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是不是可以从那两个小流氓的身上入手?只是他们……不承认是受人指使。”
刚想到这个思路,秦盈只激动了一下,情绪又低了下去。
“可以,我会跟邢队沟通这个事情,别担心。让他们暗中监视那两个小流氓,有他们的居住地址,任何一个线索,我们都不能放过。”
傅寒洲的手忽然从一旁伸过来,将她的手拉过去。
虽然他们都是真正的夫妻了,他这样的小动作,还是让秦盈心里悸动了一下。
她任凭他拉着,低头看着他的手,继续说道:
“任长征说,他打的那个小流氓长得尖嘴猴腮的,我第一个就想到的是秦庆华。”
“尖嘴猴腮?”
不知为何,傅寒洲皱了皱眉,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天在顾平安病房里见到的那个男人。
他的手指敲了敲方向盘,眼里闪过深思。
“嗯,所以,我更加怀疑着背后的人就是秦美华姐弟俩。”
秦盈抽回手坐好,两只手握在一起。
傅寒洲扫了她一眼,空了的手在腿上搓了一下,动了动上半身,两只胳膊肘架着放在方向盘上。
显整个身躯更高大了,姿势随意又慵懒。
“行,明天我会把这些线索跟公安局沟通一下,着重留意这种长相的人,既然任长征看到了那人的长相,邢队会注意排查,只要抓到嫌疑人,就让他来辨认。”
傅寒洲说罢,看秦盈一直沉默着,诧异地瞟了她一眼:
“怎么了,在担心什么?有这么多有用的线索,案子很快就会破的。”
秦盈的表情有些低落:
“现在已经知道,我不是秦家的孩子,我拥有的一切都不是依靠他们得到的,秦美华和秦庆华为什么一直要这样针对我?只是因为嫉妒?嫉妒我嫁给了你?”
“她能跟靳文革鬼混在一起,还有什么资格嫉妒?又或者她这人,睚眦必报,秦生财夫妇被下狱,他们迁怒你也有可能,赵顺喜对你下手,也是曾经因为你被派出所拘留一个月,怀恨在心来报复。”
秦盈半晌没做声,傅寒洲分析的很有道理。
但是赵顺喜可不单是因为她被拘留才对她下手,书里说他垂涎秦盈的美貌,一直虎视眈眈。
“秦生财贪财,他……早就将我卖给赵顺喜了。”
“所以,从一开始你说的就是真的。”
傅寒洲看着前方,黑沉沉的眸子瞬间被森冷覆盖,声线低沉,握着方向盘的手又紧了紧。
“但是现在,即使公安局去问,他们也不会承认。”
秦盈看着窗外,抿了抿唇,心里有说不出的烦闷。
她现在能想通,原书中,为什么秦盈必须是那样的结局了,因为只有她死了,才没有人知道真相。
“不承认就不问责吗?赵顺喜的案子不会轻易结案,涉及军属,而且有爸的职位在,现在会掘地三尺往下查。”
车子到了大院,傅寒洲熄了火,车内的噪声停了,显得他的声音越发的冷硬。
“那就好,他在村里是一霸,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就得有人惩治他。”
这总算是个有结果的事情了。
“到家了,下车吧!”
傅寒洲打开车门,率先走下去。
等着秦盈走过来,拉着她的手一起往家里去。
下了车,好像他们刚刚在车上谈论的话题忽然戛然而止。
两个人沉默地走着,都没有说话。
傅寒洲沉默了一会儿,停下脚步,面对着她:
“说了那么多,说的都是闲事,现在你可以说我了,我虚心接受,不反驳。”
秦盈有些意外,从他到店里,又到现在,她已经把对他的怨气强行压下去了,生气是绝对的,而且是那种发不出的闷气,现在看他主动提出来,感觉开始往上翻涌。
但是,说再多也没用,下次他还是会这样。
面对面站着,秦盈的身高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唇线,很漂亮,还有性感的喉结,她的视线往上,慢慢地看向他的眼睛:
“我能说什么?有用吗?”
她这话,带了些情绪,傅寒洲被她黑亮的眸子看的心头一阵燥热,对上她的视线,有些灼热:
“有用,我虚心接受,一定改正。”
听到这话秦盈扭头就走,火气“蹭”的往上冒,但是又不想跟他争吵。
还改正,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吗?
改的了吗?
怎么改?
“欸?怎么了?怎么又生气了?”
傅寒洲一把拉住她,语气急切:
“我是不是哪句话说错了?”
“改正?军令如山,你改的了吗?”
她说这话声音大了些,带着些微微地颤抖,因为激动,眼眶有些发烫,用力甩开他的手,扭头就走,不想让他看见她这个样子。
想到店铺因为她频频出问题,她其实想过好几次要退出的,以为傅寒洲能帮她,可每到关键的时候总是找不到人,那种感觉像根刺一样扎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傅寒洲的眼睛锐利地觉察到她的变化, 顿时慌了神,三步并作两步再次拉住她的手腕:
“我知道错了。”
他的指腹摩挲着她腕上的皮肤,喉结滚了滚:
“在抗洪前线,我每分每秒都惦记着你,可……”
他的话顿住,眼神带着无奈与愧疚:
“可我是军人,也是你的丈夫,我……”
“惦记我有什么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你需要改的改不了,傅寒洲,你就是想哄我,也说点实际的!”
秦盈又一次甩开他,冷着脸继续往家里走。
傅寒洲的表情有些不自在,跟在她旁边,语气讨好:
“我就是想哄你的,你跟我说的话跟谈工作似的,一句没提我失约,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气,那天没有回来,是我的错,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哄你,我受不了你这样冷落我,别生气了!”
秦盈面无表情,语气不带一丝感情:
“你是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不用在意我。”
眼看快要到家门口了,傅寒洲一把拉住她,他们这些不愉快,不想带到家里去:
“可你是我媳妇儿。”
秦盈任由他拉着,抿着唇微微低头,语气倔强:
“那又怎样?”
两个人站在树荫下,傅寒洲看了看周围,一把将她拉倒怀里:
“我能保家卫国,也要守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