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金惊喜道:“哎呀朋友,你是来帮助我的吗?”
穹小鸟拍拍翅膀,“啾?你需要帮助?我帮你啾。”
砂金竖起手指,嘘了一声,“这是秘密,我的朋友,等会儿估计有一场大戏,我需要你帮我.....”
穹小鸟凑近听,点了点脑袋,“明白了啾!”
“你在做什么,赌徒?”拉帝奥只能看到砂金整个人进入彩蛋内,现在还没出来。
砂金轻巧地跳出来,穹小鸟就藏在他的毛领里,“这不是在找碎片么?真是的,也藏得太里面了。”
砂金继续悠哉地逛街,反正翅膀头不急,他也不急。砂金都忍不住想,此刻翅膀头是不是躲在那间房间里头为“死去”的妹妹偷偷哭泣,所以才大门紧闭。
散步间,第三枚碎片也看到了。
在二楼的角落里卡着,要想上去,就得用弹珠机发射器。
砂金找到弹珠机的底座,但是弹珠机不见了。
砂金提议道:“教授,你要不干脆把我放到二楼去吧。”与其去找丢失的弹珠机,还不如用拉帝奥的手更快些。
“弹珠机模型应该放在大厅某个地方。等着,我马上回来。”
见拉帝奥走远,砂金小声道:“哎呀,这么好的机会,我还想试试站在巨人掌心的滋味呢。”
穹小鸟露出小脑袋,“那你把这个底座或者发射路径破坏掉,不就行了吗?”
“聪明的小家伙,这个主意真叫人心动。”
说干就干,穹小鸟飞出去,把空中的发射路径板抓坏了一个。
而砂金则是对底座下手,把底座的电路线给拆了。
干完坏事的砂金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等待拉帝奥回来。
拉帝奥很快带回了弹球机,将其放在底座上,仅是一个动作带来的风,就能将砂金的外披吹起。
砂金装模做样地进行操作,“哎呀教授,这个路径根本连不通,还有这个底座,居然是个坏的。星期日那家伙,不会自己玩坏了沙盘玩具,还想让我替他修理吧?”
“教授~我可不会修理这个。怎么办呢?碎片就在上面,现在,我只好仰仗你的智慧了~”砂金笑眯眯地让拉帝奥选择。
拉帝奥心里清楚,这是砂金的小把戏,既然砂金说这个东西坏了,那就是真的坏了。
思索片刻后,一只大手轻轻放了下来,掌心摊开。
拉帝奥根本不敢抓起砂金,太小了,太脆弱了,他若是控制不好力道,这只聒噪的孔雀就会死在他的手心里。
砂金得逞,手脚并用爬上拉帝奥的手掌,小小的人,得意洋洋地站在掌心中央,仿佛在说:看吧,我想要的都会得到。
“站好了,赌徒,可别摔下去。”拉帝奥将人托起。
尽管足够缓慢,但是二者的比例差距过大。
一点轻微的摇晃,对砂金来说跟地动山摇没区别,他一秒都站不稳,趴坐在掌心里。
“等等教授。”砂金怕自己整个人趴下去,会压到毛领里的穹小鸟。
拉帝奥停止了移动,“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
砂金干脆翻身躺平,仰面朝上,“好啦,教授,这样我就不会摔下去了。”
柔软又执拗的家伙,在他的掌心里轻到毫无分量,但是——格外的好看。
拉帝奥这辈子从没有这么慢过,他高速运转的大脑和犹如卡帧的动作形成强烈的对比,有这个时间,他甚至能写出一篇全新的论文。
不过此刻运转的大脑只关注着掌心中的小人,没空做多余的运算。
他的手掌贴紧二楼的墙边,没留一丝缝隙,就怕小孔雀从中踩空。
砂金坐起,伸个懒腰,仿佛睡了个好觉。
“教授,这样看着你,真是太壮观了。”特别是胸口宽敞的那一块,简直慷慨无私,“我敢说,只要你轻轻一用力,就能把我捏死。”
拉帝奥面无表情,也是防御高手:“只要本人同意,我立即执行。”
砂金站起身,腹诽道,这么听话,倒是把他其他的话也听进去啊。
轻松地走下手掌,找到了第三枚碎片,砂金招呼道:“教授~搭个便车~”
拉帝奥不说话,配合地献上手掌心,但是这一回砂金想要点刺激的,“教授,你要不要试着用两只手?我坐在里面,你手掌合拢,我就不会掉下去了。”
“赌徒,停止你的无惯性摩擦设想。”拉帝奥清楚,要是他没把握好力度,赌徒会在他的掌心里晕头转向,一不小心可能会骨折,他不能冒这么大的风险。
所以只伸出一只手,“我没空陪你玩游戏,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
砂金遗憾道:“哎呀,真是无趣。”
等砂金安然落地,拉帝奥才敢放下心。
砂金完成筑梦拼图,封闭的房间里出现一扇门。
“愉快的玩具城之旅结束了,我还挺喜欢这次游玩的内容。你呢?教授~”砂金安全无误地穿过蓝色拱门,变回原来的大小,连穹小鸟也是。
拉帝奥心思再多,面上还是那个态度,“很遗憾看到你活着离开沙盘。星期日就在这扇门后。他可不是好对付的人,你准备好了么?”
砂金看起来很有把握:“我想,要做好准备的是他。”
特别是要擦干脸上的泪痕,别让人发现端庄冷静的橡木家主,实际是个爱哭鬼。
“说说你的计划。”如果可以,拉帝奥并不想走到那一步,可他太了解砂金了,砂金不会听他的劝告的。
“如你所见,没有计划,随机应变。”砂金一步上前,贴近拉帝奥,“看着吧教授,以知更鸟的死为筹码,我会为自己赢回自由和力量。最后,颠覆这场美梦,创造最盛大的死亡。”
拉帝奥的眼神下垂,砂金竟然还是想走到那一步。
但,他不会阻止。
这是赌徒的选择,而医生要做的,就是开好医嘱。
“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能赢,该死的赌徒。”拉帝奥知道星期日在盯着他们了,从进入匹诺康尼开始,所以,如赌徒所需要的那样,针锋相对。
“三枚筹码足矣。”砂金推开那扇门:“所有,或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