么说......\"我喉头发紧,\"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菩萨左眼泛起慈悲之光:\"不可说......\"
我暗自腹诽:您这不已经说了大半?犹豫片刻,还是问出最在意的问题:\"那日游神......他究竟是正是邪?与我到底是敌是友?\"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菩萨的叹息在殿内回荡,宝冠上的璎珞无风自动。
\"菩萨,这话到底是......\"
抬头时,只见菩萨的身影已渐淡去,只余九盏青莲灯在殿内明灭。最后传入耳中的,是那句意味深长的佛偈:
\"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来世果,今生作者是......\"
崔钰在身后轻咳一声:\"地藏菩萨向来如此,话说三分留七分。\"
翌日清晨,酆都大殿的晨钟响彻幽冥。我们一行人肃立在殿前,酆都大帝的虚影高踞在九重玄玉台上,声音如黄钟大吕:
\"此次行动虽未尽全功,但已挫败昊天夺取斩龙剑之谋。着纠察司继续追查昊天动向,其余人等各归本职。\"
殿内阴风骤起,卷着大帝的谕令化作道道黑芒飞向四面八方。崔钰接过令箭,低声对我道:\"林长卿的牌位已入英灵殿。\"
我默默点头,拉着陆雨桐大殿。随后我叫上海安,三人沉默地穿过忘川河,来到那座白玉砌成的英灵殿前。
殿内长明灯幽幽,新立的牌位上\"林长卿\"三个金字刺得眼睛发疼。陆雨桐从怀中取出三坛\"九泉酿\"——这是地府最烈的酒,寻常鬼差沾唇即醉。\"你小子......\"我拍开泥封,醇厚的酒香瞬间弥漫殿内,\"以前总嫌地府的酒淡出鸟来......\"喉咙突然哽住,酒坛在牌位前洒出半弧,\"今天管够!\"
我端起酒杯杯,酒液在月光下泛着血色:\"这杯......\"丹田处的金莲突然一烫,我猛地将酒泼在地上,\"先欠着!等我把昊天脑袋拧来当酒壶!\"
酒水渗入地砖的刹那,牌位突然泛起微光。恍惚间似乎看见林长卿那玩世不恭的笑脸,正冲我们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