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执疏用完午膳就准备出门,季云婵给他把腰间的玉佩收了起来:“现在就去吗?玉佩先放我这里,外人都知道你和梁煦安关系好,注意些别让人觉得你不看重梁煦安。”
“那我这几晚都不带昭昭睡了,辛苦母后早点哄她睡觉了,我就待在梁家陪梁煦安,皇兄和皇嫂这几天也不过来了,皇嫂说昭昭才四岁多,怕冲撞到了。”百里执疏同他母后说着话,萧华昭哒哒哒的跑过来抱住百里执疏。
百里执疏蹲下握住萧华昭的手:“我们昭昭有什么事情啊?”
“阿执带昭昭一起出去玩呀~”萧华昭不知道百里执疏要去干嘛,以为他是要出去玩。
“昭昭乖,这次我不是出去玩的,上次昭昭见过一个很和蔼的老奶奶,还记得吗?”
“梁……梁煦安的祖母?”萧华昭的记性是真的很好,以前是年纪小,说话不清楚,嘴巴偷懒,就只喊人家最后一个字,现在长大了,能说清楚了就喊全名了;但小姑娘心里亲疏远近还分的很清楚,喊她喜欢的人,还是熙熙,依依这样的喊。
“昭昭记性真好,他的祖母去世了,所以我要去陪他几天,这几天昭昭跟母后玩好不好?”
“阿执不用去读书了吗?”萧华昭看着百里执疏问道,她记得阿执每天早早的都要去重华宫读书,母后跟她说再过几个月她也要去读书了。
“请假了,三天后再去;昭昭这几天要听母后的话啊,不然回来打昭昭的屁屁,知道不知道?”
“母后说了,昭昭长大了,阿执不可以打昭昭的屁屁了,这是不对的,母后会生气的,昭昭也要生气的。”
“嘿,你这个小人精,这些你倒是记得很清楚啊,那我交代你的事情你怎么都记不住啊?嗯?”
“咦?阿执快去吧,昭昭陪母后~拜拜~”萧华昭松开百里执疏,去牵季云婵的手。
“母后那我现在去平凉侯府了,府里估摸着要乱几日,这老夫人虽说是那位的表姨,但对梁煦安也是真的好,他现在肯定很难受。”
“这老夫人也是的,被那个外甥女哄的团团转,也得亏没在梁煦安这边脑子糊涂了。”
“母后,你真以为老夫人傻啊,那位当年生产难产,生了两个女儿之后再也生不了了,能没有老夫人的手笔?”
“我说你天天都在哪听的这些消息啊?我都不知道这事,你怎么这么清楚?”
“皇兄跟皇嫂说的啊,那个锦衣卫的周衡,喜欢打听张家长李家短了,那我就顺耳朵听了啊,我现在旬休还帮父皇批奏折啊,皇兄就哇啦哇啦的说,我就听呗。”
“行了,快去吧。”季云婵摆了摆手,让儿子赶紧走,她准备带萧华昭睡个午觉,然后去尚服局给萧华昭做几身衣服,开春了再过几日就是明珠搞的宴席,小姑娘以前没有自己放过纸鸢,这次准备带她去玩一玩。
季云婵还让人把翔云殿那片空地收拾出来了,以前翔云殿空地就是后宫妃嫔用来办宴席的,是以哪怕翔云殿住的地方比起其他的宫殿小了点,也有大把的人想住;就指着哪场宴会陛下不想走了,就留宿她这了。
公主府
“公主你就饶了我这次,我真的不能离开他啊,我离开他之后我怎么活啊?”杨曦清看着跪在地上求百里明珠的女子,皱了皱眉头,抬头看着百里明珠,发现百里明珠用手按着太阳穴也在头疼。
“你不能离开你夫君,你就可以在本宫办的宴席偷工减料那?你知不知道如果我没有查这笔账,万一哪家的贵女在宴席上出了事,盘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女子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公主,我求求你了,我也是没办法啊,他说我帮他还了这笔钱,他就再也不赌了,他对我和孩子真的很好,公主,你就饶了我这一回,行吗?”
“我饶了你?那天皇婶也会去,你是觉得如果昭昭在宴席上出了什么事,皇婶也不会责怪本宫是吗?宸王不会跟本宫有嫌隙是吗?”百丽明珠真是被气笑了。
杨曦清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他如果真的对你和孩子好,怎么会去沾染赌呢?若真的好,怎么会让你犯下会丢掉性命的大罪呢?这是对你好吗?”
“江夫人,您怎么会懂啊,我从小就被卖进了宫里,我是好不容易才活下来的,25岁跟着公主出宫,后来成婚生子我才有了家的感觉,我不想失去他……”
“行了,说这么多也没有意义了,本宫看在你跟了本宫这么多年的份上,这笔银钱我不问你要了,你也无需在公主府待了。”
“公主公主,您别赶我走,我要是走了,家里就没有银钱了啊……”
杨曦清都被这女子震惊到了,都这般了,她脑子里竟然还全想着她那个好赌的丈夫:“人都要为自己犯的错付出代价,公主好说话,不代表她要为别人的错误负责,自己选的路,怪不得别人。”
“公主!公主……求求您了……”
是百里明珠心善不去要这笔钱吗?自然不是,一个沾染赌的男的,就是世家大族都救不了,更何况平民百姓呢?日后的日子有她受的,又何必她出手,脏了自己的手,就当是给她女儿积福了。
昭月殿
“娘亲~给昭昭讲故事好不好~”萧华昭乖乖的盖好自己的小被子躺在床榻最里面,眼睛圆溜溜亮晶晶的看着季云婵。
“刚刚喝了牛奶,看了月亮,现在又要听故事,昭昭啊,你是不是就是不想睡觉觉啊?”季云婵好笑的看着小姑娘,眼睛睁那么大,是想睡觉的意思吗?
萧华昭被季云婵戳中了心思也不生气,抱着小被子在那笑:“娘亲,讲着讲着我就睡着啦~阿执就是给昭昭讲故事哒~”
“那你不睡觉他还干嘛啊?昭昭跟娘亲说说?”
“嗯……阿执还跟昭昭说会变的不漂亮,丑丑的,眼眶黑黑的,就像上次阿执没有睡觉那样。”
“你这个小鬼,既然都知道,怎么还要闹娘亲?嗯?”季云婵点了点小姑娘的额头。
“想跟娘亲多待一会儿~昭昭想娘亲……”
季云婵愣了一下,她几乎天天都带着昭昭,小姑娘怎么会突然想她?
“怎么突然想娘亲了?不是天天都跟娘亲在一起吗?”
“昭昭,睡觉觉,看到娘亲走了好远好远,不理昭昭了,昭昭哭了好大声,娘亲也不回来哄昭昭。”小姑娘从小被子里爬起来,伸开胳膊要季云婵抱抱;季云婵没想到昭昭小小年纪就能梦到这些。
“是不是中午,阿执说梁煦安的祖母去了很远的地方,昭昭害怕了?”小姑娘没有吭声,就是搂着季云婵,刚刚还亮晶晶的眼睛,这会儿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季云婵心疼的搂着小姑娘,第一次有些责怪百里执疏给小姑娘这么早的讲生离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