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大人说的不错,刘允升,朕看你们还是没说实话啊。”皇帝有些不耐烦了,直接对大理寺卿刘大人道:“大理寺卿,先把刘家人关押起来,大理寺卿调查刘家的案子,若再让人死在大牢里,你也提着脑袋来见朕。”
大理寺卿刘大人没想到事情再次落在大理寺的头上,但他也不敢拒绝,只能点头答应下来,跪地上保证道:“微臣一定将此案查清楚,绝对不能让杭娘子受到伤害。”
听完大理寺卿的保证,皇帝忍不住冷冷看了一眼这家伙,冷哼一声,道:“今年大理寺和京兆府衙门的主官犯错不少,且还让人将状子告到御前,这就是京兆府衙门和大理寺的失职。”
这一点徐梦然和大理寺卿刘大人根本没办法反驳,大理寺负责审理官员贪污受贿和皇亲国戚欺压百姓,甚至谋反的案子。正常来说,刘家想要状告徐梦然和杭英首先要去大理寺,皇帝嘴上捎上京兆府衙门,不过是为了给刘大人面子。
可刘大人心里清楚,负责京都治安和查找到京都捣乱之人的责任确实是京兆府衙门的事,所以刘家人能躲过层层勘察和看守直接来到皇帝身边,本身这件事儿就很诡异。
刘允升见皇帝不但没为刘允恭做主,还要把他与另外两个刘家人羁押起来,忙大声喊道:“皇上,草民冤枉啊,求您开恩。”
“求皇上开恩。”
“求皇上开恩。”
刘家人被守在御书房外的侍卫拉出去,嘴上不断大喊起来,侍卫担心这三人吵到皇帝,忙捂住这三人的嘴,直接拖出去,关进大理寺监牢中。
太傅大人见此也是无奈摇摇头,庆王一心想要将梁玉臣从太子位子上拉下来,以前做事还会顾及到面子上的事,不会做的这么明显,只会暗中耍些手段罢了,现在已经顾不上这些,只要能打击到太子,什么事都能做。
太子没想那么多,庆王做的事也不止这一件,很多事都已经不顾原则和面子,这次利用刘家人无限杭英的事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不过大理寺卿刘大人要准备离开御书房,但徐梦然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还皱着眉头像是正在想什么,于是忍不住问道:“徐大人还有事要回禀陛下?”
“回太子殿下,从刘允恭身上找到的银针上还雕刻来凶手的名字。但微臣见识短浅,并不认识这人,还需要太傅大人和刘大人帮忙寻找捉拿。”徐梦然也没隐瞒,这时御书房中没外人,不担心这件事儿传出去,即便传出去,想来对方能利用银针杀人,功夫不会弱了去,即便庆王想要说杀人灭口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做到。
此时,银针正在皇帝手上,听了徐梦然的话,皇帝心中一突,有点儿不明白凶手的心思了,正常情况下,凶手杀人之后自然会把所有可能留下的线索全部抹去,根本不会留下任何线索,可这个凶手竟然把名字刻在凶器上,难道是想向朝廷示威不成?
来不及多想,皇帝忙拿起银针仔细查看,银针表面很光滑,怪异的三角形针尖依旧很锋利,他却没发现任何刻字的痕迹,手掌抚摸上去,只在银三角面上发现有摩擦的感觉,于是开口询问:“为何朕没看到刻字?”
“陛下,那字太小,当时是我家娘子细心发现,需要利用工具才能发现其中的问题。”嘴上说着,徐梦然从地上爬起来,又从袖子里拿出杭英送他的放大镜。
胡林见此忙上前接过放大镜,直接问清楚使用方法后才重新回到皇帝身边,两人一起看才发现银针上的字。看到针尖附近“花无间”三个字,皇帝的眼睛都直了,竟然有人能在这么细小的银针上刻字,更神奇的是杭英还有查看这些字的工具。
想到放大镜,皇帝直接把放大镜拿在手里把玩起来,忍不住笑道:“徐爱卿的这个物件儿不错,先留在朕这里几日,朕研究研究。”然后才把话题转到凶手身上来,开口询问大理寺卿刘大人:“刘爱卿在大理寺办案多年,对朝廷和江湖中人了解甚深,花无间是什么人?”
“花无间?”听到这个名字后大理寺卿先是一愣,一时之间竟人没想到究竟是什么人,不过他做大理寺卿十多年时间,之前也在大理寺帮忙做事,对江湖和朝廷中的事了解甚深,很快便从记忆深处搜刮出这个人的信息,忙回道:“回禀陛下,十年前江湖中的乔家和韦家两个大家族互殴,韦家提前召集江湖中人一起围剿乔家,乔家上下老幼一百多人皆被斩杀,但其中一位十四岁少年侥幸跳掉性命。
十年后,少年学成功夫回来,仅凭一人之力便屠杀韦家二百多人,这个人就叫花无间。自此之后,江湖中人人自危,很多人自发组织起来对少年进行围杀,在一次被江湖中数十位高手围杀后,花无间便从江湖中消失了,没人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也有人说他被江湖中人杀死。
现在京都竟然出现花无间的行踪,需要朝廷召集朝廷中四大捕头回归,唯有他们能与花无间对抗。”
听完大理寺卿刘大人的话,徐梦然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自从到了京都后,他感觉自己的官做的很不错了,至少在发展百姓民生的事情上做的很不错了,可与刘大人相比,徐梦然感觉自己做的还是很不错的。
短短几个呼吸之间,刘大人竟然想到这么多事,还能提出解决方案,看来刘大人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好欺负啊?小心的看了一眼大理寺卿,徐梦然决定还是把嘴巴闭成河蚌。
对于大理寺卿的话,皇帝还是很重视的,只是需要调集四大捕头过来,皇帝心里还有些没底,于是闭上眼睛开始沉思起来,手指不断在御案上轻轻敲击。
太子也感觉这个花无间有些难对付了,忙上前建议道:“父皇,四大捕头平日里会在大楚各地调查重案要案,如今只有方捕头留在京都,另外三人都外出办案,只是不知只凭方捕头一人能不能压制住花无间。”
“先传方捕头来御书房。”既然有人在京都,自然要先让人过来商量,只在御书房随意想是没用的。
胡林立刻派小太监出宫传旨,别看四大捕头表面上就是一个普通的捕头,可能连品级都没有,但每个人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就是三品带刀护卫,比大理寺卿刘大人和徐梦然的官职品级都高,所绝对不能小看了这四个人,即便是胡林见了面也要客客气气的。
剩下的人依旧继续商量如何对付花无间的事。当然,徐梦然只有听的份儿,此时他尽量让自己成为透明人,因为他根本没办法对付这个江洋大盗花无间。
率先开口的人是太傅大人,老人家在朝廷中摸爬滚打了一辈子,还从未像今日这样迷惑,忍不住问:“听大理寺卿刘大人的话,这个花无间功夫了得,可是什么样的厉害人物才能控制他,请他出来道大牢中杀人?”
“这样的人性格古怪,当时他不止杀人复仇,在他横行江湖道时候,还到处偷盗各地富商,遇到一些恃强凌弱的人也会出手杀之。只要若脾气不对,便是有金山银山都无法指使这样的人为之做事,可若对方有恩,或者是亲密无间的朋友,才能请得动他出手。”说到这里,大理寺卿刘大人停顿一会儿,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徐梦然,最后忍不住道:“依臣看,还有一个人可能对付花无间。”
“哦,既然有人能对付这个江洋大盗,为何刚刚不说?”皇帝也有些不解,感觉这个大理寺卿说话有些大喘气。
大理寺卿刘大人也不是有心隐瞒,有些无奈的看了看徐梦然,眼里满是愧疚。一旁的徐梦然被这家伙看的莫名其妙,不明白这位刘大人要说对付花无间的人,为何要看他?
不等徐梦然想明白,大理寺卿刘大人已经继续开口说话:“回皇上,并不是臣有意隐瞒,也是刚刚想起这个。刚刚刘家人指认杭娘子能使用银针杀人,徐大人并未反驳,想来杭娘子确实有这样的本事,若是这样,杭娘子的功夫也是不容小觑的。”
对于杭英杀刘允恭的事,在场众人没一个人相信的,所以皇帝直接忽略了大理寺卿刘大人的前半句话,对于后半句话来了兴趣,看相徐梦然,忍不住问道:“徐爱卿,真的有此事?”
“我家娘子确实有这样能力,但臣担心娘子毕竟事女儿身,无法与花无间相比。”不是徐梦然小看杭英,只是听大理寺卿刘大人的话后,徐梦然感觉那个花无间太厉害了,若娘子不敌手上之后该如何?
皇帝却不管徐梦然的想法,忍不住笑道:“这些都是小事,胡林,去请杭娘子过来吧?”
“皇上,这里是御书房,后宅夫人来这里是否有不妥?”徐梦然没想到皇帝没多问,反而直接派人去宣旨了。
皇帝却不在乎这些复杂的规矩,于是笑道:“无妨,御书房是处理公务,为百姓谋福利的地方,只要对百姓有利的人都可以过来。”
对此,徐梦然已经无话可说了,皇上都如此说了,他继续推脱,怕是要引起皇帝的不满了。
先来道御书房的是方捕头,方捕头是一位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刚进入御书房跪地上就开始磕头,嘴里喊道:“微臣参见皇上,不知皇上如此着急宣微臣入宫有何事?”
皇帝摆摆手,让方捕头忙起身,笑道:“具体的事让太子讲给你。”
太子梁玉臣无妨,这样费力气的事自然要他这个做儿子的人来做了,也算是替皇帝分担朝廷事务了。梁玉臣简单的将花无间到大理寺中杀人的事解释一番,最后问道:“不知方大人可有办法抓到这个江洋大盗胡无间?”
听到花无间这个名字,方捕头也是微微皱眉,他做捕头十多年,他刚出道的那几年,也是花无间横行江湖的时候,凭借他的功夫,根本不是花无间的对手。但那时候方捕头年轻气盛,一心想着要将花无间抓捕归案,然后交到衙门绳之以法,那时候无法抓到对方,如今过去十年时间,以对方练武的天赋,这些年他的修为定然比之前强上很多。
想到这些方捕头摇摇头,解释了自己的猜测,然后说道:“花无间此人练武天赋极高,当年我们四大捕头还名声不显的时候,他便是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其实很多人不知,当年江湖中出动二十位修炼武功达到大圆满境界的高手围攻他,很多人都以为他被人围攻致死,却没人知道,他并没有死,而是杀死十三人之后受重伤逃走了。接下来就没人知道他的下落,想来是当时被人救走,隐藏起来,而当时救助他的人应该是现在指使他杀人的人。”
“方大人说的有理,只是现在要如何引出花无间才是最重要的事。”太傅大人听了半天,都是夸赞花无间的话,可对于如何引出花无间这件事儿却毫无方法。
听到太傅大人的话后,方捕头摇摇头解释道:“太傅大人多虑了,若是其他江洋大盗或许很难将其引出来,但花无间有一个致命弱点。”
这次连皇帝的好奇心都被吸引出来了,忍不住询问道:“奥,有什么好办法,你快快说来。”
见皇帝有些发急,方捕头也不在卖关子,解释道:“当年乔家出事后,花无间死里逃生,躲避仇人的时候被一个小姑娘救了性命,他的仇人没找到他,便打伤小姑娘,从那时起,那个小姑娘的身子便一直没好过,需要用人参或者灵芝等珍贵草药调养身体,但这些草药昂贵无比,凭借花无间一个人很难搜集很多。”
“所以,若说某个地方有上好的人参出现,花无间便是拼了命命也会前来盗取?”听到上好的人参,太子梁玉臣不自主的想到杭英,根梁玉臣所知,杭已经已经拿出不下三棵两百年份的人参,其中还有一个已经用来救治他的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