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嘉凌的脸红到了脖颈，她甚至还看到了江尧的肩膀上，有她留下的吻痕。
伸出手，拽了拽江尧的衣服，把那枚吻痕挡上。
江尧不知所措。
他也没想到会成现场直播啊！
“你们两个，衣服穿好，头发也收拾收拾。一分钟。”
说完，卧室门被关上。
两人忙不迭地站起来，捡起地上的外套穿好。
叶嘉凌抬起头，抓了抓江尧的头发，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问道：“怎么样，不凌乱吧？”
江尧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你背后就是镜子。”
叶嘉凌嗔怪道：“还有心思笑。”
江尧看向墙上装裱好的一幅毛笔字，开头是“赠挚友海姗”。
他小声问道，“你妈姓什么？”
“干嘛？算算你今日吉凶？你怎么一点不着急？第一印象唉，怪我，该提前打个电话的。我妈平时也不回来呀，太巧了吧。”
叶嘉凌拉着江尧，乖巧地坐在沙发上，等待母亲的盘问，“我妈姓凌。”
“凌海姗？”
叶嘉凌点点头，目光落在那幅字上。
江尧恍然大悟，“一直觉得你的名字好听，还以为有什么寓意，原来是这么来的啊！”
叶嘉凌说：“是啊，爸爸姓叶，妈妈姓凌，孩子叫叶嘉凌。”
“真草率。”
“没起加号的「加」就不错了。幸亏我妈的姓还挺好听，我都不敢想象假如我叫「叶嘉王」「叶嘉张」怎么办。”
“你妈怎么还没出来，一分钟够了吧？”
叶嘉凌面露担忧，“你做好心理准备，我妈可不像裴老师那么温柔。”
江尧不以为然：“她还能把我吃了？”
“那倒不至于，反正……你一会儿自己感受一下。”
“本来不紧张的，你这一说倒是心里有点打鼓。”
叶嘉凌问：“能不能告诉她，你和林仁强的关系？”
“先别吧……等以后有机会再说。”江尧不想到处昭告这件事。
门终于打开，悄悄话随即停止。
两人肩膀贴着肩膀并排坐着，凌海姗站在他们面前，像老师看着犯错的学生。
她并没有穿居家的睡衣，而是羊毛衫和休闲裤，看来也是刚来不久。
她说：“嘉凌，介绍一下。”
叶嘉凌说：“我男朋友，他叫江尧。江尧，这是我妈。”
江尧站起来，“阿姨好。”
凌海姗笑着挥挥手，“坐坐坐……不用紧张。你也是星大的？”
江尧回答：“是，大一，学新闻的。”
“大一？”凌海姗皱眉，来回踱步，“比嘉凌小一岁？”
江尧说：“是，小一岁。”
“哪儿人啊？”
“也是星港本地的。”
凌海姗脸上佯装的热情只持续了一分钟便烟消云散，她面沉似水，继续问道：
“在哪儿住？”
“之前是在金湖苑小区，现在搬到了南山星城湾。”
“星城湾独栋庄园？”
“嗯……”
凌海姗看向叶嘉凌，“金湖苑在哪儿？”
叶嘉凌摇摇头。
江尧说：“一个二十年的老小区，在岭门区，离星港一中不远。”
“从老破小搬到星城湾，跨度挺大。父母做什么的？”
“都是初中老师。”
“初中老师？初中老师现在都能买起星城湾的独栋别墅了？”
叶嘉凌接话道：“妈，你问得有点多了。”
“是你做得有点多了！”凌海姗说：“要是今天我不在呢？你们准备干什么？都到这一步了，我不该多问一句？”
叶嘉凌嘟嘟囔囔地说：“好像你不是年轻时候过来的。你没有过十八九岁……”
凌海姗面露不悦，“小江啊，改天你再来作客好不好，我和嘉凌还有点事……”
“别走！妈，你有点不尊重人了吧，哪有刚进来就赶人走的。”
江尧站起来，“行，那我就先走了，改天再拜访您。”
说完，朝叶嘉凌比划了一个电话的手势。
看着江尧出了门，叶嘉凌很生气，眼睛湿润润的，“妈，我也去过江尧家，人家的妈妈就很有礼貌，很尊重我。你为什么不行呢？”
凌海姗不以为然，“你是女孩子，你是叶志坤的女儿，你每天开着几百万的跑车招摇过市，当然会得到别人的尊重。”
“江尧家穷吗？他家住在星城湾唉……”
“这就是问题所在！你告诉我他父母是做什么的？两个初中老师，买了星城湾的房子？”
“他老爹是……”叶嘉凌没有说下去，她想说，他老爹是林仁强。
“他老爹是什么？”
“他老爹哪怕是个扫大街的，你也不应该赶走他。”
“不要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语，我是为你好。你想谈恋爱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
“我不要。介绍谁？要准备和哪家公子联姻？口口声声和我说不要相信男人，那你为什么要相信呢？你为什么要相信两个呢？”
凌海姗生气地瞪大眼睛，斥责道：
“这两年你自己一个住，心完全野了，从今天开始，给我回家！回云麓公馆住！”
“那是你家，不是我家。心野？你们都有自己的家，我是野孩子，没人管，我当然心野。”
“谁不管你？你的钱是哪儿来的？楼下的保时捷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是我没给你钱？还是叶志坤没给你钱？”
“有钱就行，是吗？”叶嘉凌越说越激动，身体微微颤抖，“那你就别赶走江尧，他有的是钱！”
凌海姗看着女儿这副眼含热泪的样子，有点心疼，没有再争执下去。
“我会让人查清楚的，假如他家的钱来路不正呢？涉黑呢？我当初一脚踩进叶志坤的陷阱里，我不能让你步我的后尘！”
“涉黑，拿老师的身份当挡箭牌是吧？”
凌海姗说：“今天你给我老老实实待着，哪儿也不能去，手机给我，我也不走了。”
……
江尧回到星城湾，一直等到晚上，都没有等来叶嘉凌的电话，发出去的短信也没有收到回复。
门铃响了。
江尧小跑着打开房门，外面站着的不是叶嘉凌。
是陈汐。
“你刚才说，只有你在。”
一个小时前，江尧接到了陈汐的电话，问他在哪里。
“嗯，我妈还在西北，没回来。”
“江尧。”陈汐低着头，用蚊子般的声音说：“我想和你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