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上方的天空乌云骤聚,四下里漆黑一片。夜巫摇头晃脑地落入地面,阴笑着又换了一副面孔。
王辰拉着宁若竹一个筋斗云翻了出去道:“这片原始大山是他的老巢,客场作战对我们很不利,加上这里还乌漆嘛黑的,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跑了先。”
王辰本以为自己这一跃,就算没到几百公里外的其他城市,至少也翻出山外了。谁知眼前一花,落入地面后发现还是在这片大山里面。
“怎么回事?”
“肯定是夜巫搞的鬼。”
王辰拉着宁若竹又翻了几次跟斗,却始终翻不出这一片大山。最后一次落在了刚进来的那条山路上。
“这条路不就是我们来时的路吗?干脆我们直接走出去吧,我记得绕过这个弯再往下就是水库边了。”
王辰牵着宁若竹,用手机电筒照着,亦步亦趋地行走在山间的小路上。绕过一个弯,忽然看到前面那棵歪脖子树上挂着个白色的东西,随着夜风来回轻摆,月色昏暗下看不清是什么。
“这是什么?我记得来时并没有这个东西的。”
两人走到近处抬头看去,不由得同时背上发麻。那一晃一晃的竟是个吊死之人。那人脚尖摆荡之际,离王辰的鼻尖最近时只几公分的距离。
王辰赶紧拉着宁若竹小跑着离开了那。
“邪门,怎么会突然多了具死尸?幸好沿着这条路再往下就是水库边了。”
两人摸黑走了好一会儿,宁若竹疑惑道:“我记得绕过那个弯,再走个几分钟不就到水库边了吗,怎么都十几分钟了还是没到。”
王辰吞了口唾沫看着前方来回飘动的白色影子道:“我们好像又回来了。”
两人硬着头皮再次从死尸地下经过,都不敢抬头向上看。
这时异变突生,那吊死鬼突然扑了下来,双爪朝王辰脑门抓去。王辰赶忙拉着宁若竹一个瞬移到了后方,抬手几把飞刀朝吊死鬼射去。
飞刀洞穿了吊死鬼的身体后,她却仍旧朝这里扑来。满头披落的长发露出惨白的半张脸,眼皮大开露出全是眼白的眼珠子,嘴唇呈黑紫色。
“糟了!她本就死的透透的了,这飞刀射去也不管用啊!”
吊死鬼速度惊人,只这么一会儿功夫又扑到了两人身前。王辰硬着头皮,忍着恶心,举起强化的右手一掌拍去。
几声“喀拉”之声,那吊死鬼肋骨似乎都断了几根,却还是不知疲倦地站起朝两人冲了过来。
王辰焦躁道:“她既不怕死,也不怕伤,这样打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宁若竹道:“我想起你说我之前被种了蛊之后,眼珠子全是白色的,会不会蛊虫也可以操纵尸体战斗?”
王辰听她如此说,赶忙召唤大白虎去喷吊死鬼。
几只圆形的白色蠕虫从吊死鬼眼里爬了出来之后,吊死鬼果然不再动弹。
王辰看着浑身伤得不成样的吊死鬼黯然道:“这人也可怜,死后还被蛊毒师拿来当工具。”当即在附近用飞刀挖了个坑把吊死鬼放了进去埋好。
做完这一切,王辰抹了把汗皱眉道:“难道那个蛊毒师也跟着我们进山了?夜巫加蛊毒师,今夜看来不好过了。”
两人继续摸黑朝前走去,除掉吊死鬼后,倒是没有再绕回那条弯路,但也没走到水库边。
不知走了多久,一座徽派风格的古宅,突兀地出现在山间缓坡前的平地上,里面还透着一丝暖黄色的光线。
王辰拉着宁若竹往那边走去:“我们去问问路吧。”
宁若竹闪过一丝担忧道:“凤隐市西南面这一带,通常都是古巫族特色的木制小楼,怎么会在这荒山出现内陆地区,江南水乡风格的建筑,实在透着一丝诡异。”
“折腾了一夜,你也很累了。放心,我们两都是有异能的人,一般小毛贼也不是我们的对手,先去看看虚实。”
一阵敲门声响过,一个满头白发的长者略微惊讶道:“两位怎么三更半夜地在这荒山里行走?”
跟古巫族略带地方口音不同的是,他讲的倒是一口地道的普通话。
“老伯,我们俩迷路了,你知道怎么到七一水库那边吗?”
“七一水库在山的那一头,远得很那,你们走到天亮也未必能走到。晚上山里面很危险的,你们还是在我这将就一晚吧。”
这是座呈日子型建造的二进式院子,进了门之后是一片小空地,里面种了许多花花草草,还有一些辣椒西红柿什么的。再往里走就是正房,东厢房,西厢房。
老人的老伴热情地给王辰二人煮了点东西当夜宵。
闲聊之间才得知,原来他们的家族早在百来年前动荡时期就来到了边陲之地隐居,所以建筑风格还是江南水乡的风格。
王辰和宁若竹累了一晚上,吃过东西道了谢之后便跟老人到了东厢房歇息。因为这片大山处处透着诡异,当下王辰和宁若竹也不再避嫌,两人睡在了一张床。王辰让宁若竹睡在里侧,自己面向门口躺着,以防万一。
两人精神紧绷了一夜,头沾枕头之后,不久便入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王辰迷迷糊糊中听到一阵指甲在木板上挠的声音,王辰脑袋一个激灵,瞬间惊醒,侧耳听去似乎是床板底下。
王辰轻轻直起身子,再探头往床底下一看,只见一张惨白的脸就在自己的眼前,竟是那个已经被他埋入土的吊死鬼,她此刻就在床底挠床板。
王辰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猛地张开眼,发现原来是一场梦。宁若竹不知何时缩在了他的臂弯里面,王辰紧了紧臂弯,再轻轻地摸了下她的头发,刚打算继续入睡,忽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唱戏声,这一下连宁若竹也醒了。
“听到了吗?”
“嗯…”
“难道夜巫来了?”
那唱戏声似乎并不远,好像就在院子里似的。王辰跟宁若竹悄悄站起身,朝窗户边走去,院子里空荡荡的,声音似乎是从西厢房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