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那副满是算计表情,他才不信没有任何动作。
眨眼间功夫,那个暗卫就向着崔家外院走。
他见到礼槿澜漫无目的走在花园里,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本想离去,没料到见到了如此精彩的一幕。
他所站立的位置能将少年一举一动看的清清楚楚,那一脚明显是故意为之,不然那个小厮不可能如此力道能将两人扑倒。
他见到了妖孽坏笑,也见到了妖孽眼中划过的冷意,也见到了妖孽眼中划过的一丝后悔,难不成真喜欢那个表妹?
他见着少年站在原地失神,不自觉的向着少年走去,嘲讽道:
“后悔了也来得及!毕竟只是被下贱的玩意儿碰了,也无关紧要!”
礼槿澜并未回头,翻了个白眼,径直向更衣房走,毕竟喝了一肚子劣质酒水,还是要去排毒,也不想再计较这家伙看见些什么,选择无视他。
萧阙见少年径直走了,一瞬间气恼不已,一个箭步上前拉住少年手臂。
礼槿澜并未回头,带着肃然而冷冽的声音,“放手,你若是忘记了那一刀,我可以给你再补上一刀长长记性!”
“妖孽,你拽什么拽!本皇子哪里惹到你了!”
她只是带了丝力道甩开了萧阙,并未回应直接大步离开。
萧阙总在妖孽身上莫名碰一鼻子灰,好似碰见他自己心情都未平息过,跌宕起伏,完全不似寻常那般冷静。
似一拳打在棉花上,绵软无力,一丝反应都没有,他胸中更加气恼了!
礼槿澜对萧阙实在无感,一直暗戳戳的跟个鬼一样盯着她。
淮王与她一样都是两世为人,握着先天机缘,但此人却不同,以真正的孩童之身便能折损他几个暗卫,怎会是池中物?
那双漆黑的眸子里装着野心,并非如今见到的这般简单。
据她回京收到的情报来看,萧阙手中还握着江湖情报组织————青鹰门!
时她看见这消息时还震惊了一瞬,没想到背后真正的主人居然是萧阙!
青鹰门隶属于隐士家族顾家,顾家也是皇后最大的底牌,江湖传闻顾家早已日博西山,但依旧不容小觑,顾家与蜀云门同样历史悠久,底蕴深厚。而皇后居然没有将青鹰门留给太子,却给了萧阙,这一点倒是令她震惊!
青鹰门本就要死不活,快销声匿迹了,竟能让濒死的青鹰门死灰复燃。如今青鹰门悄然渗透京都各个角落,甚至在礼家也能捕捉到蛛丝马迹,若不是她布局比他早,按兵不动给了他一些假象,只怕她也会差点将这家伙看漏。
她终究还是低估了这家伙,这头尚未完全觉醒的狼崽,一旦羽翼丰满,不会比淮王差!
她从更衣房出来,便见着三七在外面候着,她自然的带着三七向着宽阔无人的地方去,毕竟有遮挡的地方才最危险,指不定萧阙那个家伙都藏在某个地方。
两人站在一片毫无遮挡的草地上,礼槿澜负手看向远处,三七上前贴近了些才开口,“周武赫下的泻药,但被赵又廷的人换成了毒药,崔家二房的人给公子———下的媚药,是想促成公子与崔双双亲事,还有————五皇子的人,给公子下的合欢散,五皇子想——!”
三七紧张的说话都不利索,他都不敢想这些糟污的玩意如此该死,竟敢惦记公子,想公子如此神仙人物,想到五皇子那副嘴脸,他恨不得立刻冲进去大切八块。
礼槿澜轻笑一声,从怀中摸出一瓶漆黑的药瓶递给三七。
“这个,给这四人想办法喂下去,给他们凑两对吧!刚好人数也合适,你若喜欢,凑一锅也挺好!”
三七听着公子没羞没臊的话,脸涨的通红,不知如何回应,只得接过药瓶,一溜烟消失在原地。
礼槿澜走到莲池湖畔,深吸一口气,忍不住哈哈大笑。
她回京便知道五皇子是个变态,京城中无人知晓便是因为他只祸害府中的侍卫,下人,不敢明目张胆的出去寻找,不过他的情报如今穿透整个京都,淮王都在她情报之下,还别说区区一个变态皇子。
他府中娶的正妃侧妃会定期给萧渊送去,那些女人送回来后,他就用变态的方法折磨那些女人,死了一批又一批,不过淮王也不在意。
倒是她小看了太子,居然不声不响的养着淮王的孩子,一副溺爱孩子的好父亲模样,将那些孩子教养的性子残暴,顽劣不堪,还将责任推卸到那些王妃身上,明里暗里给那些女人下毒,再从顾家找了几个母家的女子,生了几个孩子在顾家养着。
都不是省油的灯!
她在湖畔边站了一会就回到宴会,那些人见到她回来,激动坏了,脸上的表情都好看了些。
她刚一坐下,崔明元便借着由头说她耽误了几轮,要先自罚三杯,目光落在酒盏上,想也没想便伸手倒掉,一旁的众人脸色僵直,隐隐发怒的时,又见到少年端起酒壶倒上,众人才松了口气。
反正一壶都下了药!
礼槿澜懒散的靠在椅背上,端起酒盏一饮而尽,又继续倒了一杯,连饮三盏,众人才松了气。
萧阙坐在上首看着少年喝下酒,手指不经意间动了动,他有些怀疑妖孽是否知道,见她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又不太确定,那酒肯定有问题,还敢往口中送,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想到母后曾对他说,在外一律入口的东西都要谨慎,坚决不能触碰,今日他借着身体不适为由头,桌上的一应茶水他都未触碰过。
萧阙的目光随着下方白衣少年接连三盏,有些慌了,这家伙不会就看着厉害,其实就是一个蜡样枪头————不中用?
礼槿澜喝完三盏,猛地转过头看向周武赫,“你不是说要给我道歉?你先喝了这一壶,我们继续————!\"
她端起酒盏,目光环视周围的一群人,笑的一脸灿烂。
\"既然都喝到此时了,不如看谁先扛不住倒下?”
陈文宇率先站起来,大拍桌案,“你诗词比不过我等,我还不信我们如此多人,还喝不过你!”
“哈哈哈————!”
礼槿澜放声大笑,又往自己酒盏中倒了一杯,“尽管放马过来!小爷今日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