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几人立即朝港口方向疾驰。
林霁在原地拨通一个号码。
“帮我订赶往K市的轮船,马上有人赶过去。”
大雨越下越大,水汽弥漫,可见度降低。
“嗯,很急,如果没有票就花高价问一下有没有人出。”
电话挂断,林霁望向远处的一点暖黄色灯光。
——
K市。
暴雨中的贫民区巷道如同迷宫。
齐煜辉的军靴踩进积水坑,污水溅在斑驳的墙面上。
耳机里传来电流杂音:“目标转向七号区域,正在接近废弃纺织厂——”
“分头堵截。”齐煜辉对着袖口通讯器低语,右手按在腰间的格洛克上。
他做了个战术手势,身后五名Shadow成员立即分散没入雨幕。
林濯从东侧包抄,金丝眼镜上雨水横流。
他踹开锈蚀的铁门,手电光束刺破黑暗,照出地上新鲜的水渍脚印。
“注意,目标可能携带武器。”
突然,二楼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
齐煜辉如同黑豹般窜上消防梯,铁梯在暴雨中打滑,他的膝盖狠狠撞在金属边缘却恍若未觉。
破窗而入的瞬间,一发子弹擦着齐煜辉的耳际掠过,在墙面炸开砖屑。
“去死!”
阴影里传来赵岁婳的尖叫。
齐煜辉听到声音立即翻滚躲避,原先站立的位置顿时被三发子弹钉入。
借着闪电的光亮,他看见赵岁婳持枪站在货架后方,湿发贴在惨白的脸上。
齐煜辉不着痕迹的动了动手指。
藏在货架后方的赵岁婳顿时一动不动。
“挺能跑啊。”
齐煜辉走上前,睥睨着脸色惨白的赵岁婳。
“说说,上一次你扔出来的药剂是从哪来的?”齐煜辉一脚踩在赵岁婳的手上,用力捻了捻。
赵岁婳被钉在原地,只有一张嘴能发出声音。
“我、我不知道。”
齐煜辉似乎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他俯下身,微微眯起眼睛。
“不知道?你觉得我会信吗?”
说着,齐煜辉抬手拍了拍赵岁婳的脸。
“那个实验室里的人我没记错的话,已经全死了。”
“里面的所有药剂都被炸毁了,你说你不知道?”
赵岁婳嘴唇一片青紫,哆哆嗦嗦的再度开口:“我真的不知道……”
眼看着齐煜辉眼底的杀意越来越浓,赵岁婳迅速解释:“我、我偷的……”
话说到这里,楼下突然爆发出打斗声。
林濯带人进来,与两名保镖缠斗在一起。
一把匕首划破他的衬衫,血线在雨中绽开,他却借势拧断对方手腕夺过武器。
而在齐煜辉这边,他刚转头去听楼下的动静,就听到有人开枪。
等他回过神时,左肩被射中。
疼痛霎时间弥漫全身。
齐煜辉的控制失效,赵岁婳立即连跪带爬的逃了出去。
“人跑了。”赶过来shadow成员看见情景立马通知其他人。
他则快跑来到齐煜辉身边,从随身背包里拿出一瓶药,倒在齐煜辉的伤口上。
子弹被齐煜辉徒手挖出来,药效加持下,伤口迅速愈合。
齐煜辉看到赵岁婳正往通风管道爬去,他飞扑抓住她的脚踝。
赵岁婳回身就是一枪。
可惜她的枪法并不准。
子弹击碎通风管道的铁皮,火花四溅。
两人在狭窄的管道中追逐,金属表面打滑,齐煜辉抽出战术刀刺破金属内壁控制身体悬停。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透进亮光。
齐煜辉抬头一看,发现赵岁婳已经踹开了出口盖板。
齐煜辉只好再次使用能力控制赵岁婳。
但却因为身体下滑只好将全部注意力放在爬出通风管道上。
等齐煜辉爬到地面上时,赵岁婳已经跑出十几米远。
齐煜辉全力追赶,在赵岁婳即将跳上摩托车的瞬间将她扑倒。
两人在泥水中翻滚,赵岁婳的指甲划过他的颈动脉,被他反手拧住手腕一折——
“啊!”清脆的骨裂声传来。
林濯快步追上来,枪口抵住赵岁婳太阳穴:“别动。”
暴雨冲刷着三人交叠的身影。
赵岁婳倏地诡笑:“你们以为抓到我就结束了?”
她染血的嘴唇一张一合,“宋氏集团顶楼,我留了份大礼...”
齐煜辉用扎带捆住她双手:“你觉得我们会怕你?”
说完,齐煜辉上手扯下林濯的领带塞进赵岁婳嘴里,血立刻浸透了丝绸面料。
林濯看着被抢走的领带,到嘴的话最终又咽了回去。
他看了一眼齐煜辉。
这家伙是真的猛。
以后怕是会非常难对付。
齐煜辉站起身,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
他抹了把脸上的血水,抬手摘掉耳机:“收工。”
——
抵达c市时,已经是第二天。
彼时的宋氏集团顶层的会议室里,宋京赋从操控着轮椅碾过满地散落的文件。
落地窗外,暴雨过后的城市在朝阳之中闪烁着金色光芒。
而此刻,宋京赋面前跪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额头抵在大理石地面上不住颤抖。
“王总监。”宋京赋的声音像冰刀刮过玻璃,让人听着不寒而栗,“你说你知道赵岁婳的秘密?”
男人抬起头,金丝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是、是的宋总!赵夫人在瑞士银行有个保险箱,里面存着...存着她这些年偷走的珠宝首饰!”
宋京赋的指尖在轮椅扶手上轻轻一敲。
助理立刻递上平板,屏幕显示着跨国转账记录——就在今早,赵岁婳从那个账户转出了两千万美金。
“继续。”宋京赋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王总监惨白的脸。
“她还...还伪造了遗嘱!”王总监膝行两步,“宋业成先生在没出事之前立的遗嘱被她调换了,原件藏在、藏在...”
宋京赋没什么耐心地挥挥手,一旁的助理见状立马将人拖走。
“宋总!宋总我求你了,这份工作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我还知道很多赵岁婳做的事,她……”
人声远去,宋京赋疲惫地捏了捏鼻梁。
——
农家院的地窖弥漫着血腥味和霉味。
赵岁婳被铁链锁在审讯椅上,精心打理的卷发如今像枯草般蓬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