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感觉自己像是坐了过山车，心被高高抛起，又在一瞬间重重地跌了回去，伤心愤怒同时烟消云散。
他大大松了口气，有些尴尬，又有些不解，“你干嘛，偷偷躲书房看我的照片？”
秦郁珩伸手把人揽进怀里，脑袋在他肩窝蹭了蹭，“对不起。”
“怎么了？”余年摸不着头脑，而后微微吃惊，“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的照片了吧？”
他知道有的人有恋物癖，但是没想到秦郁珩也会这样。
难道秦郁珩对他突然冷淡的原因就是他发现自己不喜欢活人了？
秦郁珩：“......不是。”
余年察觉他情绪低落，伸手去摸摸他的脸，“你怎么了？”
秦郁珩声音很低，“宝宝是不是觉得我年纪大了？”
“怎么会？”余年凑近去看他的脸，“还是很好看。”
又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眼波勾人，“也很有劲儿。”
秦郁珩被他耍了把流氓，一时沉默。
余年轻笑一声，“好了不逗你了。”
“我要是真的觉得你年纪大，就不会跟你谈了，”他翻了个身，面对面跨坐在他身上，“老实说，你怎么会突然这么想？”
“怕你会觉得我无趣。”
余年直觉他话没说完全，脑子里把今天下午的事情全部过了一遍，似乎找到了问题所在，“你觉得我跟谢舟玩得很开心，生气了？”
秦郁珩说：“没有。”
余年拷问道：“说完，别挤牙膏啊。”
秦郁珩垂眸，“我只是在想，如果我跟你差不多大，是不是就有更多时间陪你，也能跟你有更多共同话题？”
余年想了想，“可是没有如果啊。”
他勾住秦郁珩的脖子，紧紧贴着他的脸颊，“而且我就喜欢这样的你，我跟你永远第一好。”
他从兜里摸出一个小物件，递到秦郁珩眼前，“是我不好，让你伤心了，但我没有想冷落你的，我今天跟舟舟学那个钩针，是想做这个送给你。”
秦郁珩看着自己眼前那个白色小团子，心头微微一颤。
余年说：“这是我做的年糕团子，虽然做得不太好看，但我也做了一下午呢，你不许嫌弃，听到没？”
秦郁珩伸手接过那个小团子，还没有他的手掌心大，两只圆圆的豆豆眼和一个微笑唇，很简单，针脚很粗糙。
但秦郁珩还是看得弯了弯唇，“不嫌弃，我以后天天带在身边。”
余年轻哼一声，“也不许胡思乱想，谁没有老的那天，但我想跟你一起变老，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秦郁珩紧紧抱住他，“嗯。”
“还有，你怎么会在书房放我的照片？我又不是不在了。”
秦郁珩低头，堵住他的唇，嗓音低哑，“我想时时刻刻看到你。”
余年脸红，“那你不会办公室也放了吧？”
秦郁珩坦然承认，“嗯，这样就像你一直在我身边一样。”
余年咬了一口他的下唇，嘟囔道：“真变态啊。”
秦郁珩托住他，往自己身上带了带，指腹隔着轻薄的布料摩挲着圆润的软肉，“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余年呼吸微乱，手伸进他的衣服里，和他断断续续地接吻，“那你有没有对着我的照片做变态的事。”
秦郁珩嗓音低低地嗯了一声，勾住他松松垮垮的裤腰，温热的指腹落在他的髋骨处，“其实那次帮你在这个位置别胸针的时候，我就想，把它脱下来。”
余年听着他说些下流话，耳廓红得发烫，心也跳得很快，却还是执着追问：“那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在车上是不是也偷偷看我了？”
秦郁珩撩起他的衣摆，吻着他，含含糊糊地说：“那天你有些醉了，脸很红，很可爱，我看了你二十多分钟，看i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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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年每次觉得秦郁珩已经够变态了，他却总是能超出自己的想象。
秦郁珩的书桌很大，大到他能整个躺下，手边散落的文件和湿润的钢笔，昭示着刚刚发生过什么。满是书香气的书房，早已是另一番模样。
那支钢笔上镶嵌了不知几颗钻石。
秦郁珩很坏，总让他猜，猜不出来就要受惩罚。
余年哽咽着猜了几轮，5、6、7、8...全错。
书房微弱的灯光映照在男人脸上，昏暗蒙昧，割裂出明显的阴影。
秦郁珩眼睫很长，微垂下来时盖住了眼底汹涌的暗流，对他十分熟悉的余年却可以从他微眯的眼尾中，看出他的愉悦和疯狂。
月光从窗外悄悄挪过，书房才渐渐安静下来。
余年趴在秦郁珩怀里，看着弄脏的文件袋，一股羞耻感后知后觉涌上来。
“怎么办，你这文件是不是不能用了？”
秦郁珩抱着他，瞥了一眼名字，不甚在意道：“没关系，不是什么重要东西。”
余年揉了揉有些湿润的眼睛，“谢氏集团......”
“唔，这是谢家的文件？”他有些困了，说话也是懒洋洋的。
秦郁珩把他抱了起来，走出书房直接进了卧室，“是谢陵风他爸负责的一个项目，我让人关注了一下他们目前的进度。”
余年来了点精神，“你想做什么？”
秦郁珩微微一笑，“等着看好戏。”
*
余年始终对于那晚的那支钢笔耿耿于怀，他想看看上面究竟镶嵌了多少颗钻石。
于是趁着秦郁珩不在的时候，他偷偷潜进书房，在书桌抽屉里找到了那支钢笔。
余年数了一下，不多不少，正好七颗。
他握紧了手中的笔，恨得咬牙切齿。
秦郁珩这个变态，果然又在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