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初颜好奇,“北陵王府在上京也有宅子?”
谢松庭点头,“那是自然,只是住的不多而已。”
温初颜看看前面的定国公,“我要先问问我爹。”
“不行!”定国公头也不回的摆手。
温初颜偏头看他,笑道:“不怪我,我爹不让去的。”
谢松庭揉揉眉心,“那我去拜访国公府总可以吧?”
“爹。”温初颜又喊前面的定国公,这次定国公却没应,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谢松庭点头,“不回答就是默许。”
城门口,温初聚从马车上下来,看着远远的一队人马过来,脸上露出久违的笑意。
他打马向前,见父亲和小妹远远的就向他招手了。
“四哥。”
温初颜纵马向前,谢松庭紧跟其后,谢宁安和定国公在后面翻白眼。
谢宁安道:“我觉得我这哥哥是给国公府养的,我这弟弟一路上就是个摆设。”
定国公叹口气,看着温初颜的背影,“谁说不是呢,女大不中留啊。”
城门口,谢松庭已经和温初聚聊的很欢畅了,温初颜在一旁陪着,笑意盈盈的听他们讲话。
正聊着,就听到一个温润的声音,“初颜,初颜,初颜。”
温初颜看向城门口,“如玉哥。”
沈如玉翻身下马,撩起袍摆往这跑,“初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初聚也不告诉我!”
沈如玉瞪一眼温初聚,又扭头看温初颜,温初颜坐在马上,而他站在地上,是仰视的角度看,他那眼里的爱慕任谁都能看得出来。
何况是领地意识极强的醋罐子谢松庭,他立时就不爽了,打马转到温初颜跟前,隔开她和沈如玉。
“这位是?”
谢松庭看向温初颜,却听温初聚道:“世子殿下,这位是沈如玉,字少虞,户部尚书沈尚书之子,和我同为太子伴读。”
谢松庭点头,“原来是沈伴读,久仰。”
谢松庭上下打量他,这人长得比玉奴还好看,真讨厌!
沈如玉拱手,“见过世子殿下。”
见礼后,他就又看温初颜,“初颜,你走了好久,连封信都没来,在外游历如何?快给我讲讲。”
“初颜累了,改日再说吧,”
谢松庭将温初颜挡在后面,沈如玉侧身看温初颜,谢松庭又向后退,又挡住他的视线。
他眼眸沉沉俯视着下方的男人,警告的意味很明显,敢觊觎他的人,真是不知死活!
温初聚也看到了谢松庭阴沉沉的脸色,男人嘛,那种领地意识是不可避免的,越强悍的男人越是如此。
他轻咳一声,压下上扬的唇角,“你们一路奔波也累了,世子殿下不妨回府休息。”
谢松庭看向温初聚,前面还说他是良人呢,现在就想打发他走,门都没有!
他拱手,“四哥,我正要去国公府拜访下,国公爷已经同意了。”
温初聚微怔,“我爹同意了?”
“是。”
正说着,国公爷和谢宁安从后面跟上来,谢松庭抢先道:“宁安,这位是尚书府公子沈如玉,说仰慕北陵小殿下已久,你跟他在上京逛逛吧,正好你也没来过。”
谢松庭向谢宁安使眼色,谢宁安立时顺着谢松庭的视线看过去,就见一个长得惊为天人的男人正痴痴的看着他嫂子。
这么明目张胆么,不怕他哥碎了他!
他赶紧翻身下马,快步过去,一把抓住沈如玉的双手,“如玉兄啊,咱们真是相见恨晚啊,这你不得请我喝一杯。”
“这这这,你你你,那那,谁……”
沈如玉被热情的谢宁安整的语无伦次,像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最后被谢宁安给拽走了。
温初聚唇角噙着笑意,意味深长的看谢松庭,谢松庭一脸的云淡风轻,慢条斯理的说,“初颜,我要不要去买点伴手礼?”
温初颜眉眼含笑,偏头道:“别人可能要,但是,世子爷不要。”
她语气里带着点玩笑,还带着点莫名的纵容,听的谢松庭心头舒爽的不得了,他微微眯起眸子,一本正经的道:“那请温姑娘为小生带路吧。”
温初颜拱手,“属下可不敢,您是殿下,哪来的小生!”
温初聚低笑,“好了两位,爹爹的脸色阴沉的都要下雨了。”
温初聚这么一说,温初颜和谢松庭都扭头看定国公,就见定国公翻个白眼,扬起马鞭,哼一声走了,“我让管家安排下,设宴款待世子殿下应该还来得及。”
温初聚笑了,“爹,儿子已经准备好了。”
定国公摇头,“哎,女大不中留,儿大不由爹。”
后面三人对视一眼,不由的都笑了,温初聚翻身上马,“走,回家。”
谢松庭就这样跟着温家兄妹去定国公府了,完全不管后面跟着的一千多亲卫。
随风和随喜默默的看着远去的世子殿下,有一种被抛弃的悲戚感,随喜哽咽,“随风哥,我们下面怎么办?去哪啊?”
“能去哪?去打扫王府呗,哎。”
定国公府
国公爷已经喝的差不多了,拉着谢松庭的手说不完的话……
“殿下,我这个女儿受委屈了,是真的受委屈了,也怪我这个爹爹没用,是真没用。那个云隐山的无尘子,我兄弟,骂我没用,说我骨头软。”
他指指上面,“我能有什么办法呢?!食君俸禄,忠君之事,这君君臣臣,我怎么争呢!”
“爹爹。”温初颜拉住定国公的手,“您喝醉了,回去休息吧。”
“爹爹没醉,女儿,我的乖女儿。”国公爷拍拍温初颜的手,“爹爹让你受委屈了,但是,你很好,你争气,雁门关那一战打的真漂亮!”
定国公竖起大拇指,“爹爹打了那么年的仗,也打不那么好!你用不世军功换得自由身,爹爹高兴,自豪!”
定国公看向谢松庭,握住他的手覆在温初颜手上,“还得多谢世子殿下,若不是世子出兵,雁门关那一战也凶多吉少。”
“国公爷。”
谢松庭要说话,定国公又摆手不让他说,他一喝酒话就密,“因为老三的事,又连累了北陵王府,这一次皇上让你们兄弟俩来北陵,意思大家都知道,势必要有一个人留下,我有愧啊!”
“国公爷,您不必这么说,初颜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我对她兄长的感情,和对宁安的感情是一样的。”
国公爷点头,老泪滴下,“谢谢,谢谢世子殿下,谢谢北陵王府。”
“国公爷。”
谢松庭正要说话,却见温初聚端着酒杯站起来,对谢松庭深深一拜,“世子殿下,谢谢。”
前世今生,温家都欠谢松庭一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