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季如把制作总监、艺人总监叫到了总裁办开小会。
等大宝和二宝，啊不，等两位总监分别陈述完自己的意见后，她一脸为难地看向唐哲，“唐特助，这个事情你怎么看？”
唐工具人心平如镜，“两边的意见都是为了公司利益考虑，既然取舍不了，那就各让一步吧。二十个艺人，安排一半到新电影里。”
制作总监第一个跳了起来，“这怎么行，安排十个人跟二十个人本质上有什么区别？还不一样是团建的观感？”
艺人总监跟着拍桌，“王桢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拿着季总的钱去拍电影，还想不用季总的人？”
季如挑了挑眉，看向制作总监，眼神像在说：「对啊，你还想不用我的人？」
制作总监卡了一下，连忙解释：“我没有这样的意思。我当然可以用公司的人，但前提是他们不能毁了我的戏。”
季如：“所以，王总的意思是，可以让公司的艺人都去参加试镜，然后公平竞争？”
制作总监还没来得及应“是”。
艺人总监就先反对了，“要经过试镜才能用的话，用几个人还不都他们说了算？季总，这样不公平！”
制作总监嗤声一笑，“哟，听梁总这意思，你的人就算不行我也得用咯？”
“什么我的人？都是季总的人！”
季如：“……”
唐哲打住了还要往下吵的两个人，说：“我有一个建议，既然王总怕被硬塞人，梁总又怕艺人被双标淘汰，那我们就增加一个见证人吧。”
所有人都看向唐哲。
唐哲缓缓开口，“试镜环节让季总去旁观如何？”
王总、梁总同时：“可以！”
季如：“？”
喂，有人在意过我已经很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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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的总裁不可能参与试镜全过程。
所以，导演组那边先自行完成了首轮试镜的全部工作，有一些自家艺人是他们确定能用的，不存在争议的，那就不递到季如这里来复试了。
只有当某个角色导演认为外部的演员更好而自家艺人也想一试，才在最后增加一轮pK式试镜。
等季总裁拿到下属们给她安排的工作时，她发现这活倒也轻松。
因为公司的二十个签约艺人，其中有十六个都在争取男主、女主、男二、女二这四个核心角色。
所以，季如只需要围观四个角色&四个外部演员VS十六个内部签约艺人的第二轮试镜。
一个工作日就可以完成。
唐哲：“其实男二和女二郭导那边是觉得可以直接用公司艺人的，但他怕您会在自家艺人中选男女主，到时候这电影就真变成团建节目了。”
季前导演笑了，“都用新人对他来说压力确实也是大了些。”
总有新人抱怨导演重用流量而不是实力派，事实上，不是导演选择了流量，是市场选择了流量。
一部作品出来，一张熟悉的面孔都没有，观众的犹豫度会成倍地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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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试这一天，公司签约艺人会先行试镜，其中最优的再与外部挑出的最适配演员pK。
季如在名单里找到了陆晗，他试镜的是男二。
导演组在他初试的评分表上给出了一个全场最高分，但备注栏也写着加粗的顾虑——他生得太好看了，很可能会分散观众对男主的关注度。
季如笑了笑，大笔一挥，临时将他的名字加到了男主的那组。
看到老板这个任性的动作，艺人总监梁问非的心抖了一下。
天啊，这是他最有希望送进剧组的苗子。
“季总，这样不好吧？陆晗之前准备的一直是男二的戏，突然换角色，他对角色的熟悉度会比别人差很多。”
梁问非在哭喊着要把手底下的艺人全送进剧组时，心里其实明白得很，戏份最重要的角色暂时还是不能由新人们去尝试的。
要是他们扛不住票房，再多戏份也是白瞎。
所以，那几个目前已经具备出道的实力的新人，还不如先去争一争那些戏份不太多但有高光的角色，先给观众留个不错的初印象。
二十个艺人之中他最看重的就是陆晗。送其他人去竞争男一是为了给机会他们增加体验，送陆晗去竞争男二是真心希望他能把这个角色拿下。
现在季老板突行其事，是真的把他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压低声音又说了一句：“这批艺人中，我想先把陆晗放出去。”
他希望季老板能收回成命。
季如却摆了摆手，“既然是想放他出去，为什么不能让他当男主？”
梁问非被噎住了。
是他不想吗？
是太不现实啊。
且不说陆晗能不能通过试镜，王桢、郭新能放心让一个新人挑大梁吗？
这部戏可是由男主担一番的呀。
季如一锤定音：“先让他试一试。别的等之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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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晗临时接到改角色的通知，他倒也不慌。
男主的试镜被安排在最后面，所以从收到通知开始计算，他至少还有六个小时的时间做准备。
不很充裕，却也不至于让他狼狈。
不过，从梁总监的脸色，他能看出情势对他多半是不利的。
说不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是假的，但梁总监没特意解释情况，那他就也不问。
他眼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角色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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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试镜男主的六个人被统一领到了公司二号摄影棚内的休息室。
经过试镜区域时，陆晗看见了坐在监视器后面的季如。
她正神色肃正地跟郭导讨论着事情，对进进出出的人们不甚在意。
他走过时，连她的余光都没有分到一点。
说起来，他算是通过季如的关系才拿到了星光娱乐的面试机会，而跟他同批签约的艺人几乎都仅只在面试那天跟季如进行过一次标准化的谈话。相比起来，他算是这批人当中私下接触老板次数最多的那一个。
刚到公司的那一阵子，他一度有过一种他比身边的人更熟悉老板的微妙感。
只是这种感觉消散得很快。
因为自正式进入公司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近距离接触过季如。
在她眼里，他跟其他人也许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