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景妤手中拿着房契,转头对战王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说道:“王爷,您先在这儿稍等片刻,我先进去探探情况。”说罢,便跳下了马车。
战王一听便明白了她的心思,知道她是打算借机试探一下铺面里伙计和掌柜的品性,想试试自己是否能顺利接收到铺子。
既然她想要一试,战王也就随她去了,只是神色凝重地对亲卫们叮嘱道:“你们时刻盯着县主,务必保证县主的安全。县主若有任何闪失,你们提头来见!”
亲卫们心里想着,以县主姐妹那武力值,寻常人谁能伤得了她们。
不过,这些想法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他们可不敢有丝毫懈怠,更不敢把心里话说出来。
只得恭恭敬敬地应道:“是!”然后按照战王的吩咐,不远不近地跟在文景妤身后。
文景妤带着文景怡率先走进了第一间铺子。
走进店内,只见货物随意堆砌,毫无章法可言,显得杂乱无章。
货架东倒西歪,有的货物甚至直接堆在地上,落满了灰尘。
几个伙计正没精打采地打着哈欠,有的靠在墙边,有的趴在柜台上。
对进店的客人浑然不在意,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看到文景妤和文景怡进来,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文景妤径直走向柜台,柜台后坐着一位身材微胖、面容油腻的掌柜,正百无聊赖地摆弄着算盘。
算盘珠子在他手中发出单调的声响,与周围杂乱的环境相得益彰。
文景妤礼貌地开口说道:“掌柜的,我今日前来,是来接收这间铺子的。日后,这铺子便归我所有了。这是房契,请您查看。”说着,她将房契递了过去。
那掌柜抬起头,用一双审视的眼睛,上下打量了文景妤和文景怡一番。
看到眼前是两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顿时脸上露出了轻蔑不屑的神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
鼻子里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这铺子的主人可不是你们俩小丫头。
我在这儿经营这么多年,从来就没见过你们。
你们该不会是拿着假房契来这儿招摇撞骗吧?小小年纪不学好,怎么能干这种勾当。”
文景妤神色平静,不慌不忙地回应道:“您没见过我也无妨,关键是这房契千真万确,绝无虚假。这是有官府备案的,您若不信,可以去查证。”
掌柜又是一声冷哼,满脸不屑,双手抱在胸前,身体向后仰靠在椅背上:“谁能证明你这房契是真是假?说不定是你伪造出来的。”
文景妤并未生气,而是耐心地将房契又往前递了递,说道:“是不是真的,您仔细看看便知。这房契上的印章都清晰可辨,一看便知真假。”
那掌柜极不情愿地伸手接过房契,随意扫了一眼,便像扔垃圾一样直接把房契丢在了地上。
嘴里还嘟囔着:“我才不管你这房契是真是假,反正这铺子肯定不是你们的。”
实际上,这间铺子原本属于一个被抄家的大臣。抄家之后,官府并未收回铺子,只是每月象征性地收取租金。
这个掌柜的妹夫是负责铺面租赁事务的小官,凭借这层关系,他租下这间铺子后,只交了极少的租金。
所以今天听说有人来收铺子,他无论如何都不肯交出来,毕竟他觉得有妹夫这个当官的撑腰,自己有恃无恐。
文景妤看着被丢在地上的房契,原本温和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如霜,仿佛能射出冰箭一般。
她一字一顿、语气森然地说道:“给我捡起来。”
掌柜不仅不听,反而更加张狂,仰起头,满脸无赖地说道:“我就不捡,你能把我怎么样?难不成你还敢动手?我告诉你,在这京城,我可不怕你一个小丫头片子。”
这一番挑衅的话语,瞬间点燃了文景妤心中的怒火。
她挥起拳头,毫不留情地朝着掌柜身上猛击过去。
这一拳拳又快又猛,虽然文景妤没有使出全力,但还是拳拳到肉。
掌柜毫无防备,被打得措手不及。
一会儿捂着脸,一会儿抱着肚子,在原地跳脚。
店铺里的小二们见掌柜挨打,一时间乱了阵脚,不管不顾,挥舞着拳头,一窝蜂地朝着文景妤冲了过来。
文景怡见一群人要围攻大姐,眼疾手快,立刻冲了上去。
抬腿一脚一个,连续几脚,只听“砰砰砰”几声,几个小二便像保龄球瓶一样,被踹得飞了出去。
重重地砸落在地,还撞翻了一地的货物,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货物散落一地,整个店铺变得更加混乱不堪 。
掌柜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即便疼得死去活来,他却仍不忘恶狠狠地威胁道:“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我动手!你可知道我妹夫是什么人?”
文景妤满脸尽是不屑之色,唇角高高勾起,划出一抹充满嘲讽的弧度。
冷冷地嗤笑道:“哼,管你妹夫是谁,就算他是天王老子下凡,姑奶奶我也丝毫不怕!”
掌柜挣扎着抬起头,原本就小的眼睛此刻因怨毒而瞪得滚圆,仿佛两颗快要蹦出眼眶的豆子。
他声嘶力竭地吼道:“我妹夫可是户部的司计!你今天竟敢对我动粗,我定要让我妹夫把你关进大牢,叫你尝尝得罪我的苦头!”
文景妤微微一怔,心中暗自思忖,她还真没听说过户部有个什么司计的官职。
想来不过是个品级低得不能再低的小官罢了,压根儿不值得一提。
她连户部尚书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会把一个小小司计放在心上。
她实在是看不惯这掌柜无赖至极的嘴脸,当下毫不手软,又是接连几脚狠狠踹过去,每一脚踢下去,掌柜都会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她一边踹,一边义正言辞地骂道:“哟呵!一个户部司计?我还以为是多大的官威呢!”
“结果不过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也能让你这般狗仗人势,在这儿像疯狗一样乱吠。”
“你也不睁开你那对蛤蟆眼看看,这可是天子脚下的京城,比你妹夫官阶高的官员多如牛毛,随便伸手一抓就是一大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