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序拿了瓶水递给周凉：“没事吧？”
周凉接过水转了转手腕：“手有点疼，谢谢左哥你提前给我打电话。”
“客气。”左序轻笑，发动车加速驶离。
周凉喝了口水：“左哥，你怎么换车了？还有头上纱布，这是撞着了？”
左序嗯了一声：“出了个小车祸。”
周凉担心的看着左序：“撞到头了还算小车祸？去医院查了没？咱去医院吧，我这有钱，先查一下身体，我爸说出车祸一开始感觉不出来不一定就是没事，也有可能是出大事了。”
周凉撑着副驾驶座位坐起身，有些着急。
左序指了指头上纱布：“看过了，包扎过了，轻微脑震荡，输液观察了一天，没事。”
“那就好，”周凉放下心来，“我爸急诊总有这种车祸觉得一点事儿都没有，然后就不去看，结果脑出血不在了。”
周凉脱了一半外套，降下一半车窗，他真是喝的有点多了，好热。
夜已经深了，车里黑乎乎的，周凉靠在座椅上有些犯困：“许康良这两天在办公室发火，是因为哥你不把送给于总是吗？你没给他办事，还救了我，以后怎么在他手底下上班？他那小心眼得刁难死你。”
左序笑着说：“大不了回家种地嘛，哥真的有地，只不过可惜要找的人更找不到了。”
周凉嘟囔：“农村出身怎么了？他总拿这件事贬低你，像是他一顿三餐不吃农民种出来的粮食似的，地里也不惜的他每日贡献的肥料，用他的排泄物施肥，土地都恶心的不结土豆。”
“……”左序笑出声，“别恶心土豆了，周凉同志，咱怎么说也是个明星，别说话这么粗俗。”
周凉抬手又解了颗衬衣扣子：“哥，你要找的人还在娱乐圈吗？艺人一波走一波留的，匿名捐款凭自己不好查。”
“我爸妈一直惦记着，想跟人家道谢，毕竟是救了命了。”
“也是，你要是辞职，我去问问，看看有没有内推的机会能给你，这样你就是直接跳槽还能留在娱乐圈工作。”
“再说吧，先不说我了，你解约的事有什么打算？先不说半角要多少解约费，就是从半角出去了，不被封杀就算好的。”
“那就去舞团呗，试试看，没准之前没考上，练了几年编舞考上了呢？”
“刚到睡觉时间，就做上梦了？是谁说三天不练上台就能看出来？”
周凉脸上笑容收了起来：“哥，你这人真烦，做一下梦都不让。”
“梦要是能成真，我希望你活在梦里，”左序打开了身侧的置物盒，递了个面包给周凉，“我问问苏昂哥和文璐姐，看看有没有经纪公司有意向签你。”
“我都二十四了，指定不能再进男团了，演戏还处于学习阶段，苏昂哥和文璐姐带的都是演技派还有影帝级别的，我这小趴菜，只配吃面包，”周凉啃了口面包委屈巴巴，“还是没馅儿的吐司。”
“咳，路上急没注意，你就当减肥了，”左序尴尬看了眼包装袋，然后劝慰，“你演戏挺有天分的，之前出演的几部戏的导演都夸你来着，你属于沉浸派。”
“我想吃蛋黄派，”周凉嚼着没味儿的吐司嘟囔，“好热……”
左序遇上红灯停下来，才发现周凉身上已经汗湿了，刘海湿透打缕散在额间，脸红的吓人。
“周凉，你怎么了？”左序边搜索最近的医院，边问。
周凉咂吧了下嘴：“奶奶的狗于献给我下药。”
“你刚才怎么不说？”左序脚下油门踩到底，以最快的速度向医院而去。
周凉迷迷糊糊，像是快睡着了：“我喝第一杯就偷偷吐了，后面几杯抠嗓子吐出来一些，我以为我是喝多了然后打狗于献打热了。”
左序：“……”
刚出院就又到了医院，左序看着病床上昏睡的周凉，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看了眼余量还很多的液体，靠在墙边，意识进入空间。
左序没精打采的说：「不好意思，今天有点急事，只能先让你吃面包凑合了。」
江一珉：「面包也很好，你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左序：「带的艺人出了点事儿，我俩可能要一起失业了。」
江一珉：「你有黄金，可以不工作，以后捡来的都给你。」
左序微微提了提神：「你这话特别像霸总文学，我今天对这种话过敏，你这么说我感觉你是要包养我。」
江一珉：「……」
左序：「我在考虑要是黄金没问题，我换现开工作室签人的可能性。」
隔着时空就像是网聊，也不用顾虑对面人的身份，左序就把对方当成了无风险的倾诉对象，直接想什么就说什么了。
江一珉似乎在思考，过了一会儿才问：「娱乐公司？」
左序：「是啊。」
江一珉：「我觉得娱乐公司的根本是艺人、公关和经纪人，艺人是核心，艺人的品德能力要足够好，其他的员工，不用最好只用最合适，你有钱，铁制锄头挖不开墙角，黄金还砸不动？」
左序：「是吼！」
江一珉：「管理的活不好干，你要是觉得干不好，可以直接找猎头，招个专业的商业经理人。」
左序：「江一珉，你很懂这些？末世前是做什么的？」
江一珉：「家里有公司，末世前我管过一段时间。」
左序瞬间精神高涨：「那太好了，我做饭很好吃，用我的手艺换你做个顾问行不行？」
江一珉：「……」
你的心眼拨弄算盘的声音都传到末世了，原本金银首饰换食物，现在金银首饰加顾问换食物。
这笔生意到底是谁在做？
左序：「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江一珉：「……嗯。」
左序：「我明天早上给你买肉包，十个，不，二十个，你能不能再给我捡一点黄金？」
江一珉：「不怕病毒了？」
左序：「先存着嘛，不能要再扔，虽然很心疼。」
江一珉：「其实你可以试试吸收晶核，如果觉醒，水系火系植物系都有净化属性，要是有病毒，你拿到第一时间净化再卖就好了。」
左序：「我能觉醒异能？我不会觉醒成华夏第一只丧尸吧？」
江一珉：「不会，晶核觉醒不了丧尸。」
左序：「我考虑一下，不过你为什么之前没跟我说？我还花钱去检测了。」
江一珉：「我吸收晶核异能增长，但空间不变，空间是咱俩共有，应该是两方同时增长，空间才会进阶，而且你也算是觉醒空间异能了，应该是可以吸收晶核的。」
左序哦了一声，刚想回话就听见周凉迷迷糊糊喊口渴，只能先跟江一珉再见，去给周凉喂水了。
*
“狗日的周凉，老子要弄死他！敢打老子，嘶……”于献抬手扯痛胳膊，换了姿势靠着，“贺京林呢，怎么办事儿的？不是跟我说人一定乖乖的吗？把人给我找来，连许康良一起喊来。”
于献一大早就砸办公室，许康良听到消息想走，被于献的秘书堵了个正着。
“许经纪，于总找。”秘书做了个请的手势。
许康良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楼。
门一开，一个蓝色文件夹就砸在了门上，于献坐在老板椅上，平日里整齐的假发不见了，光秃秃的头顶剩余零星几根，大肚子卡在椅子上，脸上顶着个五指分明的手掌印，模样很是狼狈。
“你们就是这么办事的？看看老子的样子，害的老子好几天都没法回家，你是不是不想干了？啊？啊？”
于献每啊一声就往许康良身上砸一个文件夹。
许康良被打疼了，下意识闪躲。
“躲，你还敢给老子躲，”于献顺手拿了个杯子就砸向了许康良，“老子最烦动手的时候，别人躲了。”
许康良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脸上挂着尽量不僵硬的笑。
“于总，我亲自去，今天一定……”
“滚！他手里握着老子的录音，还碰他，他就敢报警，不是硬气嘛，从今天开始行程全给他停了，不动声色的，能不能办？”
“能，”许康良立刻应下，能不能办的，总不想再挨打了，“于总，我先走了。”
许康良见于献没动静，默默退了出去，揉了揉刮疼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