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我们去看看小皇叔在干什么呀?”午休结束,季云婵抱着昭昭来到晨曦殿,站到百里执疏的床边说道。
“唔......”小姑娘听不懂季云婵在说什么,只是觉得面前的嬢嬢好漂亮,香香的,小脸一直往季云婵的脸上蹭;百里执疏把被子闷过头顶,不理人。
说来也好笑,百里执疏一个看着冷清,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在朝堂上又杀伐果断,手段狠厉;但就是这么一个令人生畏的帝王,喜欢睡觉睡到自然醒,最讨厌别人喊他起床,为此上朝时间都推迟了,没有哪个王朝是午膳前一个时辰上朝的,但永嘉帝在位大的时候是这样的;大臣们每天第一件事不是上朝,是去各自上值的地方,梳理完一天要做的工作,处理好头一日的烂尾工程,就收拾收拾准备去宣政殿上朝。
“昭昭,去叫小皇叔起床,懒死了,都耽误我们昭昭的抓周时辰了。”季云婵把萧华昭往床榻上一放,小姑娘就开始爬,中午睡饱了,这阵正活泼着,爬到床头,用手抓被子。
“啊!母后!”百里执疏要气死了,又不敢大力的掀开被子,怕把小姑娘掀翻了,轻轻地扒开小家伙的手,把被子掀开,抓了抓头发,一脸幽怨的把人抱到自己腿上,戳了戳小脸蛋;小姑娘还抬头乐呵呵的冲她笑,百里执疏瞬间就泄气了,一脸不开心的看着自家母后,季云婵双手一摊,表示不关她的事。
“昭昭啊,乖一点啊,不准乱动。”百里执疏把小人儿抱到一旁,自己认命般的起床,穿鞋,穿衣服,洗漱;季云婵看小姑娘安安静静地坐在那看,也觉得好玩,这小家伙,像是能听懂要她做什么似的。
“诶,小心。”季云婵连忙上前扶住小家伙,一时间哭笑不得,年纪小还不记事,上午刚磕到过脑袋,下午就又忘了,差点又磕到。
“怎么了?”百里执疏任由小太监给自己收拾好以后,就听见他母后的声音。
“没事,小家伙又往后仰,怕她再磕到脑袋。”季云婵捏了捏萧华昭的脸蛋,看着小姑娘笑了,又亲了亲小人儿;萧华昭看看季云婵,顺着季云婵的劲儿站了起来,晃晃悠悠的凑近,也‘吧唧’一口亲季云婵的脸,逗得季云婵直笑。
“执疏,过来。”季云婵突然恶趣味大起,看百里执疏过来后,让他凑近点,结果小姑娘以为他也要亲亲,‘吧唧’又亲了他一口,百里执疏揉了揉小姑娘的脸蛋,不吭声,也不理他母后了。
“不是吧,害羞了啊?自己侄女亲一下怎么了啊?”季云婵看着百里执疏的反应,哭笑不得;百里执疏又不好表现出来,只能在心里嘀咕,他母后知道什么,昭昭是他的妻子,谁被自己妻子周岁大点的时候亲一口,能心如止水啊,或者会笑的跟个傻子一样啊?喔,忘了,百里兴安会,据说他就像个傻子;但他又不是从未来回到年少的,啧。
“没有,昭昭我们走。”季云婵就看着自己的小儿子抱起昭昭往外走去,费劲扒拉的,不过人家自我感觉良好,小姑娘被抱的有些难受也不哭不闹的;这也不能怪百里执疏的,他不是不会抱小孩,是他自己现在都是个孩子,他没法子像大人一样抱的。
“慢点。”季云婵跟在后面说道;皇宫里的大大小小主子很少,就帝后,太子太子妃和二皇子殿下,现在无非就再多个小县主,所以很多时候就像平常百姓家一样,一家人各司其职又其乐融融,少了份勾心斗角,多了份温馨热闹。
“呦,醒了?小团子厉害啊,还给你喊起来了。”百里兴安看到自家弟弟抱着个小团子出来打趣道,凤仪殿的正殿的地上已经铺上了绒毯,上面摆了一圈抓周的小物件。
“你别逗他了。”杨婉兮轻轻打了一下百里兴安,伸手将萧华昭从百里执疏的怀里解救出来,百里兴安摸摸鼻子,冲百里执疏呲了呲牙,百里执疏哼了一声偏头不理他。
“放地上让小家伙抓吧。”太初帝忙着要去御书房见大臣,商量金陵,徽州一带防洪的事情,但又不好拂了自家皇后和儿子的面子,便再时间上催促了一下。
“是。”杨婉兮应声,将萧华昭放下了中间,摸摸小姑娘的脑袋,退了出来。
“昭昭,喜欢哪个自己拿呀。”百里执疏蹲下来,对着小姑娘说,小姑娘坐在中间,左看看右看看,往印章处爬了爬,拿起来又给扔下去了,又往笔墨纸砚方向去,又没拿;东爬爬西爬爬,最后趴到了棋盘上,手上还拿着芋泥味的水晶糕。
“昭昭要这个?”百里执疏看见小姑娘趴在棋盘上,手上抓着水晶糕,心中一颤,上一世昭昭的棋便是他教的,水晶糕也是他跟昭昭之间的一个小秘密。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每一个人都会遇到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那个人,有的人是父母,长辈,兄弟姐妹;有的人是配偶,朋友,合作伙伴;萧华昭人生中最重要的那个人是百里执疏,与其将百里执疏定位在配偶的位置,倒不如说是一盏指路的明灯,在萧华昭未来几十年的人生中,带着她走向更远的地方,遇见更好的自己。
“看样子以后是个会吃也聪明的哈哈哈哈哈。”季云婵笑着对太初帝说。
“比执疏当年抓的强,不过比兴安抓的更强。”太初帝想起了两个儿子抓周的时候,抓到的东西,忍不住笑了起来,季云婵愣了一下,也有笑出了声。
“有那么好笑吗。”百里兴安无语的嘀咕,低头看见绒毯上的小团子正四脚朝天的玩,也再笑,冲着人家扮了个鬼脸,小团子看到吓了一跳,撇了撇嘴就要哭,百里执疏赶紧将人拉起来,抱在怀里。
“怎么这么幼稚。”杨婉兮无奈的戳了戳百里兴安,嘴角也微微上扬,她知道的,她夫君抓周抓了盒胭脂,百里执疏抓了个糯米团子,当时为了避免大儿子的事件再小儿子身上重演,专门把胭脂换成了食物,结果就抓了个食物;得亏抓周就是图个开心,要真能预测一辈子,那完了,百里执疏未必就排行老二了,说不准太初帝和太初皇后早就继续生了。
太初帝将小姑娘抱起来,举了举,将准备好的暖玉放进小姑娘的怀里,也算是给小姑娘的祝福了。
“兴安,走了,执疏也来?”太初帝将昭昭放回毯子上,喊了声百里兴安,想了想又问了问百里执疏。
“人还没好呢,去什么去,做父皇的一点也不知道心疼孩子。”
“都能跑去国公府接人,抱着小姑娘走,哪里是没好的样子,不要太溺爱孩子。”太初帝有些无奈的说。
“让执疏在这里吧,刚好我也有事跟父皇禀报,执疏早上也跟我探讨了,我待会儿跟父皇说。”百里兴安打岔了一下,将话接过去。
“行吧。”太初帝也不是非要让小儿子去,就是觉得阿婵最近太紧张执疏了,该松松手了,不然搞得自己也紧张,孩子也闷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