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区,一栋豪华的别墅内,落地窗凝着血红的水珠。
“啪嗒,啪搭...”
白发男子烈枭赤裸上身仰躺雕花大床,臂弯里蜷着浓妆女子,他指尖还缠着几缕女子的金发。
地毯上散落的蕾丝吊带与皮靴间,碎酒瓶折射着淡淡的冷光,褶皱的被子和凌乱的床单可以看出两人昨夜定经历了一番翻来覆雨。
“啪嗒啪嗒”,玻璃震颤声混着水滴声不断渗进耳膜。
烈枭嘟囔着滚向床沿,小腿撞上床头柜时踢落那半瓶蓝色小药丸。
塑料瓶在地板上滚出空荡的回响。
床边的女人依旧维持着昨夜承欢时的侧卧姿势,睫毛膏晕染的眼角凝着干涸的泪痕,脖颈处两道青紫色指痕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白。
当第七次敲击响起时,烈枭终于不耐烦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嘴里骂道:“妈的,疯女人,大晚上不睡觉在干什么。”
但是起来后才发现,旁边的女人正平静地躺在床的一边,似乎没有醒来的迹象。
而他的耳边还时不时传来几声清脆的敲窗声。
“什么东西?”烈枭下了床,朝着传来敲窗声的那扇窗户走去。
现在的他,腿部还有些虚浮,这是近几日连续纵欲导致的。
很快他的身影来到了窗前,窗帘后的敲窗声还在不停响着。
“让我看看到底什么东西敢在这里捣鬼?”说着,他直接一把拉开窗帘。
就见透明的落地窗悬在那里,上面什么都没有。
等了片刻,只有一滴水珠滑落砸在窗台。
“下雨了还是空调坏了?”烈枭挠了挠头,纵情一晚上加上酒精的宿醉导致现在的他脑子有点酸痛。
“孙天那家伙,真不知怎么安排事情的,都不知道找个好点的别墅,明天我一定要找他算账!”
说着,就准备重新回床上睡觉。
月光洒过,窗台的水珠展现出了它猩红的面目。
突然,后颈传来刺骨的寒意,两截断臂从窗帘褶皱里钻出,漆黑的指尖紧扣他的喉结。
烈枭不断挣扎着,他是一个超凡者,虽然有b级的能力,但其实他的能力其实很普通。
他的能力是一个伤害增幅,而且是那种只能配合加持在自己发射物品的残缺版伤害增幅。
平日里可以将这个加在自己的禁忌物001283——风魔弓上,这让他的威力甚至能打伤b级巅峰的古武者。
但是现在的他,就像一个没有蓝的法师一样,弓不在手上,他也一下子没有办法抵抗。
“贱人!还睡?快来救我!”烈枭嘶哑的呼救撞在大理石墙壁上弹回。
可是即便他用尽力气喊,床上的女人都没有爬起来。
“妈的。”烈枭忍着窒息感,连忙回头看去,这才发现,床上的那个带妆女人早已经死去。
她身没有任何伤口,不过颈间深可见痕的勒痕证明了它的死亡。
而那双黑手,更是她死后产生的鬼影。
烈枭拼尽力气,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盏台灯,砸向抓住他的手。
毕竟这只是一个普通人死后的鬼影,自然在这攻击下,被震开了手。
“呼呼。”烈枭挣脱开后,就准备朝着客厅跑去。
他的弓在那里,只要拿到弓,就算来的是b级超凡者,都叫他有来无回。
可还等他打开卧室和客厅之间的门。
一只狼爪就从门的那里穿了出来,直接贯穿了他的胸口。
“什么!”
门的那边碎裂开来,烈枭也看清了那个杀死他的人影。
不,眼前的人不能用人来形容,更像一只魔狼。
魔狼一身黑色毛发,左眼猩红兽瞳,右眼黄金圣瞳。
“你是...”烈枭似乎认出了吕良,可是他却有些不敢相信。
一个死去七天的人,怎么会复活?
就连贤者的空间符咒也只能逆转一分钟的身体状态。
那只狼爪穿透心脏的瞬间,烈枭看见自己的倒影在狼人右眼的圣瞳里支离破碎:
七日前他用风魔弓射穿吕良胸膛时,也是这样的视角,看着吕良的血不断融入大地,看着他眼中的希望不断消逝,此刻狼人喉间溢出的低吟,更像是一个追逐复仇的暴徒。
狼爪拔出的瞬间,烈枭的身影便沉沉地倒在了地上,鲜血不断从他的伤口处涌出。
而他也睁开眼死死盯着眼前的男人。
他死了。
被一个复仇的厉鬼盯上的瞬间,他就走不出死亡的循环。
吕良挥了挥沾满烈枭鲜血的狼爪,而指尖滴落的血珠瞬间在这地毯上绽开黑色曼陀罗花。
烈枭死后,地毯的阴影里,另一个“烈枭”缓缓起身。
他有些好奇地看向周围,然后朝着那属于他生前的风雷弓走去。
黑影的指尖抚过风魔弓上的咒文时,金属表面腾起幽蓝鬼火。
而这只黑影身上,也不断散发着一股b级的气息。
那只恐惧之瞳虽然是一件禁忌物,却在长时间的携带,融入了吕良的灵魂。
在吕良c级的时候,都无法复刻恐惧之瞳的完全威力,最多只能浮现b级超凡者的一半实力。
而当他突破到b级后,他的黑影也升华到了一个无比强大的境界。
那就是可以召唤出一个自己杀死的百分百实力的黑影。
同时,那个黑影和死者一样,可以使用他们身前的异能。
就算黑影死了,只要吕良拥有足够的灵力,就可以立刻让他们复活,就不会像之前那样,死掉的黑影又得重新收集。
现在的他,才是真正的暗影君王,才是那只夺人心魄的恐惧魔狼
“第一个...”随着烈枭黑影的融入他的体内,他的脸庞也变得更加狰狞了几分。
“晚意,我会让那些,伤害过你的家伙,都付出代价!!!”
窗外,第七区的霓虹映着雨幕,将狼人拉长的影子投在别墅外墙,宛如死神张开的羽翼。
而魔狼的身影也继续消失在了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