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倾媛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又俏皮的眨下眼:“臣女还没想好,等臣女想好了再告诉皇上,算皇上先欠着臣女。”
燕锦嵘没多言,便依了她。
天色渐暗,众人在山下点起篝火举办宴会。
白倾媛围着篝火跳起了舞,似火一样热情,吸引了不少公子哥们的目光。
但她都没回应一下,眼神看向的却是燕锦嵘,眼里的秋水朝燕锦嵘抛过来。
陆月施在旁边看的一清二楚,瞧着白倾媛那妩媚的样子鄙夷道:“真是跟个狐媚子似的。”
惠妃笑了一声:“毕竟是禧昭仪的表妹,两人还真是有些相似之处。”
贬低白倾媛的同时,也不忘拉踩下谢晚柠。
只不过谢晚柠这会儿正好没在这里,也没听见惠妃的话,不然肯定要还两句。
燕锦嵘一直在和大臣们喝酒,也没有多看白倾媛。
当他再次端起酒杯时,旁边伸过来一只小手,按住了他的手背,柔柔的声音传来:“皇上,酒饮多了伤身,少饮些。”
燕锦嵘便没再端那酒杯。
虽然他和云芷初最近感情淡了许多,但云芷初在他心里,和他女人还是不一样的。
云芷初端过来一杯茶,“这是清雾,我专门带过来的。”
她的示好显而易见。
燕锦嵘接过来饮了一口,发现带些苦涩,没有之前喝着那般甘甜了。
不知是茶变了,还是他们变了。
云芷初在旁边陪他说着话,嗓音轻淡如雾,温柔婉约的模样就如她当时在道观那般,很是纯粹干净。
燕锦嵘却没在听她说什么,眼神一直看向远处的一道人影。
远处有道女子的身影在骑马,她没有聚在热闹的人群中,一个人骑着马在草地上驰骋,自由又洒脱。
天边的落日余晖拢在她身上,她像是披星戴月,散发着万丈光芒。
燕锦嵘起身朝着马背上的人影走了过去。
“皇上......”
云芷初正说着话,见燕锦嵘突然起身离开了,顺着他走的方向看过去,见谢晚柠正在草地上骑马。
谢晚柠也没想到燕锦嵘会来她这里。
“皇上怎么不和大臣们热闹了?”
燕锦嵘翻身上马,坐在了谢晚柠身后,搂住了她的身子:“朕怕你一个人孤独。”
谢晚柠笑道:“臣妾就是怕人多热闹才想一个人安静些。”
其实谢晚柠不是喜欢热闹的人,反而更愿意一个人待着。
而且她好久没骑马了,很想念在马背上的自由,便一个人在这边骑一会儿。
燕锦嵘把下巴放在谢晚柠的肩上,吸了一口她身上的香味,轻笑:“你若想安静,朕也不会聒噪你,朕当个哑巴就是。”
谢晚柠微微回头,便能碰到燕锦嵘的鼻尖,清风带来他身上浓郁的酒香,谢晚柠便知他方才没少喝酒。
燕锦嵘甩了下缰绳,喊了声“驾,”马儿奔向了远处。
两人离热闹的人群越来越远,耳边也越来越清净,似乎只剩下彼此。
这一刻燕锦嵘不像是帝王,谢晚柠也不是他的妃子,两人更像一对寻常的夫妻。
来到一处山头,燕锦嵘把谢晚柠从马背上抱下来,两人坐在山坡上吹着山风,看着晚霞西沉,又见弦月升起。
谢晚柠眺望着远方,轻声道:“若臣妾没当初没进宫,或许过的便是这般悠然自在的日子。”
燕锦嵘回眸看着她:“你后悔了?”
一缕青丝被风吹过来,遮住了谢晚柠的眼睛,她笑了笑:“是啊,是后悔了,可臣妾有其他选择吗?”
若是之前燕锦嵘听了她的回答不会太在意,但如今听着却不舒服,把谢晚柠拽进怀里:“朕不准你后悔。”
谢晚柠笑意更浓,捧着燕锦嵘的脸颊看着他道:“臣妾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只能这样走下去,希望皇上日后对臣妾好些,让臣妾少受些委屈。”
燕锦嵘握住她的小手咬了一下:“怎么,还和朕谈判上了?”
两人嬉闹间,一同滚在了草地上。
阵阵清风袭过,揉碎了那一声声暧昧的喘息。
月色高悬,燕锦嵘帮谢晚柠整理好衣服,抱着柔软无力的她上了马准备回去。
两人走到半路时,一支箭矢突然破空射来,燕锦嵘反应极快,扯住缰绳躲闪开。
但随即又射过来不少箭矢,射中了他们身下的马儿。
燕锦嵘抱着谢晚柠从马背上飞身下来,随即守在暗中的影卫也倾巢出动护着两人。
突然从四面八方涌出不少刺客,朝着燕锦嵘袭过来。
燕锦嵘运功的时候,突然丹田一痛,吐了一口血,身上瞬间使不出一点力气。
“皇上!”
谢晚柠连忙搀扶住燕锦嵘,不知道他怎么了。
周围的刺客有几百人,影卫有些力不从心。
突然有个刺客朝燕锦嵘砍过来,谢晚柠立即护在了燕锦嵘身前:“皇上小心!”
看着谢晚柠在自己怀里倒去,后背血红一片,燕锦嵘那一刻的瞳孔都在发颤。
“柠柠!”
燕锦嵘连忙紧紧抱住了谢晚柠。
这时不远处有马蹄声传来,是谢牧陵和谢书逸带人来救驾了。
两人掩护燕锦嵘和谢晚柠撤退,但身后又有一群刺客杀了过来,燕锦嵘抱着谢晚柠往山下走,两人从一道斜坡上一同滚落下来。
燕锦嵘怕谢晚柠再次受伤,紧紧把她护在怀里。
等两人停下来后,已经听不到刺客追来的动静,但周围漆黑阴暗,连一处亮光都没有,只有不断袭过的山风,还有些野兽的吼叫声,根本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在什么地方。
谢晚柠身上的伤需要赶紧医治,燕锦嵘抱着她一直在找回去的路。
最后先找了一处人家,在这荒山野岭的,像是一家猎户。
燕锦嵘敲了敲门,屋子里传出一道年轻的男子声音:“谁啊?”
随即一个身形魁梧、皮肤黝黑的男人拿着油灯从屋子里出来了,灯光照在燕锦嵘和谢晚柠身上时,他愣了愣:“你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