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程公子。”
王婧反应过来，跪在地上抓住钱程的裤脚，“我就是太爱您了。”
钱程一脚将王婧踹倒，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径直走向安澜。
“抱歉，阿水姑娘。”
钱程抬起手想要碰安澜的伤口，但被她躲了过去。
“阿水姑娘要不要和我回去？我家有上好的药，保证不留疤。”
钱程并不尴尬，而是将手放了下来，温柔地看着安澜。
安澜望着将王兰家围起来的人，微微垂下头，应了下来，“嗯。”
走之前，安澜偷偷看了眼王兰，她正满眼含泪，像是透着安澜看着什么人。
钱府很大，比在外面看起空间更大。
安澜有些绝望，要是没猜错这钱府就是一件空间法器，她真的能救得了银龙，回到重水城吗。
“这是你的院子。”
钱程将她带到一个名为清水居的院落，“钱府比较大，出来的话最好带着丫鬟。”
话音刚落，院落里的丫鬟纷纷过来给安澜行礼。
“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给你拿药。”
钱程的目光落到安澜的脸颊，眼底闪过一丝可惜，“阿水姑娘的脸就这么毁了还真是可惜。”
钱府的药确实很有用，安澜的脸上的伤短短三天就完全愈合，连道疤都没留下。
“阿水姑娘，今天要来一局吗？”
安澜望着兴冲冲闯进来的钱程，没有动弹也没回话。
钱程也已经习惯，这几天的相处他对安澜倒是多了几丝真心，安澜和其他女子很不一样，不仅聪慧过人还学识丰富，基本上自己说的她都能搭上话。
安澜手执白子，和之前一样将钱程杀了个片甲不留。
输了的钱程不仅没有生气，还兴致勃勃地复盘着刚才的对局。
“我想再出去逛逛可以吗？”
眼看这几天钱程对她的信任上涨了不少，安澜试探性地问道：“或者在钱府里面看看也行？”
钱程脸色微变，望向安澜的眼里也闪过一丝怀疑，“清水居不合你心意吗？或者你想要什么？我帮你买回来。”
“你要是想王兰和李庄了，我可以让人把他们接过来。”
半是询问半是威胁的话一出口，安澜按下心底的蠢蠢欲动，低声道：“王婧对你是不是很特别，她都可以出府。”
这话一说出口，钱程眼底的疑虑立刻打消，他看向安澜的眼神多了疼惜，“不是的，她还有用。”
“不过你放心，我会让你代替她的位置，只需要再等上五天。”
望着钱程离去的背影，安澜几乎要将自己的手心掐出血来。
这种寸步难行的情况她很久没遇到过了，所有事情发生的速度都超出她的想象。
晚上，安澜躺在床榻上，发着呆。
“咚……”
一声闷响，像是有人倒了下去，随后一个瓷瓶被扔了进来，砸在安澜的被子上。
“谁？”
安澜坐起身，撩开床幔，外面空无一人，而守夜的丫鬟正倒在脚榻上睡得正香。
不想死的话，五天后的血液用这个。
安澜打开瓷瓶，淡淡的血腥味从里面传出，而瓷瓶还透着淡淡的光芒。
是谁？
钱程还是王婧？
安澜将瓷瓶小心地藏在身上，还有一段时间，她会试探一番。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这五天钱程一步没有踏进清水居，她也出不去，就只能硬熬到了五天后。
“阿水，我带你过去，别害怕。”
钱程将一个黑色的丝带戴在安澜的眼上，然后握住她的手，“跟我走。”
安澜忍住心底泛起的恶心，强迫自己记住路线。
但两个人整整走了快半个时辰才停下，安澜心底猜测钱程是为了防止她记路而选择绕了几圈。
“到了。”
黑色丝带被解下，一条身体几乎只剩下骨头的龙正被钉在墙上，而它面前正放着一个坛子，窄小的坛口露出了一个脑袋。
是王婧。
看到两人的身影，她眼珠微微转动，随后死死地盯着安澜不放。
安澜嘴唇颤动，望着鲜血淋漓的一幕心底一紧。
“阿水姑娘，将你的血滴在碗里。”
钱飞从两人身后走了出来，将手里的碗递给了她。
碗里盛着半碗水，不过并不清澈，上面正漂浮着一滴金色的血液。
安澜接过碗，佯装咬破手指，随后将藏在袖口的瓷瓶打开，里面的血滴进了碗里。
“哼！”
钱飞冷哼一声，一挥衣袖掀翻了安澜，后者重重地砸在墙上一口鲜血喷出，随后摔在地上。
“程儿，这就是你找的好妻子。”
钱飞讽刺一笑，看着钱程的眼神里盛满了失望，“胆子还真不小，在看到王婧的下场后还敢作假。”
钱程跪在地上，正好挡在了安澜面前，他朝地上不停地磕着头，“爹，求您放过阿水这一次吧。”
“她只是太害怕了。”
钱飞叹了一口气，让钱程起来，“下不为例，再让她试一次，要是不符合你就能娶她。”
钱程重重地点了下头，将地上的安澜扶住，用银针刺破她的食指。
安澜心底苦笑一声，眼睁睁看着她的血融进了那滴金色的血液，随后绝望地闭上眼睛。
“哈哈哈，天不绝我钱家。”
钱飞喜出望外，右手拍了拍钱程的肩膀，“这女人你就别想了，成仙以后什么样的人找不到。”
“我们……呃……”
钱飞展望未来的话被打断，他捂着脖子鲜血像喷泉一样往外喷溅，望向钱飞的眼神几乎要杀人。
他用最后的力气猛地拍向钱飞。
两人的动作几乎在眨眼间发生，安澜根本没有反应过来，钱飞就已经断气躺在了地上，而钱程胸口塌了下去，嘴里不停淌着血。
“阿……阿水……”
钱程抬起手，又无力地垂了下去，“我有话……想和你说。”
安澜抱起装王婧的坛子准备要走，听到钱程的话，脚步一顿，“你想说什么？”
“我就想多看看你的脸……咳咳咳……”
钱程刚说完一句完整的话，就剧烈地咳嗽起来，“可以吗？”
安澜犹豫了几秒，还是慢慢放下坛子，走到了钱程旁边。
钱程看着逐渐靠近的安澜，眼底的兴奋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