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北松市的黄昏总是来得猝不及防。夕阳刚刚还挂在天边,转眼间就被林立的高楼吞噬殆尽。两辆黑色轿车一前一后驶入老城区的一条狭窄巷道,车轮碾过坑洼的路面,溅起细小的水花——昨夜刚下过雨,这些积水坑是碰瓷者的天然舞台。
驾驶位上的老张,握着方向盘的手稳健有力,目光专注地注视着前方。作为有着多年驾龄的老司机,他对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了如指掌。副驾驶的侯广琛,一身笔挺的西装,面容清秀却透着精明干练,时不时低头查看手机,处理着工作事务。后排的何明畅,慵懒地倚在座椅上,她身着一袭简约优雅的白色连衣裙,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精致的妆容下,一双明亮的眸子透着灵动与不羁。
车子缓缓前行,巷子里行人稀少,只有几盏路灯散发出昏黄的光,将路面切割成明暗交错的片段。突然,老张猛地踩下刹车,车身微微前倾,何明畅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急刹弄得微微皱眉。“出了什么事?”她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疑惑。
\"小姐,前面好像出状况了。\"前车司机老张踩下刹车,转头对后排说道。他声音沉稳,布满老茧的双手仍牢牢握着方向盘,指节微微发白。
后排座椅上,何明畅闻言抬起头。车窗外的霓虹灯光在她精致的脸庞上投下变幻的色块,那双杏眼在暗处闪烁着猫科动物般的幽光。\"什么事?\"她问道,声音里带着被打扰的不悦。
\"好像有个老太太碰瓷。\"老张眯起眼睛,透过挡风玻璃观察前方情况。作为何家多年的老司机,他太熟悉这种套路了——那个倒在车前的身影动作太过标准,连哀嚎的节奏都像是经过专业训练。
副驾驶的侯广琛已经解开安全带:\"小姐,我下去处理。\"他推门时,西装下若隐若现的电击器轮廓让何明畅嘴角微扬。这个毕业于哈佛法学院的助理总是过分谨慎,仿佛她这个何家大小姐是什么易碎品。
车外的场景堪称经典碰瓷教学。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胖老太太瘫坐在车前,花布衫沾满泥水,双手拍打着地面哭嚎:\"哎呦喂!要命啦!撞死人了!\"她每喊一声就偷瞄一眼车内,浑浊的眼珠里闪烁着贪婪的光。
侯广琛站在两步开外,冷眼旁观这场表演。\"老太太,\"他声音压得极低,\"这车有八个摄像头,您这戏...\"
\"放你娘的屁!\"老太太突然暴起,一把抓住侯广琛的裤腿,指甲里嵌着的黑泥在定制西裤上留下几道油渍,\"大家快来看啊!有钱人撞了人还想跑!\"
侯广琛强压下心中的不满,尽量客气地说道:“老太太,你别不讲理,我们根本没撞到你,碰瓷儿也找个别人碰。”老太太一听这话,顿时像被点燃的炮仗,猛地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侯广琛,尖声骂道:“兔崽子,你说什么?撞了我还不想负责,今天不给个说法,谁也别想走!”
侯广琛脸色一沉,语气严肃地说:“老太太,你要再不让开,我可报警了。”然而,老太太却满不在乎地一甩头,扯着嗓子喊道:“你报吧!我还怕你不成!”侯广琛不再犹豫,果断掏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这边,胖老太太依旧在地上撒泼打滚,那夸张的动作和刺耳的叫声,引得附近的居民纷纷探头张望。
没过多久,警察赶到了现场。几位年轻的警察一下车,看到地上撒泼的老太太,脸上顿时露出无奈的神情。他们心里清楚,这老太太是这一片儿的惯犯,仗着儿子是附近的小黑头头,没少干碰瓷讹钱的勾当。之前好几辆外地车辆都栽在她手里,被讹走了不少钱。警察们虽然不畏惧这些小混混,但考虑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得罪了他们说不定会给家人带来麻烦,所以每次遇到这种事,也只能尽量和稀泥。
就在这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老太太的儿子带着几个小地痞混混气势汹汹地赶了过来。为首的男子染着一头黄毛,脖子上挂着一条粗大的金链子,走路一摇三晃,嘴里还骂骂咧咧:“谁敢欺负我妈?不想活了是吧!”几个混混手里拿着棍子,嚣张地在地上敲打着,那架势仿佛随时准备动手。
警察见状,连忙上前阻拦,大声呵斥道:“都干什么呢!大庭广众之下,不准闹事!”黄毛男子这才停下脚步,但脸上依旧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这时,车里的何明畅优雅地推开车门,走了出来。她身姿挺拔,气质出众,一出现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一位警察见状,赶紧上前调解:“美女,您开着这车,还有司机,也不差几个钱,不如就赔几个钱,让老太太走,你们也能早点离开。”何明畅听后,嫣然一笑,那笑容甜美却又带着一丝深意:“钱好说,老太太你要多少钱?”原本还在哭喊的老太太,听到这话,顿时止住了哭声,骨碌一下从地上坐起来,眼神中闪过一丝贪婪:“5000,至少5000,不,至少1万!”
黄毛男子和几个混混也跟着起哄,挥舞着棍子喊道:“撞了我妈,没有1万块钱,你别想离开!”警察再次上前制止,黄毛男子这才不情愿地将棍子放到一边,嘴里还嘟囔着:“看在警察叔叔的面子上,赶快掏钱!”
何明畅依旧面带微笑,语气平静地对侯助理说道:“去车里取10万块钱。”侯助理一愣,瞪大了眼睛看着何明畅,难以置信地问道:“10万?”何明畅脸色一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怎么,没听清楚?”侯助理不敢再多问,急忙转身跑向车里,不一会儿就取出一捆钱,看样子应当是10万。
何明畅接过钱,笑嘻嘻地递给胖老太太:“你应当是没少讹钱。给你10万,给你养老好了。”说着,她又压低声音,看似自言自语地嘟囔着:“你儿子断了一条腿,估计以后得靠你养着了,这10万块钱估计能花很久。”她的声音虽然低,但在场的警察、老太太以及黄毛男子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老太太盯着眼前的10万块钱,眼睛都直了,双手紧紧地将钱抓住,仿佛生怕别人抢走。
黄毛男子却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就在这时,两个行人从巷子的拐角处突然出现,恰好被黄毛男子挥手碰了一下。双方立刻在警察面前发生了激烈的争吵。警察们赶忙上前劝阻,试图平息这场纷争。然而,争吵声越来越大,突然,两个行人猛地冲向黄毛男子和几个混混,双方瞬间扭打在一起。
混乱中,不知从何处又冒出几个人,加入到了打斗之中。他们动作迅速,配合默契,很快就将黄毛男子和几个混混打倒在地。只见其中一个行人抓起黄毛男子丢在地上的木棍,毫不犹豫地狠狠扎向黄毛男子的膝盖骨。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黄毛男子疼得在地上不停地翻滚。就连反应迅速的警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等他们反应过来想要阻止时,那几个行凶的人已经迅速逃离了现场。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老太太经常在这一带碰瓷,这片区域根本没有安装监控。警察们望着空荡荡的巷子,追都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追。而此时,何明畅已经带着侯助理等人回到车里,车子缓缓启动,优雅地驶出了巷子。警察们望着远去的车子,心里隐隐觉得这一切和这个神秘的美女脱不了干系,可是没有任何证据,他们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车子扬长而去,默默记下了车牌号。
这件事之后,松市的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纷纷。据说,老太太第二天又故技重施,成功讹到了一笔钱。然而,到了晚上,几个大汉闯进了她家,将正在养伤的黄毛男子的胳膊打断,临走时,还扔下了10万块钱。消息不胫而走,整个松市都为之震惊。
从那以后,类似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一贯爱碰瓷的老张头,因为碰瓷一个女人,他儿子公务员的职位被撤了;第二次碰瓷后,他儿媳妇的教师工作也丢了。随后,有人给老张家送去了10万块钱,说是给老张头养老。还有王老黑一家,也因为碰瓷遭遇了一系列离奇的变故。渐渐地,松市的碰瓷者们都记住了一个教训:见到有美女坐的车,千万不能去碰瓷。
几天后,在何氏集团的办公室里,侯助理小心翼翼地向何明畅汇报:“小姐,您交代的缅甸那个电信诈骗团伙,32名成员都被打折了腿,已经扔到缅甸警察署门口,当地都炸锅了。”何明畅正在翻看文件,闻言头也不抬地问道:“手脚干净吗?”侯助理连忙说道:“绝对没有问题,您放心。”
何明畅放下文件,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地说:“你说以前咋没人碰瓷我?最近连碰了三次。”侯助理赔着笑脸解释道:“哎呦,我的公主。以前您坐的车都是千万起步,那些碰瓷的也不傻,知道豪车惹不起,自然不会去碰。只是您姑姑让您低调后,您换了这辆车,虽然也值200多万,但看着和三四十万的车差不多,所以那些碰瓷的才敢找上门。”
何明畅恍然大悟,点了点头。突然,她眼睛一亮,转头问侯助理:“你说找些老头老太太,突然倒在那法官跟前,那个法官会不会扶呢?”然后自言自语的说:“估计不会,他都说了,不是你撞的你为什么要扶呢?估计不仅不会扶还人跑,他还得保持安全距离……”接着又说道:“要是有人打那个法官一巴掌,他会不会还手呢?”然后又自言自语的说:“难说,毕竟他教育别人,别人打你,你为什么要还手呢?”侯助理听着,满脸的无奈,心中暗自叫苦,公主啊,你这一天天的可别多事了,然后只能在心里默念着:一年工资50万,一年工资50万,我忍,我忍,我忍……
何明畅,作为何雨柱50岁时与尤凤霞生下的小女儿,从小就备受全家宠爱。她性格跳脱,大学毕业后,不愿走仕途,在小姑何雨萌的安排下,来到华北地界,负责何氏保安集团和沈通快运公司。谁也没想到,这个看似任性的小丫头,竟是个经商天才。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她就将所管辖的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公司盈利更是翻了几番。只是她那爱管闲事、看不惯不平事就想出头的逆反性格,时常让身边的人提心吊胆,也为这座城市增添了不少神秘而又精彩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