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要什么？”周总的声音开始发抖，“钱？股份？我都可以给...”
“周总，我说过一次，我要你去自首。”林清熠向前一步，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明天早上之前，如果我还没看到警局通报...”
林清熠意有所指地扫了眼桌子上的文件：“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你！”
林清熠没有再多看这个败类一眼，转身离开。
走廊上，她的手机震动起来，是白梓发来的消息。
【清熠，我在楼下咖啡厅等你。】
——
咖啡厅里，白梓紧张地搅动着面前的拿铁。
他已经在这里坐了半小时，咖啡表面的拉花早就被搅得面目全非。
当玻璃门被推开，林清熠的身影出现时，他差点打翻了杯子。
“等很久了？”林清熠在他对面坐下，将一缕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
白梓的耳尖立刻红了：“没、没多久。”
他慌乱地招手叫服务员，“你要喝点什么？”
“美式就好。”林清熠的目光落在白梓搅得一团糟的咖啡上，嘴角微微上扬，“紧张？”
白梓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杰作，连忙把杯子推到一边：“那个...周总的事，是真的吗？我看到新闻了...”
林清熠接过服务员送来的咖啡，轻啜一口：“嗯，他自首了。”
“但不是因为阿岁...”白梓的声音低了下去，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沿。
“用其他案子更稳妥。”林清熠放下杯子，“岳逾岁的名誉需要保护。”
白梓猛地抬头，眼睛亮了起来：“你连这个都想到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崇拜，“阿岁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林清熠的侧脸上，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白梓看得有些出神，直到林清熠轻咳一声才慌忙移开视线。
“其实...我今天来是想问问...”白梓深吸一口气，“星娱还签新人吗？”
林清熠挑眉：“你想签约？”
“嗯！”白梓用力点头，额前的碎发跟着晃动，“我和阿岁一直是一起直播的，粉丝们也喜欢看我们互动...”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而且...这样就能经常见到你了...”
最后几个字几乎微不可闻，但林清熠还是听到了。
她怔愣地看着眼前这个耳根红透了的人。
白梓……喜欢她？
什么情况？
林清熠有些不知所以地拿起咖啡杯凑到唇边。
她视线在白梓脸上扫过，在对方马上要看过来时迅速移开。
不知道为什么，林清熠觉得有些心虚。
虽然这个被喜欢的人是她。
但林清熠下意识做出的反应就是逃避。
“可以吗？清熠。”白梓深呼吸，重新整理好视线和声音问。
他非常紧张。
紧张于林清熠会不会答应，更紧张自己刚刚的话有没有被听到。
当然，其实他在意的是该怎么和林清熠表述心迹。
“会不会影响你的学业？”林清熠洋装没听到白梓问。
岳逾岁当时签星娱是因为缺钱，况且签约后每月直播是有KpI的，还有很多麻烦事。
岳逾岁不得不把一部分精力转移到直播上，势必会影响学业。
“我可以平衡！”白梓急切地说，随即又意识到自己太激动，声音立刻低了下来，“我是说...直播和学业我可以兼顾...”
林清熠轻轻摩挲着咖啡杯的杯底，思考了片刻：“我和助理说一下，明天有时间你联系她去面试走个过场。”
说完，林清熠把助理的号码推给白梓。
白梓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猛地站起身，差点撞翻桌子：“真的吗？太好了！我明天一定准时到！”
看着白梓这么开心，林清熠忍不住也笑了：“别高兴太早，通不过考核照样不签。“
“我一定努力！”白梓像个接到圣旨的小兵，站得笔直，“那个...要不要一起去医院看阿岁？医生说他已经醒了...”
林清熠看了眼手表：“我还有事，你先去吧。”
她顿了顿，“告诉他好好养伤，公司会负责所有费用，不用担心其他的。”
白梓点点头，目光却一直追随着林清熠离开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街角。
他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膛。
——
回到车上，林清熠的手机再次震动。
屏幕上显示着一个久违的名字——宋京赋。
“二哥？”林清熠接通电话，声音里带着几分惊讶。
“清熠，”电话那头传来宋京赋低沉的声音，“我明天回国。”
“怎么突然准备回国了？”
之前不是一直在国外……
难道知道宋家发生的事了？
林清熠的手指猛地收紧：“二哥，你知道了？”
“嗯，宋业成和宋居澜的事。”宋京赋的声音冷得像冰，“赵岁婳想吞了宋家，没那么容易。”
随后他继续说：“宋业成是靠母亲起家建立的公司，虽然后面一直都是宋业成和宋居澜在经理，但至少这些人和我们还有血缘上的关系。”
“清熠，你说的对，赵岁婳对我做的这些事，还有宋业成对母亲做的那些，我不应该就此沉沦下去。”
“赵岁婳一直想要的都是宋氏集团，她知三当三密谋这么久，我绝对不会让她如愿的。”
林清熠第一次听到宋京赋和她说这么多的话。
沉吟良久，最后林清熠回应：“……好，我帮你二哥。”
她也该为母亲还有自己讨回一切了。
林清熠望向窗外，夕阳将天空染成血色。
她想起病床上的宋居澜，想起坠楼的谢婉，想起这些年经历的一切...
“对了，二哥，你知道宋月月不是宋业成的亲生女儿吗？”林清熠忽地想到这件事。
“什么？”
以宋京赋的反应来看，他不知道。
“等你回来我再和你细说。”林清熠说完，将最后一点咖啡喝掉，“二哥，舅舅也在c市，等你回来我带你去看他们。”
“好，等我回来。”
挂断电话，林清熠长舒一口气。
车窗外的城市华灯初上，霓虹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