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远的请帖?
他找自己做什么?
尽管满是厌恶,她还是伸出手,接过了帖子。
打开帖子,李清馨看了看,随即一丝嫌恶的将帖子合上。
随即,李清馨的嘴角却勾起一个弧度。
赵缘儿凑了过来,低声道:“馨儿妹妹,赵志远又想干什么?该不会又要算计你吧?”
李清馨将请帖放在桌上,指尖在上面点了点,眸光垂落:“他约我明日在福喜楼见面,说是……有要紧的事商议,要我务必到场。”
“要紧事?”赵员外目光闪烁。
李清馨抬起眼眸,眼眸里满是清冷:“我猜,不是为了他那个二叔,就是为了顾家的事。”
赵员外沉吟片刻,道:“我记得你说过,赵进是赵志远的二叔。看来,他是为了赵进来求你了。”
李清馨发出一声冷哼,声音冰冷:“赵进中饱私囊,作奸犯科,本就该绳之以法。何况我跟赵志远,早已水火不容。他若真为此事而来,不过是自取其辱。”
“这种人渣,不见也罢!”赵缘儿的脸都沉了下来,对赵志远嗤之以鼻。
赵员外也点头赞同:“不错。亏他读了圣贤书,考了个秀才,却连礼义廉耻都抛到了脑后,还三番四次地针对你!就怕他又在憋什么坏水。”
李清馨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色,道:“我倒很想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明日这一趟,我还非去不可。”
她顿了顿,嘴角讥诮而起:“他要跟我玩心眼,我就陪他玩玩。他要是想动手动脚,我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赵缘儿看她主意已定,知道劝不住,只能苦笑着叹了口气:“馨儿妹妹,那你可千万要多加小心。”
赵员外却冷笑一声道:“馨儿,你尽管去。在这青牛镇,是我赵某人的地盘,他一个小小的秀才,翻不起浪来。”
李清馨郑重地点了点头,心头一暖。
聊完了赵志远的事,李清馨忽然想起了什么,从袖中取出一个用手帕包着的东西。
她一层层打开,露出里面一块乳白色的、圆圆的东西。
“馨儿妹妹,这是什么?”赵缘儿有些好奇,这还是她生平第一次见到此物。
赵员外鼻子动了动:“有股羊奶的味道,很香醇。”
李清馨笑道:“这是羊奶皂,猪油皂的一种。可以代替澡豆、皂荚,不管是洗脸还是洗衣,都极好用。”
“这东西如此神奇?”
赵员外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比澡豆还好用?”
赵缘儿也瞪大了眼睛,满脸意外:“羊奶皂……我还是头一回听说!”
李清馨转头看向一旁的赵管家:“赵管家,劳烦您派人端一盆清水来。”
“好嘞,馨儿小姐!”
赵管家笑呵呵地应着,甚至没吩咐下人,自己转身亲自去了。
他是个明白人,看得出这位馨儿小姐将来在赵家的地位,怕是比那两个在外求学的少爷还要高,哪里敢有半分怠慢。
很快,赵管家亲自端着一盆清水稳稳地放在桌边。
“赵管家,辛苦你了。”李清馨客气道。
赵管家连忙摆手,一脸谄笑:“不辛苦,不辛苦。”
李清馨从衣袖里又拿出一块手帕,手帕的一角沾着几点污渍。
她将手帕浸入水中,然后拿起那块羊奶皂,在污渍处轻轻涂抹了几下。
她没有用力,只是柔和地揉搓着。
不过片刻,清水中泛起细腻的白色泡沫,而手帕上的污渍,竟肉眼可见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清馨将手帕在清水里涮了涮,拧干,展开。
原本沾着污迹的地方,洁白如新,还散发着淡淡的奶香。
“义父,您觉得如何?”
赵员外凑近了看,眼神里满是震惊。
他由衷地感叹:“神了,这羊奶皂真是太神了!就这么一点泡沫,就把帕子洗得干干净净!”
赵缘儿的眼睛亮得惊人:“馨儿妹妹,这羊奶皂,一定很贵吧?”
李清馨摇了摇头道:“这一块,零售价大概在二十文左右。若是成本,只会更低。”
“二十文?”
赵员外猛地站了起来:“一个最便宜的澡豆也要五十文,好一些的上百文、二百文都不稀奇!这羊奶皂一旦投放到市面上,哪里还有澡豆的活路!”
“一个澡豆最多用上二十次,可这一块羊奶皂,看着就能用很久,还能洗衣。这也太划算了!”
赵缘儿也跟着激动起来:“是啊!一旦上市,肯定能风靡整个绥城,不,甚至是大武朝!”
赵员外眼里发光:“不止!它的价格,连寻常百姓都用得起。这不仅是一笔泼天的大生意,更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李清馨笑着补充道:“所以,那个澡豆的配方,爱谁争谁争。若是顾家和柳家感兴趣,咱们不妨推波助澜。”
“哈哈哈,说得好!”
赵员外大笑出声,心情无比畅快:“花大钱买个废物配方,有意思!”
赵缘儿疑问:“馨儿妹妹,这羊奶皂,你究竟是从何处得来的?”
赵员外也一脸稀奇地望向她。
李清馨的目光柔和下来,声音也轻了些:“是一个朋友做出来的,送了我一块试用。”
赵员外心驰神往:“想不到这世上还有如此奇人,竟能琢磨出比澡豆还好用的东西。”
李清馨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义父,这个人,您其实见过一面。”
“我见过?”赵员外愣住了。
李清馨轻声道:“上次认亲宴,义父不是请了两位青牛镇新晋的秀才么?这羊奶皂,就是裴青临,裴公子做出来的。”
“裴青临?”
“想不到,那个名不见经传的裴公子,竟有这等经天纬地之才!”
李清馨点头道:“裴公子已经在咱们青牛镇建了工坊,用不了多久,这猪油皂、羊奶皂,就能大批量地生产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