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
星港飘起了小雨。
经过钟晓雨事件的发酵，已经播到第三期的《灵犀新声代》收视率节节攀升，在全国范围内掀起收视热潮。
广告收入水涨船高，星港卫视的领导给江尧打来电话，晚上和桐林影视的人一起吃饭。
但江尧和叶嘉凌此时身在云南，便只能婉言谢绝了。
裴若芸离开星港两个月了。在大理租了个房子，前几天告诉江尧，她马上要去欧洲。
公司最近还算风平浪静，江尧提议叶嘉凌，来云南看看裴若芸。
她租的房子很小，房租也不贵，不做饭，够住就好。
每天白天，她出去拍摄照片，晚上回来把那些照片简单修一修发到灵犀主页，写一点见闻。
读网友的评论是她这两个月来最开心的事情。
大部分的网友还是善良的。
他们对江尧群起而攻之的时候，并没有多少人攻击裴若芸。
江尧澄清之后，网友们又开始在评论区喊裴若芸「婆婆好」。
三人走在古色古香的街上，此时此刻这里还没有过度商业化，游客不算多。
刚见面的时候，叶嘉凌就夸赞裴若芸，气色比在星港的时候又好了很多。
确实，裴若芸现在几乎没有需要操心的事情，很平和，说话更加温柔。
饭桌上，她第一次询问江尧，钟晓雨的事情是不是和林家的人有关系。
江尧为了不让她担心，搪塞道：“没有。钟晓雨属于醋意大发，没人指使她。”
“江尧，我的创作激励有那么多吗？”
裴若芸总觉得江尧给她发的钱太多了，她那些图文内容真值那么多钱吗？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合同和陈汐一样，灵犀网都是不抽成的。
“当然有啊，那又不是我亲自发的，我花钱养那么大一个财务部门，他们还算不清这点账？”
江尧抬起头，“妈，你现在可是灵犀网的头部旅游博主，每天访问量那么高，挣钱不是理所应当吗？
再者说了，不挣又怎么样，你要是不想发动态，我就直接给你打钱，随便你去哪儿玩，都行。”
裴若芸笑着说：“那我还是挣点儿吧。现在就开始花你的钱，得花到什么时候。”
叶嘉凌接话道：“裴老师，企业挣钱就是这样的，从0到1很难，从1到100很快。灵犀公司现在的发展情况非常好，让利一些给入驻博主也是为了与竞争对手拉开差距。”
裴若芸点点头，她不了解这些企业的发展策略，只是说道：“你们两个也是，好好的。网上那么多人祝福你们，不要让他们失望。重要的是不要让身边人失望。”
江尧和叶嘉凌在云南待了五天，临走的时候两人送裴若芸去了机场。她的第一站是巴黎。
返回星港的航班上，叶嘉凌问：“五天的时间，裴老师没有提一句你爸和林仁强。”
江尧说：“我妈现在的状态挺好。既然要和过去断干净，那就只字不提。”
叶嘉凌轻轻点头，“你说，她还会回星港吗？”
“当然会啊，我是她唯一的儿子，我还在星港呢。”江尧浅笑着说：
“不过，她不会在星港久留了。”
……
江尧将挨着公司的那个厂房租了下来。
租下来的原因并不是说公司太小工位拥挤，现在公司的二楼还有大片的空置区域，至少今年来说，足够使用了。
江尧租下来，是想把它打造成了一个带货直播间。
入驻灵犀商城的商家越来越多，其中也不乏一些名头响亮的品牌。
江尧想着和这些品牌合作一下，隔三差五开一场卖货直播，试试水。
由于此时手机功能受限，大部分操作还是依赖pc端，操作成本较高，所以江尧对销售量并不抱太大期望，主要是让灵犀网友熟悉这种销售模式，为以后移动端的大爆发奠定基础。
简单地装修好之后，灵犀公司的第一场带货直播在「灵犀商城官方」账号上开启。
持续四个小时的直播售卖的品类不少——
服装鞋袜、数码产品、旅游套餐、家居百货……
钱莱找来了两个电视购物频道的两个主持人，一男一女，将江尧吩咐给她的事情给两人说了一遍：
就当是电视台的直播，但是状态要收敛一点，不要大喊那种“不要999！不要699！只要199！”的话术，与灵犀公司的格调不符。
以后个人带货的直播间允许打鸡血，发癫大叫没人会管。
但灵犀官方的直播间不允许那样。
试水几场直播之后，第一场个人带货直播开启了——
4月15日，陈汐的灵犀头像上闪动着一圈红色光环。
点进去之后，陈汐和俞悦在卖书。
后面挂着一条横幅，写着“文字的力量让我们相遇”。
谁也没有想到，整个灵犀网的第一场个人带货直播，会是在卖书。
俞悦接到江尧下发的任务时，还在心里打鼓，她能做好吗？
江尧笑着说：“卖别的可能不行，卖几本书，陈汐会把一切流程安排妥当的。”
……
陈汐得知自己要配合灵犀网直播卖书时，犹豫不定。
一直以来，她的账号上除了发小说，就是发自拍，连视频都没发过，网友们还没有见过动态的她。
是江尧一直在劝她，给她吃定心丸：
“小汐，不要害怕，这就是试水一下直播功能，又没有销售量方面的要求，你就是一本书都没卖出去，也不会有人怪你。”
陈汐答应了下来。
她现在所谓的名声，都是江尧给的，她没理由拒绝。
重要的是江尧从不和她提要求，总是循循善诱，他说：“小汐，哪怕你以后不写书，去干新闻，也有出镜的需求。总得迈出第一步。”
只有一周的时间。
陈汐拿到书单之后，发现上面大部分的书自己都读过。
一些印象不深的，她需要重新读一遍，不用太细致，能在直播时言之有物就好。
陈汐留了俞悦的电话，和她商定每一个细节，包括每本书籍的金句整理，个人感悟，直播时的节奏等等，把能想到的事情都过了一遍。
直播画面里，陈汐慢条斯理、语气轻柔，俞悦只做引导，大部分的时候都是陈汐在说话。
之前，网友们对这位灵犀网红的印象只有一篇篇短篇小说和她那甜美乖巧的长相。
如今他们听到陈汐这么温柔的声音，看到她如此治愈的笑容，还有她娓娓道来的、对那些名家作品的独到见解，纷纷在评论区留言：
“曦曦是真的宝藏女孩啊，游刃有余，信手拈来……”
“腹有诗书气自华……”
“怎么办，更爱了……”
“老婆！！！”
“你们没有自己的老婆吗？干嘛骚扰我的老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