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廷手指勾着玉佩,好奇的提起来看了看。
晃动的玉佩上赫然写着“珩”字映入眼帘。
他嘴角还未散尽的笑意瞬间僵住,眉头紧锁,眸子里是错愕:“这玉佩......是苏大人的?”
温拾卿这半天才从那吻中回过神来。
她一把将玉佩拿了过来,点头道:“是那日......”
话还没说完,身旁的沈鹤廷咬了咬下唇,“你收了他的玉佩?他送给你,你就收了?”
温拾卿:“.......不是你想的那样。”
沈鹤廷喉咙滚动,眼尾泛红,眼神里透着倔强和委屈:“什么样能值得你揣在怀里?”
“卿卿,莫不是想要享受齐人之福?家里有我一个还不够,外头还要找一个?”
说的话里事实太少,让温拾卿不知道从哪句话开始反驳。
什么叫值得揣怀里?什么叫齐人之福?家里有一个?外头找一个?
这两句话里,到底哪一句能称得上事实?
而且,他怎么能这么委屈?
她情急之下一把捂住了沈鹤廷的嘴:“九歌,你先听我说完好吗?”
沈鹤廷抿着唇,垂下眸子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
得到应允,温拾卿松手,下一瞬,沈鹤廷将松开的手捞进自己的手里,握住。
然后一双深邃的眼紧紧盯着她:“卿卿,你说。”
“这不过是珩之那日春猎交给我保管的,今日带出去原本是要还给他的。”
温拾卿将玉佩放到桌上:“但今日吃酒后,他走的匆忙没来的及还。”
“可你揣怀里了。”沈鹤廷嫌弃的瞥了眼桌上的玉佩,推远了些。
“那不然?戴在身上吗?”温拾卿不理解他的脑回路:“戴上才更不妥当吧。”
腰间戴上这块写着“珩”字的玉佩,那岂不是走哪就误会到哪。
沈鹤廷抬眸看了眼她,舌尖不耐的顶了顶腮,喉结滚动着发出不满的闷哼。
“春猎回来都过了好几日了,他没跟你提这事儿?”
温拾卿摇了摇头:“珩之他忙,马上又要去关州了,估计得等他回来了才能还上。”
闻言,沈鹤廷眸子微沉,目光瞥向那块上好的羊脂玉佩。
他唇角勾起一抹不易觉察的冷冽,真是好一个保管。
这苏景逸是真了解温拾卿啊,想这样顺理成章的就送给她......
他伸手将玉佩攥在手里,眉梢微动,开口:“不如给我,我帮你还吧。”
温拾卿蹙眉思索片刻后,摇了摇头。
“不妥,这玉佩料子极好,珩之让我保管的话,我自然是要亲自交还给他才对。”
沈鹤廷攥的很用力,感觉下一秒要捏碎了一般。
她心头一惊,伸手就要拿回来,却怎么也扯不动:“九歌,松手。”
“不行吗?我保证完璧归赵也不行?”沈鹤廷手里攥的紧,直接举高,无辜的神情里藏着寒意。
温拾卿害怕他力道过大,毕竟是习武之人。
她又摇头拒绝:“真的不妥,再者他放在我这里的东西出现在你那里,你要让我如何解释?”
沈鹤廷看了眼手中的玉佩,又看了看面露急切的人。
离得很近,墨香绕鼻,为了拿回这枚玉佩,整个人几乎贴在他胸膛。
龙涎香混着她发间的墨香扑面而来,搅得他心口发烫。
他磨了磨后槽牙,看着急切的模样,觉得这枚玉佩刺眼得要命。
“九歌,给我。”
\"啧。\" 他不耐烦地松开手,不甘的绷着下颌线。
玉佩刚脱手,就见她眼疾手快地抓回,转身又要往衣襟里塞。
“不许塞了。”沈鹤廷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强硬,下一刻他又放缓了语气:“别再往里塞了。”
声音沙哑:“都染上你的墨香了...”
“可.....”温拾卿抬眸正欲开口,就撞进了他破碎的目光里,她怔了怔,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改口道:“行,不放了,你松开,我放进房里去。”
沈鹤廷不情不愿的松了手,亦步亦趋的跟在温拾卿的身后进了房间。
看她将玉佩放在了梳妆台抽屉里。
还没来得及转过身来,身后就响起了幽幽的声音:“会还给他的吧?”
\"当然会还,\" 她转身时撞进他骤然逼近的阴影里,有些好笑:\"我难道还能昧下他的玉佩不成?\"
沈鹤廷突然轻笑出声:“不,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还给他,他不收呢?”
“怎么不收?这本就是他的。”
沈鹤廷目光紧紧盯着她,而后长叹了一口气,像是败下阵来。
下一刻很自然的搂着她的腰,将人轻轻抱上梳妆台。
他微微抬手仰视着她:“罢了,我会提醒你还的。”
“当然......”,他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冽暗芒:“也会提醒他收。”
“嗯......”,坐在高处温拾卿有些不自在,想要下去,腰上却有一只手固定着:“九歌,让我下去。”
“今日我来了这么久,光顾着说他了,都没时间好好说说我。”
温拾卿:......明明是他自己要提的。
沈鹤廷忽然倾身逼近,龙涎香扑面。
他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修长的手指挑起一缕青丝绕指尖:“我想要我的彩头。”
“你......你想要什么......”温拾卿伸手摸了摸发烫的耳垂,咽了咽口水。
沈鹤廷深邃眼眸中带着蛊惑人的钩子,又逼近半寸,鼻尖几乎碰到一起。
他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弧度让人心跳漏拍,那只绕着青丝的手再顺势往上,拔掉了她玉冠上的簪子,指灵巧地挑开她的发冠。
青丝如墨瀑倾泻。
沈鹤廷眸子一亮,瞳孔中倒映着另一双动人的深情桃花眼。
他克制的滚了滚喉结,手又从发丝又挪到了喉结处,手指摸索了片刻后,将那枚碍眼的假喉结撕开丢掉。
再开口时声音喑哑:“前阵子我说让你给自己机会,你应了。”
“前几日,说给我彩头,也应了。”
“那......”,指腹摩挲在这张日思夜想的脸颊上,沈鹤廷突然倾身将她压在了梳妆台,喉结在暗中剧烈滚动:“我趁火打劫,就要最好的。”
“要你答应、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