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起身的时候,对师爷道:“师爷一道过去吧。”
师爷:我就是证明大人清白的工具人。
王炸:我能拒绝吗?
这个大腿,也得抱几年呢。
一行人来到后衙,为了不被人嚼舌头,花厅的门是敞开的,大夏天的权当通风了。
“王娘子,你真的会捉鬼?”
张扬迟疑了一会儿,才问道。
王炸:我擦!不会真的让我去抓野生的鬼吧?
这话该咋回答呢?
说不会,那她就是招摇撞骗,有之前的几家人作证,她的话谁信?
可说会,王炸确定自己不是神棍,不敢保证能捉野生的啊。
“大人,我是有点天赋在身上的,但……”不打包票。
“会就行了,不知道王娘子可否帮本官一个忙?”
张扬看了一眼师爷,犹豫着要不要把人赶走。
师爷:我多余了。
“大人,属下去催催茶水,再让厨房给王娘子上份儿点心。”
师爷有眼力见的撤退。
王炸:我也想走,带我一个否?
“本官的姑母,自从姑父过世后,经常说能看到姑父,人也日渐消瘦,请了不少高人,都说是姑父舍不得姑母而留恋人世。”
张扬有点尴尬,这在京城可不算秘密,但许多人背后嚼舌头。
张扬很多时候跟人有摩擦,都是因为这件事。
甚至于表哥和表妹的婚事,也被耽搁了。
“但请了许多高人,也不能送姑父离开。表姑抑郁成疾,若非放心不下表哥和表妹,怕是早就随姑父去了。”
王炸想要拒绝的话咽了回去。
书里倒是没详细说过这件事,一带而过的是张家的没落,其中就不乏杀气太重所以被鬼缠身,是报应之类的。
可张家世代从武,张扬的姑父也是武将,皆战死沙场。
张扬也是因此,自小被安排走文官的路,想要给张家留后罢了。
这些且不提,这可是进京的好理由啊。
“我现在身子重,京城是去不了的。”
王炸摩擦着手指,眼里光芒一闪而过。
“且我的精力有限,最近捉鬼太多,怕是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再动手了。”
张扬一听这话,忙道:“我让人传信回去,请我姑母过来一趟呢?”
怕王炸拒绝,张扬忙道:“你放心,必有重谢。且我姑母还能撑一撑,你且先看看,能不能帮忙的,绝不勉强。”
王炸:话都让你说了,我再多说一句都是对银子的不尊重。
“那好吧。”
王炸应下了。
之前都超度好几个了,也有的被收进百鬼商城了,但都跟她有因果关系。
这次若是真的鬼,应该也有门吧?
她好好的一个苦逼穿越者,怎么还跟玄学就挂钩了呢?
事情敲定,张扬让人给王炸准备了不少东西,名义上是补之前的乔迁之喜。
本来张扬是个穷逼,又不是贪财的,但架不住张家有银子。
所以得知张扬已经做了县令,京城那边立即派人给他送了好几车物资来。
多是补品和银钱,文房四宝,自然也少不了走动人情和打赏的东西。
而张扬给王炸的,除了一千两银子,还有半车的补品,以及走动人情用的字画、摆件和布匹。
毕竟张扬是男人,家里不可能给他准备女人用的东西,免得被有心人给算计了。
这次张扬倒是上道,顺手把马车也送给王炸了,还有马的契子。
就是马车一般般,绝对不是张扬坐的那辆。
这也是张扬在表态,王炸是他罩着的,堂堂县令的救命恩人,谁敢不开眼的招惹,就是跟他作对。
王炸就这么大张旗鼓的从衙门去了客栈落脚,成了县城的名人。
“蠢货,一个贱妾的话,你都不知道查证一下就去报官,卫家的脸都丢尽了!”
卫家主周旋了一天,回到府上知道衙门的宣判,气的一巴掌甩在卫夫人脸上,一点脸面都没给她留。
卫夫人心里委屈。
没有夫君点头,她一个妇道人家会告到衙门?
可卫家出了两个做官的,她的娘家也要仰仗,根本就没有底气叫板。
“老爷,妾身已经回娘家借了周转银子,当下是先安抚了王氏,尽量把这件事平息下来。”
卫夫人深吸一口气,道:“那刘四花故意挑拨,并蓄意诬陷王氏,妾身这就带刘氏去郑府对峙!”
这意思,就是要把脏水都泼到刘四花身上了。
而刘五花,也有理由去庄子上养老了。
卫家主思量片刻,这么做会得罪了县丞。
但比起拖家里那两位官老爷的后腿,也没别的选择。
“此事乃后宅之事引起的,你出面处理吧。”
卫家主揉按着眉心说道:“我身子不适,这两日且闭门谢客。”
家逢大难,他气病了也在所难免。
“老爷且安心养病,妾身这就叫人请郎中过府一趟。”
卫夫人怎会不知卫家主的意思,便顺着他的意思安排。
卫家主很满意,朝内室走去的时候,脚步却是一顿。
“王氏那边,你从铺子里多拿些东西,大张旗鼓的送过去,切莫被人看了笑话。”
这句话一出,夫妻俩心都在滴血。
家财没了,京城那边还等着要银子,又欠了一大笔外债,如今连铺子里的东西都要送人,还让不让人活了?
“老爷,我想明儿就将刘氏母子送到庄子上去。那就是个不安分的,她若留下,妾身心里不安。”
卫夫人已经忍刘五花许久了。
心里憋着恶气无处发泄,那就折腾能拿捏的。
“你做主便是,父亲那边你去知会一声。”
对此,卫家主没有异议。
留这个刘五花,他见了还要尊称一声母亲,膈应的很。
孙子都好几个了,也不在乎一个不是一个母亲生的幼弟,巴不得早夭才好。
家产就那么多,少一个人分,他们这一房就多得些。
于是,半个时辰后郎中被送出卫府,卫夫人便带着人杀去了郑家。
住在客栈的王炸还不知道这事儿,却迎来了一位客人。
郑茹月红着眼抓着王炸的手,带着哭腔问道:“你受委屈了,这事儿定与刘姨娘脱不开干系,我已经跟我娘告状了。”
王炸闻言笑了一下,郑夫人即便处置刘四花,也不过是有个合适的理由。
“我没事的,卫家就是诬告,反而还赚了五百两银子,这种事多多益善,一天十个八个告我的,岂不是要发达了?”
王炸笑着请人坐下,她是真的觉得挺开心的。
“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回去赶紧告诉你母亲,才是真正的替我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