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极冷,随风埋伏在一块巨石后,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等着突厥铁骑踏过来!
不一会,就见两匹马疾驰而来,借着冷幽幽的月光,随风看清他们的衣着打扮是典型的突厥人,那证明殿下已经进入突厥腹地了。
这两个人肯定是去河西关搬救兵的,其实,早在他们进入阴山山脉的时候,就有突厥探子发现了他们。
他本要灭口,但是,殿下不许!
只要去河西关报信的都放了,而去突厥腹地报信的,都被他们抓住灭口。
至此,随风才知道殿下的真正用意:偷袭突厥大本营,逼突厥人从河西关撤兵回援,然后,在半途伏击!
所以,殿下只带五千人马去突厥腹地,却造出了上万人马的气势,突厥人不赶回老巢救援才怪!
只是,让随风困惑的是,殿下为什么非要自己带兵深入突厥腹地。
随风隐隐感到不安,觉得殿下此举太过冒险!不知道战况如何?
此刻,谢松庭带领的五千人马已杀入突厥大本营。
突厥人乱成一团,一开始还以为是河西关驻军偷袭,谁都没想到是北陵玄甲军,直到看清楚装备才知道是北陵的兵马。
毕竟,定国公刚被押解回上京,北陵肯定不敢出兵。
却没料到北陵兵行险着,来攻打他们,再加上,谢松庭搞得声势浩大,突厥人一时不知道到底来了多少人。
只是,单用脑子想,应该人数不少,毕竟,谁带几千人马深入突厥腹地呢?!
更悲催的是,留守在突厥大本营的士兵却不多,还不到三万人马!
其他的都被阿史那泰带去攻打河西关了。
因为河西关和突厥距离不远,不到两天路程,即使有变,也可以赶回来。
……
突厥王出来应战,一看到坐在战马上的谢松庭,立时愣住,“你,你是北陵世子?!”
“是,我是北陵世子谢松庭。”
“哈哈哈哈。”突厥王忽然大笑起来,指着谢松庭道:“我是你舅舅,你和我皇妹长得真像!尤其是鼻子!”
谢松庭淡淡的瞧着他,“是,我父王也这么说。”
突厥王忽然暴怒,“你还敢提他,你知道你母妃是怎么死的吗?就是被他逼死的?!”
“那你明知道她会死,为何还将她送到北陵?!”
谢松庭银枪指向突厥王,“今天,我就要为我母妃报仇!”
“我要灭了突厥!”
夜色中寒光一闪,谢松庭持枪跃马而上,直指突厥王面门。
突厥王见他来势凶猛,是一点亲情也不念,立马提刀迎上。
突厥王的功夫根本不可能和谢松庭比,再加上他年事已高,越发肥胖,还没走三个回合,就气喘吁吁,调转马头就要跑。
谢松庭跃马追上,一枪刺入他后背,直接挑起扔进混战的人群中。
突厥人大惊,眼睁睁的看着突厥王被战马踏过,哀嚎两声便没了声响。
“突厥王死了!”
“突厥王死了!突厥王死了!……”
一声声高喊传入人群,突厥人立时如一盘散沙,作鸟兽散……
雁门关
萧熠和温初颜带了两万人马去打胡人,搞得是声势浩大,恨不得敲锣打鼓的去,就差给胡人送帖子,我们要去打你们了。
毕竟,他们只是为了让胡人撤出河西关,以减轻河西关驻军的压力。
也不枉他们一番苦心,他们刚出雁门关没多久,胡人的探子就去河西关报信了。
还没等他们到饮马河,留守在胡地的胡人就接到两万大虞兵马压境的消息,瞬间乱做一团,能跑的都跑了,只留下一群老弱妇孺。
胡人不比突厥和契丹,他们人数少,相对战斗力比较弱。
为了能在河西关的战役中分得一杯羹,大部分青壮年都远赴河西关一战,留守的多是老弱妇孺。
所以,当温初颜带着一万人马渡过洛河突袭胡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一群老弱妇孺瑟瑟发抖的看着他们,有人怀里还抱着嗷嗷待哺的孩子,周围没有一个青壮年,也没有一匹马。
只有一堆一堆的篝火,还有一个个空荡荡的帐篷。
“求求你,将军放了我们吧。”为首的白发妇人跪下,一遍遍磕头,“放了我们吧,将军,放了我们吧。”
冷风呼啸着厮杀而过,温初颜耳边响起凉州城里妇人的哭喊声。
她转过身不再看那妇人,下令道:“全部绑起来!”
“是,将军!”
在一片哭喊声中,那些人全部被绑起来,塞住嘴巴,扔进帐篷里。
篝火被湮灭,四周一片死寂,交融于四周的荒郊野地中,好像这里从来不曾生活过一个族群。
……
河西关,蛮夷驻扎地。
阿史那泰气急败坏的看那探子,“你说什么?!北陵出兵攻打我突厥皇庭!”
“是的,王子殿下!是谢松庭亲自带兵去的!”
“好你个谢松庭,竟然打到姥姥家去了。”
“来人,拔营!”
“是!”
突厥大军拔营,阿史那泰还没走出军营,契丹大将耶律齐就大步走来。
“阿史那泰,你什么意思?!说好的一起对付大虞,你怎么先跑了?!”
“谢松庭都打去我突厥皇庭了,我能不去救火吗?!”
“别着急!我还会回来的。”阿史那泰拍拍耶律齐的肩膀,“老哥,战果可要守好了。”
“行,那你派去攻打青龙涧的人不准撤走!”
阿史那泰冷笑,“耶律老哥,你算盘打的可真好!”
“青龙涧易守难攻,我的人在前面当卒子,夺下青龙涧,你长驱直入河西四郡。等我回来,恐怕连毛都不剩了。”
“哼,你还有脸说,明明我们说好一起打下河西四郡,一起分食!可是,你知道青龙涧这个隘口,竟然一声不响让你的人去打了!现在又防着我!”
“你可千万别误会!这个消息是从大虞人那边得来的,我总要验验真假,我直接告诉你,万一是假的,你也会怀疑我有异心不是!”
“咱们既然走到这一步,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就得彼此信任。耶律老兄就等等吧,反正河西四郡跑不了。”
耶律齐扭头看阿史那泰,“北陵可以出兵打突厥,我们也可以掉过头打北陵,也让谢松庭回援救北陵,这样不就解突厥之围了吗?!”
“千万别!”阿史那泰脸色骤变,“你赶紧歇了这心思,谢松庭为什么舍近求远深入我突厥腹地,而不是直接出兵河西关?!”
“就是因为他是异姓王,不能私自出兵大虞其他地方。如果你打北陵,那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出兵了。”
“而河西关也会趁机攻打我们,到时候,我们腹背受敌!”
耶律齐冷哼,”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眼看着到手的鸭子就要飞了。“
“你放心,谢松庭这一计虽然妙,但是,只能用一次。等本殿下处理完,就赶回来助你!”
“好,你快去快回!”
……
青峰崖上,无尘子拎着小糖豆如履平地,踩着树枝就到了山顶。
小糖豆一脸仰慕的看着他,“师祖,您可真厉害。”
“别叫我师祖,臭小子!闭上眼睛。”
“好嘞,师祖。”小糖豆乖乖的闭上眼睛。
无尘子拎起小糖豆,就从青峰崖上一跃而下,迎面扑来凌厉的寒风,还有小糖豆杀猪般的嚎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