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海的深处,暗流汹涌澎湃,裹挟着浓烈的咸腥气息。这股强大的水流仿佛是大海的脉搏,不断地冲击着周围的一切。
蒯迪元身处在这暗流之中,他的避水金晶罩如同一个透明的保护罩,将他与外界的海水隔离开来。然而,即使有这层保护,金晶罩的表面仍然泛起了细碎的涟漪,仿佛是被暗流轻轻拍打着。
就在这时,一群发光的水母慢悠悠地游过。它们透明的身体在黑暗的海水中散发出微弱的光芒,犹如夜空中的点点繁星。当它们靠近蒯迪元的避水金晶罩时,光线被折射成了流动的光斑,在金晶罩的表面上舞动,形成了一幅美丽而又神秘的画面。
蒯迪元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只见手表残片上的金色纹路正以一种规律的频率脉动着。这些纹路似乎在与某种力量产生共鸣,指引着他和他的同伴们朝着海底深处的一个巨大阴影游去。
随着他们逐渐接近那个阴影,一座被珊瑚和海草覆盖的古老遗迹展现在他们眼前。这座遗迹显得异常庞大,断裂的石柱散落在四周,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咒文。这些咒文与昆仑墟上的如出一辙,在幽蓝的海水中泛着诡异的荧光,让人不寒而栗。“这里的灵力波动...比昆仑墟更强。”蔺无咎的罗盘发出蜂鸣,银蓝色的星光在浑浊的海水中划出光轨。他的银发随着水流飘动,眉头紧锁,“根据古籍记载,此处曾是天机阁的分舵,专门研究时空法则。”话音未落,萧烬突然甩出软鞭,赤红色的灵力将缠绕在石门上的巨型海葵炸成碎片。“少废话,星图残片的反应越来越强烈了。”
阿蛮抱着玉简紧贴在蒯迪元身旁,虎头靴不时踢到漂浮的陶罐。“大哥哥,扫描到地下三层有异常能量反应!”孩童的声音带着兴奋,却难掩眼底的警惕。当他们穿过布满青苔的回廊时,墙壁上的壁画突然渗出黑色液体——画中人物的面容正在扭曲,原本执笔演算的天机阁修士,渐渐长出了六棱形的瞳孔。
“小心!这些壁画在记录某种侵蚀过程。”蒯迪元的防护罩自动亮起,火焰纹路与壁画上的黑色液体接触时发出滋滋声响。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手表残片的金色纹路突然暴涨,照亮了拐角处半埋在珊瑚礁中的玉简。玉简表面刻着“天机篡改者”五个古篆,裂痕中渗出的蓝光与他手腕的纹路产生共鸣。
就在他伸手触碰玉简的瞬间,海底突然响起尖锐的警报声。三道身影撕裂海水高速逼近,他们身着银色流线型战甲,背后的推进器搅动出巨大的漩涡。为首的战士面罩弹开,露出棱角分明的面容,眼神却冰冷如机械:“持有星图残片者,立即束手就擒。你们的行为已严重违反《时空管理条例》第731条。”
“未来的时空猎人!”阿蛮的玉简蓝光暴涨,“他们是负责修正时间线的官方部队,怎么会...”孩童的话被萧烬的冷笑打断,赤焰软鞭在空中甩出火星:“修正?我看是来销毁证据的!”她率先发动攻击,赤色火焰与猎人战甲的防御光盾碰撞,在海水中炸开绚丽的气泡。
蔺无咎的罗盘化作流光缠住另一名猎人的脚踝,星图虚影在浑浊的海水中若隐若现:“小友!先查看玉简内容!这里面或许藏着...”他的声音被猎人发射的声波武器打断,强大的冲击力震得蒯迪元耳膜生疼。避水金晶罩的火焰纹路剧烈扭曲,他抓紧玉简,发现其表面的咒文正在自动重组,浮现出一幅残缺的星图——与自己手表残片上的纹路完美契合。
记忆突然如潮水般涌来。他看见天机阁的长老们围坐在巨大的沙盘前,将星图残片投入时空裂隙;看见穿着同样战甲的猎人追杀一名带着婴儿的女子;更看见自己父亲年轻时的模样,站在“天机篡改者”的对立面,手中握着的,竟是另一块星图残片。
“原来我父亲...”蒯迪元的低语被战斗的轰鸣淹没。一名猎人突破防线,能量刃直取他手中的玉简。千钧一发之际,手表残片爆发出耀眼的金光,金色锁链缠住能量刃,同时将玉简上的信息尽数扫描进阿蛮的玉简。
“数据已备份!”孩童大声喊道,却在此时被猎人的麻痹射线击中,软软地坠向海底。蔺无咎分神去救阿蛮的瞬间,罗盘被猎人的脉冲武器震碎,银发男子咳出一口鲜血,星图虚影彻底溃散。萧烬的软鞭也在高强度战斗中出现裂痕,赤玉步摇不知何时已经遗失。
“撤退!我们带着数据先走!”蒯迪元拽住萧烬的手腕,避水金晶罩全力展开。他的意识还沉浸在记忆碎片中,父亲最后的笑容与猎人冷酷的面容不断重叠。当他们冲出遗迹时,身后传来剧烈的爆炸,时空猎人正在用武器摧毁整个遗址,仿佛要将所有秘密都掩埋在深海。
回到海面的船只上,阿蛮仍在昏迷,玉简连接着临时搭建的分析仪。蔺无咎修复着破损的罗盘,银发间多了几缕灰白。萧烬擦拭着软鞭上的海水,始终沉默不语。蒯迪元望着手中的玉简,上面的“天机篡改者”字样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知道,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却也陷入了更大的谜团——父亲究竟在这场时空阴谋中扮演着什么角色?而所谓的“天机篡改”,背后又藏着怎样的黑手?
归墟的方向传来低沉的震颤,像是某种古老的存在在呼唤。蒯迪元握紧玉简,手表残片的金色纹路微微发烫。下一处锚点,又会有怎样的真相碎片等待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