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传来女生小声尖叫,叫得并不小,就跟撒娇一样。
贾可可一边甩胳膊一边往沈信民的边上依偎,整个人带着哭腔,眼泪似乎下一秒就要落下来。
沈信民本来想把毛毛虫从她手臂上拿下来,但是她一直乱动,往他身上靠,这要是有什么身体接触,以后可就说不清了。
在贾可可差点碰到沈信民时,他一蹦三丈远,直接往路边的坑里面跳了下去。
贾可可:“……”
不远处,沈杏拉得噼里啪啦响,现在已经顾不得丢不丢人了,她完全没想到今天会这么严重。
她锲而不舍,跟伴奏一样。
贾可可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她楚楚可怜的看着沈信民,“你快帮帮我,快啊,我从小就害怕小虫子……”
沈信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让她甩甩袖子,“你用另一只,手隔着衣服把它弄下去。”
要不是沈杏在那里拉个没完,不知道是不是什么急症,他现在就跑了。
贾可可见沈信民一直离她两步远,怎么靠近都靠近不了,她心里急得跟烧干的锅一样。
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沈信民是她最好的结婚对象,可现在沈信民似乎看不上她,一直在躲避她的靠近。
贾可可假装慌乱的把那个虫子拨了下来,她擦了一下眼泪,“沈同志,你没事吧?刚才吓死我了。”
沈信民摇了摇头,他依旧站得和贾可可有一定距离,他对着沈杏的方向,“小杏,你怎么样了?”
“等我一会儿……”沈杏有气无力。
两分钟之后她终于弯着腰爬了出来,捂着肚子,脸色发白,人已经虚脱了,“五哥。”
沈信民重新背着她去了村医那,村医帮她看了看,应该是腹泻,开了些药就让他们回去了。
沈信民把沈杏送到家,他转身离开去上工,沈杏毕竟没心思管其他的事情了,又跑出去上厕所了。
贾可可立刻追了上去,她追到沈信民身后,咬了咬牙,还是决定拼一把,“沈同志!”
沈信民听到声音回头,他看到贾可可一愣,“同志,你有什么事吗?”
贾可可脸一红,现在都是男女双方看对眼了,男方找媒婆去女方家提亲,大都是男人主动,女孩家主动的少之又少,毕竟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女孩子会遭受非议,冠上恨嫁的名声。
她捏了捏自己的手指,“沈同志,其实我以前就见过你,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
“你不是说了吗?是你找小杏玩的时候见过我,不过我确实不记得你。”沈信民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贾可可,想着这话她不是说了一遍了吗。
贾可可对上沈信民的眼神,觉得自己有些心梗,“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信民一脸懵,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贾可可吞咽了一下口水,她低下头咬了咬嘴唇,一鼓作气,“我见过你,有点喜欢你……”
沈信民:“!!!”
“以前我们年纪都太小了,我也不敢说,可是最近我的父母一直让我相亲,他们想把我嫁出去,我实在是忘不了你,所以才想着过来找你。”贾可可擦了一下眼泪。
姜南溪最近有些心慌,现在天气凉爽,他们妇联的可以出去走访,查看妇女儿童的状况,最近县里也给他们下达指标,一个月得有两三次在村里逛一逛。
她正好想看看五哥现在的状况,姜南溪主动出去,杜月梅舍不得姜南溪怀孕四个月了还在外面跑,非要跟着。
到了地里,姜南溪才听说沈杏把沈信民给叫走了,她直觉不好,顺着村民给她指的方向找了过来,一路打听才走到这里。
她看着贾可可的模样,贾可可抬起一根手指擦眼泪,她肩膀微微抖动,她哭也不是像别人一样大哭,小声抽泣,眼泪是一颗颗的掉,再加上她肤白,姜南溪此刻觉得她挺楚楚可怜的。
这个不会就是那个传闻中的五嫂吧?姜南溪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不会现在就已经怀孕了吧?
姜南溪甩开这个想法,万一这个姑娘不是上一辈子的五嫂,她也没有怀孕,她先入为主的想法对其他人不好。
看来她需要好好打听一下。
杜月梅看着不远处的一幕,她想着上辈子这俩人情投意合时她问到的是两个人互相看对眼了。
现实原来是这姑娘先进一步的吗?
沈信民则是被吓了一跳,站在原地好几秒都没有回神,他没想到竟然会有姑娘暗恋他。
但是晚了,他现在已经有喜欢的姑娘了,沈信民甚至没看清贾可可的脸,他挠了挠头发拒绝,“女同志,不好意思,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要不再看看别人吧,再说了,我们两个人也没相处过,你要想找马上就能再找其他人。”
贾可可:“……”
贾可可没和沈信民相处之前她还有些犹豫,但是自从沈杏说了之后,她心里明白沈信民现在是她最好的选择,也可以说,就是他们现在不急,也不一定在找到沈信民这样的男人了。
“沈同志,我哪里不好啊?你说你有喜欢的人了,可是为什么这么久还没有消息?你确定你们两个人能在一起吗?”贾可可问。
沈信民一愣,他冷下脸,“你凭什么说我们俩不能在一起?这位同志,我们是不可能的,以后别再见面了。”
他转身离开。
贾可可呼吸不稳。
同样呼吸不稳的还有杜月梅,上辈子这夫妻俩好好的,怎么这次见面是这种情况。
姜南溪拉着杜月梅离开,事到如今,也确实到了该摊牌的时候了,她抿了抿唇瓣,问:“妈,我问你,五哥是不是原本应该娶这个女孩子?”
杜月梅心中一跳,沉默了,她想了想,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闺女聪明。”
“妈,那你……”姜南溪不知道该怎么问,按照书中的剧情她妈上辈子可以说被骗得很惨,她用力地抿了抿唇瓣,声音沉重,“你很痛吧。”
“我都那么大年纪了,早就活够了,”杜月梅突然想起什么,她眼泪落下来,“都是我的错,我上辈子没有认出来你,让你受了那么多苦……”
“妈,你那辈子的事情应该不是我。”姜南溪跟她讲了一下去现代的事情。
杜月梅瞬间松了一口气,心里没那么压抑了,她就是说她女儿如果经历了上辈子的事情,这辈子眉眼间不会那么明媚。
她们都互相猜到了对方的大半,也没那么难以接受,很快就平复了心情。
“妈,我想问你一下,才那个女同志是上辈子五哥的媳妇吗?”姜南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