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恍然见一小孩凑近,以为是病人的儿子,挥手赶人,“将你爹抬回去吧!就算是开了草药也治不好,毒已经蔓延全身,可以准备了!”
槐云黑着脸杵在门边,手中刀剑猎猎作响,忍得异常辛苦。
小孩堆着笑,眼睛笑成月牙,两颗小虎牙俏皮的露出,亮晶晶的眸子带着灵性。不由得多瞧了两眼快死的男人,这瞧着也不像两父子啊!
“你干什么的!谁家小孩,一边去!”
礼槿澜嘿嘿一笑,凑近了大夫用两人可闻的声音低语,“大夫,我有祖传的解毒药,我能救他,你可以在边上看着不做声,出了事也和您没关系,要是我给他治疗好了,你可以看看我的药吗?”
大夫听了半晌气急,不由得嗤笑出声,“滚一边去,这人不出两日必死,他下肢已经失去知觉,毒素已经扩散全身,吃药也只能缓解一两日蔓延速度。”
“你在边上不作声,我救了他功德也算您的,出了事算我的,你怕什么!”
大夫气的笑出声,闭着眼靠在椅子上算是默认了。
礼槿澜蹲下准备伸手掰开男人的嘴,被槐云一把抓住,“还是我来吧!”
槐云粗鲁的掐住男人两腮,用劲一捏,将药丸子丢进去,一拍男人嘴一合上,急忙将男人丢回地上。
一气呵成。
礼槿澜惊呆了!
大夫睁眼看两人,若不是摸了脉,地上的男人是真中毒,他都以为来了两个药串子。
片刻,大夫就不太耐烦了。
“哼,快滚!将这个死人抬走!”大夫挥挥手,站起身准备赶人,地上男人哼唧了声,有气无力的睁开眼。
老头白胡子抖了抖,急忙绕开桌子蹲在男人面前把脉,摸了良久眼神发亮,“脉搏逐渐平稳,该是药物起效了,快给他喂点水,药丸应该还未完全起效!”
老大夫伸手掰开男人的嘴检查,翻了翻眼睛仔细检查一番,再回头看两人不由得神情转变,“里面喝杯茶吧!”
小孩凑上前,一脸期盼的望着他,“你都不再看看,这才没多久呢,万一他还是要死呢?”
“哼,你这小孩有备而来,比一般的药串子聪明!”
礼槿澜兴奋的蹦跶起来,回头就看见槐云如僵尸般的神情,伸出手重重的拍在槐云手臂上,“咳咳!!”
大夫扫了二人一眼,不由得打趣,“这才是你爹吧?”
礼槿澜嬉笑着猛点头,准备开口被槐云捂住嘴,猛咳嗽道,“不要胡说!”
“我叔,嘿嘿!走吧!”礼槿澜不着痕迹的挣脱束缚,急忙追上大夫的脚步。
槐云头痛不已,急忙跟上前面小人。
德盛堂后院。
院子不大,晒满了各类药草,院子里面有棵歪脖子槐树,放了张矮桌,几张竹凳子。
大夫径直坐下倒上茶水,伸手示意二人坐下。
礼槿澜伸手抓住槐云,眼神凶狠,使劲拉了拉他手臂坐下。
对着老大夫嘿嘿一笑,“不知道大夫能做主吗?”
“老夫是这家掌柜,也是坐堂大夫,在此行医五十载,这云锦城谁人不知我裘宁安。”
“是,是,裘大夫大名,我才来找您合作的,其他人我不放心。”
裘宁安笑不达意,扫了两人一眼。“不知二位祖传之药可否再拿给老夫瞧瞧。”
“没问题,槐叔,快给大夫看看。”
槐云掏出瓷瓶,放在桌上。
裘宁安将药丸倒在手中,掐开以后仔细观看,轻轻碾碎些尝了尝,眼睛微微眯起,欣喜道,“药材不假,药品种类繁多,甚至有几味药老夫也不大能确定,香味清淡,入口滑腻,是上品。”
“不知道二位要如何合作,按照我德盛堂规矩,售卖丹方价格最为合适。”
礼槿澜在拿出两瓶放在桌上,笑呵呵的看着老头。“我不怕你研究,我们背后之人说了,不卖丹方,这只是敲门砖,试试彼此诚意的东西,这城中三十七家药铺都没找,唯独找您老。。。”
小孩笑眯眯的模样异常讨喜,毫不怯色,裘宁安不由得哈哈一笑。“敲门砖,口气倒不小。”
“我说了,这是敲门砖,第一批药物我可以给你尽管试,她不止能解蛇毒,它名为百毒丸!”
裘宁安笑容戛然而止,端着手中碎丸仔细研究起来,心中百转千回,陷入沉思。
礼槿澜站起身,将几盒面膜也放在桌上,“这是凝白膏,妇人用效果最好,可以使得肌肤凝白,滋润,任何人都能用,包括肌肤不适者。都给你试试,十日后未能得到裘先生答复,我们便另寻他人。”
“对了,还请裘先生保密,毕竟这事如今只有我们三人知道,要是太多人知道,我背后之后不太喜欢。”
礼槿澜收起微笑,点头便转身离开。
出了药铺。
“槐叔,给我准备些吃食,多多益善,我要即刻回山门了。”
槐云眼神犀利,看向她脖子,心中抽紧,急忙转身消失在街角。
她看了眼对面的首饰铺子,想了想两个师姐 ,去买了两套首饰就回了山涧院等着。
礼槿澜坐在书桌上,将书信回了,将接下来计划写在纸上,仔细查验是否有漏。
没过多久,槐云带着吃食匆匆回来。
“槐叔,十日后你单独去就行,院中药物你保管好,裘宁安如果同意合作解毒丸定价一百九九两,凝白膏三百九十九是三盒,套着卖,不单卖。我七他三,看他表现后期再改份额,在给我寻可靠的经商之人。将那八个区域的人每区抽出五人送来城中等着我,另外告知这八区人,收一批女孩培养着,我需要用。”
“公子,是否太冒进了!”
“我没时间了,有事写信说,我要先走了!”
礼槿澜将吃食和首饰都收拾好,骑上月兔准备往山上赶。
槐云急忙叫住她。“公子,你中毒了!我送你上山吧!”
礼槿澜翻身上马,回头冷冷的看向他。“槐云,你已经忘了如何服从命令!”
槐云急忙跪在院中,“属下知错了!”
礼槿澜长发高高束起,手中马鞭一扬,声音携着一股戾气消失在巷尾尽头。
她不希望槐云拎不清自己,保持一定的距离方能长久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