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隆德尽管心中十分不爽,不过也没说些什么,但为了防止克劳尔出现什么意外,他的监视器时刻锁定着对面那台陆战吉姆
“发现敌人是自己的同胞之后,你们又会如何做呢?让我见识一下吧,始终国的军人”
……
显然,克劳尔的举动不算一个正确的选择,但却真正发挥了意料之中的作用。对面的驾驶员在陷入良久的沉默之后,才终于有所回应
砰!
随着驾驶舱门发出异常的声响,驾驶员拖着疲惫的身躯从其中爬了出来,他就矗立在舱门的旁边,没有任何举动,只是一边喘气,一边注视着对面的克劳尔
“不是,你也来?”
mS上可没做什么保密措施,也就是说这两个人正处于18米的高度上,还不只是打开舱门那样简单
屏幕中显示出二人的画面,阿隆德却没有出来的打算。始终国的事让他一个魔王军出来岂不是添乱,何况也没法保证对方瞧见他的身份后又是否会做出其他的打算
奔袭的风浪拂起克劳尔的衣衫,克劳尔的发梢浮动且凌乱,站在高处忽然有了一种凉爽的感觉,克劳尔的心里一阵轻松,他不知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好像一切都在刚刚结束了
“就只有你一个?另一台吉姆的驾驶员不愿现身吗?”
克劳尔听到了对面的喊叫,是陆战吉姆的驾驶员,没有mS的发声器只能扯起嗓子交谈,克劳尔忽然觉得跳出来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抱歉了,他有些腼腆……”
克劳尔推脱着随便想出个理由,阿隆德的身份特殊,暴露出来的话只怕又引起一段误会
“不是哥们,我……”阿隆德的眼皮跳动几下,他对克劳尔为他随便找的理由表示鄙夷,他通过监视器注视着二人的交谈,克劳尔的行为他可以理解,他现在出来就是一个麻烦
“腼腆?”驾驶员脑袋一歪,内心中也在不断琢磨,显然他对这个理由不太信服
“他还是个孩子吧,魔王军的人也不用遮遮掩掩,我大概猜出了,如果你是担心我们会对他出手,那大可不必!”
“啊?”克劳尔一愣,他没想这么快就暴露,而且听对方所言,似乎并没有与魔王军作对的打算……
殊不知,正是克劳尔此时的表情让驾驶员确信,他之前所言只不过是为了探探虚实,现在才是能够断定另一位驾驶员的身份
继续隐瞒下去也没什么必要,况且对方是真的没有打下去的举动,不知是那台战机的缘故还是穿越者的出现让他们放弃了作战的想法,阿隆德现在顾不了这么多,只是打开了一直以来保护他的舱门
……
噗!
阿隆德当面一拳,打在驾驶员的面庞,措不及防的打击令驾驶员倒飞出去,待他勘勘落地,脸上已出现一侧红印
此时三台吉姆的驾驶员已聚集在地面,尽管其中两个还是门外汉,配合起来也让另一位吃了不小的亏
阿隆德在相见的第一刻便揍向对方一拳,并非是单纯的不爽,还有他们不由分说便动手的不甘与怨恨,因为他们的缘故,已经建立出雏形的救助站被毁于一旦
“你这混蛋!像你们这样的大人,我要修正啊!”
既然对方选择求和,阿隆德便选择线下搏斗,他要对方为自己的行为和自大付出代价
“要打的是你们,要停的是你们!你们就这么觉得自己有左右战争的权力?那些因你们而死的生命又算什么!”
驾驶员哑口无言,他只能狼狈不堪的半蹲于地上,阿隆德所说的没错,选择停战并非对敌人的怜悯,他确确实实杀害过这里的其他人
“……杀…杀了我吧!”
驾驶员的语气有所颤抖,内心中有所悔恨,不知是抱有何种情绪说出这话,当他把自己的配枪抛给阿隆德,心甘情愿闭上双眼的时候,阿隆德也无法理解他的行为
“可恶!怎么可能就这样结束!”
阿隆德根本没管驾驶员丢出的那只枪,挥起拳头再次冲了上去,他要让对方一次次承受所伤害之人的痛苦,然而这次却被人阻止
克劳尔吃痛,闷哼一声,踉踉跄跄的后退几步,迎面一拳实在令人吃不消,他感受着阿隆德的力道,似乎就能感受到他的不甘与怨恨
阿隆德眼神恍然,他搞不懂克劳尔为何要替对方遭罪,明明这些事与他无关,他也同样是受害者之一
“克劳尔,我可以认为你是在维护他吗?”
“不…并非如此阿隆德!你先冷静一下啊!”
克劳尔还是站在了阿隆德对面,他阻止了阿隆德冲动,阿隆德却对此冷笑一声
“呵,克劳尔,你有失去过所珍视之人的感受吗?”
“他们把这里的一切都给毁坏了,你就这么原谅他们了?你的同伴不也是生死不明吗!”
克劳尔的脸色一时难堪,他并不想为难阿隆德,塔斯尔他们也是因此而生死未卜,现在他们选择停战,可克劳尔却并不能决定阿隆德的想法,他与这里的感情远比克劳尔想象中的深厚
“不,不是这样的,我觉得……还不能妄下定论,穿越者还活着不是吗,那其他肯定还能活着,不是吗?”
克劳尔并不想阿隆德做出什么傻事,他们现在可还处于始终国的包围之下,没有mS的保护,阿隆德还是魔王军的身份,一旦有什么过分的行为只怕会更加危险
然而,不等克劳尔劝阻,驾驶员便让他失去了解释的机会
“不是所有人都会活着的,我已经杀死了,留在这里的人……”
克劳尔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
“艹!”
阿隆德再也忍受不了怒火,冲上去,将驾驶员压在身下,一拳,一拳,紧接着一拳,阿隆德用怒吼与拳头发泄着心中的不甘,他的哀嚎声就在这天地间回荡,直到贯穿每一个人的脑海,让现场的始终国士兵注意到了他这冒犯的行为
“为什么,要突然停战?”阿隆德从不认为杀害者会对受害者产生怜悯,这是对驾驶员的质问,也是对这个始终国的质问
驾驶员眼神中光芒涣散,他的脸颊已经被捶到肿胀,视野中已经看不清阿隆德的面容,却还是尝试着张开嘴,支支吾吾道:
“因为……我们同样遭受到了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