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浔州出现在咖啡店时,夏尹梦难以抑制惊喜地站了起来。
她还以为谢浔州不会来了。
毕竟他们这样的人,最擅长的就是客套。
夏尹梦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有一点微微发烫。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少女怀春的感觉了。
那个给她下情降的恶心玩意不算。
谢浔州在她对面坐下。
夏尹梦递出饮品单:“你喝什么?”
一旁的店主姐姐捂嘴笑了:“浔州还是喝黛博拉庄园吗?”
夏尹梦笑笑:“对哦,谢阿姨喜欢这家的咖啡,你应该也是常客了,喜欢喝什么都有人记住了。”
店主去冲谢浔州喜欢喝的那种咖啡。
这种咖啡豆种是瑰夏,具有深色花香、百香果和蜂蜜的独特风味。
他低头喝了一口。
夏尹梦向店主示意了一下自己的杯子,已经空了。
“你也想喝他那种?”
夏尹梦嗯了一声。
“不好意思哦,那种咖啡豆已经用完了,想喝的话,下次再来吧。”
她有些失望,看向谢浔州。
“谢浔州……”
对方应了一声,声音莫名有种冷淡。
“你想跟我说什么?”
他淡淡道。
“如果没事的话,喝完这杯咖啡我就要走了。”
咖啡店主叫陈雁,曾经也是演员,和谢灵还是关系不错的朋友。
现在退圈了,就开了个咖啡店,钻研咖啡和甜点什么的。
偶尔也会有以前的粉丝找过来,求个签名合影什么的。
她的粉丝都是老粉了,都很有分寸。
因此日子也过得很是悠哉游哉的。
夏尹梦道:“我也会记住你喜欢喝什么的。”
谢浔州眼皮掀了掀,看着她:“谢谢,不过,不需要。”
夏尹梦神色暗了暗,忽然挑起另一个话题:“你恢复得怎么样?当时真的很谢谢你,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被下降头。”
谢浔州想起什么,神色一暖:“不用,我什么事都没有。”
温落给他的丹药,真的很有用。
虽然重点不是丹药就是了。
“我还是想谢谢你的,如果不是你追了上来,可能……”
“不用了。”
谢浔州打断她。
“当时无论是谁,我都会放心不下跟上去的。所以跟你没关系。何况我是答应了特殊局帮忙,出事了特殊局的人也对我作出了补偿,所以并不需要你再感谢我什么。”
他低头又抿了一口咖啡。
然而夏尹梦的脸色却彻底僵住了。
他们这样的人,说话一向都是委婉又委婉的。
哪怕是拒绝,也是带着七分笑,绕几个圈,再拒绝。
但是谢浔州却拒绝得这样不留情面、直接了断。
是一点希望都不想给她。
“你说的,特殊局的人,其实就是指温落吧?”
她问道。
然而其实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但是我就想最后问一句,彻底死心。你是不是喜欢……”
谢浔州冷淡道:“我不喜欢你,只是因为我不喜欢你,跟其他人没关系。说到底,其实我们并不算是很熟吧?那件事之前,我们甚至没有见过几面。很抱歉辜负了你的心意,但是……我们没有可能,抱歉。”
他没再去看夏尹梦。
平时他也不算说话很直接的人。
但是这种事情……
说清楚了总比吊着别人强一百倍。
他也不想再多生事端了。
何况,他无条件相信温落说的一切。
温落已经特意嘱咐了他离远点了。
那他自然会有多远离多远。
谢浔州低着头,余光里看见夏尹梦拎包离开了座位。
不知道哭了没有。
他真的挺抱歉的。
但是……
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么是付出了就会得到回报的。
陈雁过来收拾了夏尹梦的杯具。
看着手里的杯子,调侃了一句:“还真是个‘杯具’啊。”
谢浔州无奈笑笑。
这会功夫店里已经没什么人了。
谢浔州忽然道:“陈姨,你有时间吗,我有点事情想问你。”
陈雁扬了扬眉:“等我把手上的活干完。我说你怎么忽然往谢灵剧组那跑呢,看来谢灵也不知道?那你指望我知道吗?”
“我妈说您可能知道。”
“行吧,等我一下。”
陈雁坐到了谢浔州对面:“想知道什么,问吧。”
“陈姨,你认识钟黎吗?”
陈雁一愣。
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
“钟黎?现在应该已经没人记得她了吧?她都已经意外去世很久了。你怎么知道她的?”
谢浔州打开手机,给陈雁看了看张韩熙的直播。
陈雁脸色冷淡下来:“张韩熙?”
“我想问问,钟黎和张韩熙是什么关系?钟黎的意外去世,和张韩熙有没有关系?”
陈雁意味不明地冷笑了两声。
“我不知道陈雁的意外离世和她有没有关系。或许有吧,但反正当年警察什么都没查出来,我也不好再说这话。但是张韩熙确确实实,就是个白眼狼。我和钟黎是同班同学,进娱乐圈后关系还算不错。我先认识她,再认识的谢灵。谢灵不知道也正常吧。你来问我,还真算是问对人了。”
“钟黎家境挺不错的,进娱乐圈也是家里托举的。她丈夫和她门当户对,也算有钱,当导演,不过没有你爸出名。钟黎也不算出名,但她毕竟来娱乐圈就是玩,也没指望大红大紫的。张韩熙当时的女团爱豆,选秀出道的,她经纪人让她给资方陪酒,不然就断了她的资源。”
“那场饭局我和钟黎都在,钟黎也是被家里护得太单纯了,看不过去小姑娘被这么欺负,就护了张韩熙一回。当时我就跟钟黎说让她别插手,谁知道这张韩熙背地里是个什么样子的,但钟黎不听,她说张韩熙和她有缘,非要帮她。”
“其实张韩熙和钟黎长得有点像,都是那种浓颜美人,但张韩熙的五官没有钟黎那么立体。现在张韩熙整完倒是更立体了,也更像钟黎了。说句不好听的,其实她一直在模仿钟黎。钟黎有的,她都想得到。包括钟黎的丈夫。”
“你的意思是……她挖了钟黎墙角?”
谢浔州皱眉道。
陈雁冷笑:“不止呢,她做得比这过分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