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瑶还以为庄有才会跟刚刚杀死的左边那个管家一样,自占一房,翻身农奴当家做主。
没想到这老东西居然会在家主正房里守夜,
那家主正房里住的是谁呢?
很快庄墨涵告诉了苏梦瑶答案,庄墨涵赤裸着上身跑出来,一眼就看到了门外的苏梦瑶。
庄墨涵身后跟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生,手里拿着一件衣服,
“少爷,您慢些,更深露重,小心着凉...”
这女子显然是不认识苏梦瑶的,看见苏梦瑶的时候眼神里不是害怕,居然是满满的敌意。
苏梦瑶本也就是小年岁,看着跟这女子差不多的年纪,让这女子一下就有了危机感,还以为是庄有才新给少爷找来的通房丫鬟呢。
苏梦瑶这下真是无语了,这庄墨涵才多大?毛都没长齐的年纪,这老东西就给人塞通房,其动机不言而喻,反正没安好心。
这些大宅院里的龌龊苏梦瑶不感兴趣,她今天是来收菜的。
庄有才战战兢兢的跪在苏梦瑶面前,
“姑...姑奶奶...您怎么来了?”
苏梦瑶的手上还提着一把带血的长剑,是那偷牛贼身上爆出来的武器,以苏梦瑶的手劲,原本那些普通的横刀握在苏梦瑶手里,轻飘飘的,使不出力道。
这长剑虽然跟苏梦瑶的身高不太匹配,但分量扎实,用的顺手。
那长剑上鲜血滑落,庄有才就已经预料到自己的下场了,只是他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贪心至此,一点活路都不给人留下。
苏梦瑶提着剑前进,那女子终于反应过来了来者不善,也不着急给庄墨涵穿衣服了,将手中衣物丢下就跑,顾不得衣衫不整,就要往院外跑。
苏梦瑶手中长剑一投掷,直接将那与她差不多年岁的女子捅了个对穿,让她倒在了雨夜里。
苏梦瑶不疾不徐的走到那女子面前,
“锵”的一声,从她的胸口拔出那把剑,语气有些玩味的说道,
“老东西,你忘了我在你身上下的毒了?我可是专程来给你送解药的。”
庄有才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原来他真的中毒了吗?
那日被苏梦瑶喂下一颗药丸以后,庄有才私下找人看诊过很多次,无一人说他体内有什么不妥的东西。
诊断的人多了,庄有才也回过味儿来,那毒药怕是哄他的,就是为了让他踏踏实实的变卖庄府这些财物。
尤其是接下来的几天,苏梦瑶没提这茬,庄有才也就默默的当苏梦瑶是忘记了,不再主动来提。
没想到今日上门,居然专程是来送解药的吗?
可苏梦瑶长剑上的血,又当如何解释呢?
庄有才想要自己骗自己,但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明明这段时间容光焕发,爆发了第二春的庄有才,
此时匍匐在地上,像是瞬间老去了十来岁一样,心中已经知道真相,
但还是想报着一丝希望,只能他颤颤巍巍的应道,
“姑奶奶心怀悲悯,能惦记着老身,是老身的福分与造化...”
苏梦瑶将长剑上的血肉,在自己的袍子上横着来回擦拭了两下,
死到临头还把漂亮话说的那么难听,
苏梦瑶在嘴里重复了一遍。‘心怀悲悯’几个字,
没错,她就是善。
眼看着庄家就要经历奴大欺主,
如此不顾尊卑之礼,滥施权威之事苏梦瑶如何能看得下去?
不如就再次将你庄府整个覆灭,以免出现这天妒人怨的糟心事。
瞧瞧那庄墨涵,才八岁啊。
苏梦瑶手持长剑,迎着庄有才的头颅切割下去,人头咕噜落地。
庄墨涵早已在门内看傻了眼,这小子,短暂的生命里,从未经历过如此骇人之事,
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而庄墨涵,是根本不知道怎么去怕。
他呆坐在地面上,一双眼在庄有才和刚刚那通房女子身上来来回回扫过,最后落定在苏梦瑶的脸上。
悲天悯人的眼神落在庄墨涵的双眼中,随即寒芒后至。
“下辈子别当人了。”
这是庄墨涵耳朵里最后听到的一句话。
苏梦瑶动作很快却又很轻,整个院子里死了一大半的人,但该睡觉的还是在睡觉,没有听到其他院落的半点动静。
家主正院的面上,就没有太多银钱了,只从庄有才身上和那通房身上摸出一些银票,现银,数量不多。
熟能生巧,右院杀起来就更快了。
一个一个摸尸的时候,苏梦瑶忽然感受到一种疲惫感,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灵上的。
不过也可能是因为苏梦瑶对于摸尸爆东西的阈值变高了,这些普通小怪身上摸出来的东西,不容易让苏梦瑶感到满足,才会让人无聊疲惫。
且就算苏梦瑶的动作再快,一个接一个的这样干下去,已经让苏梦瑶有种流水线上的感觉了。
苏梦瑶不由得想起了自己那小院里留守的几个人,若是等他们成长起来,以后这样基层一线的活,也就不用她亲自下场了。
想归想,苏梦瑶还是不会放过任何一具尸体和任何一个犄角旮旯的。
这不,摸着摸着就摸到了庄府的粮仓,庄府的佃农不少,每年自有粮食上供,留下自家吃的,再将多余的卖出去。
这粮仓日积月累下来,根本不缺米面。
只是接连下雨,这些米面多少有些返潮,苏梦瑶将粮食收进空间,叮嘱诺拉抽空晒一晒。
待到返程时,苏梦瑶清点了一下从庄府带出来的银钱,其中现银两万三千两,各面值银票八千两,字画,摆件若干。
还有那塑料玉石,无一例外的都收了回来。
到手的东西价值超过了最初苏一对庄府的估值,苏梦瑶还算满意,庄府的价值就像拧干水的抹布,只要力气使的够大,总能再挤几滴出来。
临走时,苏梦瑶已经浑身浴血了,不过夜行衣颜色不显,看起来倒不是那么骇人。
苏梦瑶轻轻推开庄府大门,亦如来时一样,从正门走了出去。
苏梦瑶漫步在雨中,借由雨水擦了把脸,把脸上那些血肉给抹除下去。
苏梦瑶倒是想一把火把庄府烧个干净,可天上的雨水不允许啊。
也罢,下雨有下雨的好处,就比如现在,苏梦瑶一边走,一边伸手将长剑上的脏污抹去,
雨水冲洗,不一会儿又是一把冒着寒光的干净宝剑。
长剑归鞘,苏梦瑶负手在腰后,一阵狂风吹过,吹开了苏梦瑶的衣角和湿发,
苏梦瑶哼着歌儿家去,
“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家中无富贵,口袋无财宝...”
哼着哼着苏梦瑶仰天大笑,
“哈哈~财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