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江桫椤愣了,“我当时是在弥罗国和严碧清相识的,回来之后我一直恪守规矩,不曾逾越,母亲这话从何说起?”
王女还是气呼呼的,“谁和你说他!那严碧清,那无耻小人,想起来都脏了我的脑袋,我说的是你新看上的那位。”
江桫椤更不明白了,“母亲,您在说谁?”
“还有谁?你的侍女已经告诉我了,今天一回去,你就和人家见了面,收了好大一个包裹,还把人家的玉佩当做什么宝贝放好。”
江桫椤一下子急了,“母亲!那柳若骞是国子监的学生,我是祭酒,就是他的老师,您怎么会……实在荒唐可笑!”
王女看她神色,有些回过味来了,“莫非,果真不是?”
“果真不是!”
王女面上一缓,“果真如此,那便再好不过了。桫椤,”她看向女儿,目光中暗含忧伤,“这世上,凡是珍贵之物,必定得之不易。你既然志在王爵,你的路便不在后宅,而在官场仕途之上,和自己的学生成亲,有违人伦,你的前途就毁了。”
江桫椤心中一跳,唯有点头称是。
然而回到房中,她只觉烦闷不已。
她喜欢柳若骞吗?
江桫椤此时可以问心无愧地说一句,没有。
然而,不知为何,听了母亲的一番话,她反而认真地想了一番。
论出身,柳若骞是奴籍,可谓低到尘埃中,自是不相配。
论才学,他虽然不笨,但出身所限,读的书不够多,见的人不够广,经历过的事也少。
论人品,总感觉他时刻在伪装,让人怀疑他别有企图。
几次相遇,都是他帮助了桫椤,而且凡事论迹不论心,江桫椤的确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当之处。
再者,世上多是些只看门第的庸才俗人,江桫椤自认师从圣人,子曰,“有教无类。”
身为国子监祭酒,她更不能因此看低了奴籍出身的柳若骞。
只是,想做她的夫婿,柳若骞还不够格。
母亲为何会误会呢?江桫椤心头念头几转,看来,母亲还是将我看作普通的闺阁女子,心里只有嫁人这种事。
想到这里,她打起精神,誓要做出一番成绩出来,好叫母亲刮目相看。
另一边,柳若骞回到家中,狠狠睡了一觉。
日头西斜,他才昏昏沉沉地醒来。
“你终于醒了!”
赛儿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的模样,见他醒了,这才双眼放光地直起身子,“若骞!若骞!”
她兴奋地追问,“快跟我说说,事情顺利吗?”
“很顺利,赛儿,多谢你帮我把东西拿回来了。”
赛儿随意地摆摆手,“小事一桩啦!你还没说呢,这姑娘为什么会有东西落在严碧清房中?你不知道,还好我动作够快,再晚一点,商大哥就派人封住严家,不准有人进出,那东西可就拿不出来了!”
柳若骞笑着摇头,“此中内情,是这姑娘的隐秘之事,我怎好打听?赛儿,你把东西拿了回来,如此严学监再也不能纠缠于她,这就算是救人一命了,至于其他,我们就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吧!”
赛儿听得一知半解,“这样啊……可是,你为什么帮这个姑娘呢?莫非你对她……”
柳若骞少见地露出苦笑的表情,“这姑娘于我来说,是云端上的人物,赛儿,这个人情我记下了,多谢你!”
赛儿更不明白了,不过她看得出,柳若骞并不开心,“好吧,咱们俩谁跟谁啊!好啦,看你也挺辛苦的,我先回去啦,回去得太晚,商统领又要说我了。”
二人别过。
赛儿小心翼翼地回到商别离家中。
呼~还好~看来他不在家!
“啊!”
赛儿的笑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就看到商别离沉着脸,眉头紧皱,负手站在她房前。
“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