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永远爱你?”
李慕婉听了赵恒的转述,思索起来。
“听名字,应该是一幅表现父爱的作品,可问题是……一个无名画家怎么会突然火爆呢?该不会是炒作吧?”
“这就不清楚了……”
赵恒喃喃着,总觉得这个画作的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他仔细搜索了记忆中那些大作的名字,似乎并没有重叠的,便也没当回事。
画作的真相如何,等工作人员更换完毕就知道了。
反正跟他也没什么太大关系,欣赏欣赏过过眼瘾就是。
他虽然喜欢艺术,却远远没到痴迷的程度。
“怎么回事啊?”
“为什么突然更换画作啊?”
“这是又来了一个名家的大作吗?”
因为这边的动静闹的比较大,很快就吸引了餐厅的很多客人过来看热闹。
赵恒毫不费力的捕捉到了云承鹤和谷梦露的身影。
此刻的云承鹤阴沉着脸,似是没有注意到李慕婉似的,只是跟着众人看热闹。
至于谷梦露,则安静的跟在云承鹤身边。
二人混在人群中,起眼但并不扎眼。
很快,在十多名保镖的严密看护下,左军的作品被取了下来,而后……被放在了左侧的透明保险柜中。
“卧槽,这是什么意思?”
“鼎鼎大名艺术家的大作放在旁边作陪衬吗?”
“疯了吧!那红布蒙着的到底是什么作品啊?”
众人七嘴八舌,皆是被惊到了。
虽然众人对于艺术方面未必了解很多,可最直观的名气方面还是偶有听闻的。
现在,国内顶级艺术家左军大师的作品都沦为陪衬,可见那幅神秘作品的分量之重。
又过了大概五分钟,神秘作品终于被放入中间透明保险柜。
看热闹的众人纷纷拿出手机,准备拍照。
这种大作,一般都是被收藏起来的。
想要现场亲眼所见,除非是去艺术馆,否则平时很难见到。
李慕婉也不例外,学着众人拿出了手机。
终于,在众人千呼万唤之下,工作人员揭开了盖着神秘作品的红布。
“咔嚓嚓!”
刹那间,各种闪光灯曝光,直刺的人睁不开眼。
足足过了两三秒,闪光灯频率减弱,众人这才看清那幅神秘大作。
赵恒自然也看清了。
他脑中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大作好tm眼熟啊。
紧跟着的第二反应是:卧槽,这什么鬼!
他愣了愣,脑子有那么一瞬的错乱。
因为这幅叫做《爸爸永远爱你》的作品,就是他亲手画的。
他的心绪略微复杂,惊喜、错愕又怪异。
惊喜的是被如此吹捧的画作是他的作品。
给人一种“卧槽,原来老子竟然这么牛”的错觉。
但与此同时,他又很清楚,自己的实力摆在那里,还远远达不到如此高度。
一幅作品估价一个亿。
这特么要是画上几百幅岂不是赚大发了?
所以,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可能再一次被炒作了。
工作号中那个给他开价五万,昵称叫做“浮云”的好友,利用他的名气炒作。
对此,他没有太大的感触。
他跟昵称为浮云的好友,属于公平交易。
他用三天时间赚五万,并不亏。
至于对方如何处置这幅作品,是对方的权利,跟他没什么关系。
所以心里那点情绪很快平息下去。
稍微让他有那么一丝丝小不爽的是对方打着母爱的幌子,让他绘画,他也就没有在作品上面署名。
这才给了对方炒作的机会。
不过这些都是区区小事罢了,无关紧要。
一定说来,真正赚了大头的还是他。
对方把他的作品炒的价值越高,他的身价也跟着水涨船高啊。
对于这幅突然出现在旋转餐厅长廊的作品,绝大多数顾客只是看了一会,拍了照,也就失去了兴致。
那些个摄影师拍完照也差不多走人了。
待得现场清静了几分,李慕婉才走上前去,近距离欣赏这幅“大作”。
过了大概两三分钟,她出声道:“赵小弟,你觉得这幅作品如何?”
“这个……”
赵恒心中闪过那么一丝毫的挣扎,有种要装起来的冲动。
但最终他还是说了实话。
“慕婉姐,我倒是觉得这幅作品很一般,根本不值一个多亿,最多也就是百万左右。”
“简直胡说八道!”
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忽然闯入。
云承鹤哼了一声,再度凑前了几分,一边细看一边点评。
“首先说第一印象,这幅大作的画框用的是……”
他的声音忽然停顿了下,有点懵的样子。
身为豪门子弟,他的眼界自然不差。
可能不一定懂艺术,但这画框值不值钱还是一眼就能断定真假的。
在价值不菲的透明保险柜中,那相框如同混入狼群中的哈士奇,尤为显眼。
质地实在是太粗糙了。
就算是他想夸都不知如何夸起。
最终,他足足憋了四五秒钟,红着脸继续开口。
“这……这相框一看就是画家父亲亲手制作的。”
“相框本身不值钱,昂贵的是那份心意。”
“你知道一份父爱是多么的沉重吗?”
“那可是如大山一般不可估量啊。”
唔……
赵恒快绷不住了,微微别过眼。
什么狗屁沉甸甸的父爱,分明是他用三十块在二手市场,让一个木工现场手搓出来了。
“嗯,云承鹤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出乎预料的,李慕婉竟然认真的附和。
云承鹤闻言,顿时大喜过望,忙严肃着脸挺直了腰杆。
“是吧,我就说。”
“父爱无价,正是这幅作品的核心。”
“站在一个爱女父亲的角度看,给女儿的礼物不需要最贵,但一定要用心。”
“显而易见,这个名家一定是亲手制作的相框的。”
“你看这里,还有毛·边儿呢,显然是用刨子,手·推出来的。”
噗!
赵恒的笑已经在喉咙间滚了又滚,真的快憋不住了。
还别说,这狗东西……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竟还说对了。
也是为难这狗东西了,为了强行夸奖画作,太能胡扯了。
他深深的吐了口气缓和情绪,故作不解的样子。
“是吗?既然如此,云大少不如来说说这幅画的本身,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