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锣密鼓地张罗着,我也不能闲着。但是,我现在还不能确定这个小本大郎究竟能划落多少人,动用多大的力量,我得事先做好准备。我要和他一决高下。
最好使的就是118团,鲁明团长我们俩有交情,一起共过事,以前也帮过我。他的女儿鲁英男和我的关系也非常好,但是,118团现在开走了,不在北黑省。
我便去松滨市想办法,到了松滨市,我先去大姐家见大姐。大姐知道我的打算后,坚决不同意我和小本大郎开战。
她的理由非常简单,说得也有道理。她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小锋,现在,咱爹娘以及所有家人的大仇都报了,那批财宝,当然了,那些东西对我们个人来说不能算是财宝。你也挖出来了,给了咱们自家人,没有落到东洋鬼子的手,如果落到他们手里,那我们国家和老百姓损失可就大了。”
看着大姐有些激动,我急忙给她倒了杯水递给她,她喝了一口接着说:“你才回东北十多年,就干了这么大的两件事情,我们姐弟的心愿也算了解了。我再说你,你现在是县长了,县长,你要知道,有的人为官一辈子都不一定能当上。有的人奉承巴结,请客送礼,也当不上。先不说县长多了不起,就是薪水就能让你全家的日子过得圆圆满满。不搂不贪,也有一些外来的进项吧!古语不是说吗!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你这个县长就是再清廉,一年收入个几万大洋的没问题吧!”
我点点头,是啊!作为谭家县的县长,一年收入几万大洋轻轻松松。
大姐接着说:“还有,你现在算是有三个媳妇,三个都精明能干。民国说是一夫一妻制,但纳妾的很多,特别是那些军阀,都整个三妻四妾的。但他们纳的是什么啊?不是窑姐就是戏子。而你的媳妇却个顶个的能干,美丽又漂亮,人品更没的说!”
听了大姐的话我低下了头,大姐说得对,确实是这样,胡梅李敏安察丽正如大姐说的那样,贤惠、聪明、美丽、能干。所有女性的优点她们全占了。
大姐停了停说道:“特别是安察丽,人家是法院的副院长了。我还以为她会再嫁,别看你们有个儿子,那安察丽要是再嫁,那也是抢手货。她带着谭怀瑾来我家,我曾经劝她,让她再嫁,孩子可以放到我家,我给你们照顾,可人家安察丽就是不干,就要守着你!小锋啊!小锋!你哪辈子修来的福啊!咱谭家的祖坟冒多大的清气啊!”
看着大姐太激动了,我急忙说道:“大姐,这些我都知道。”大姐盯着我看了看,然后说:“既然知道,就别瞎折腾了,回去好好当你的县长。整天悠哉悠哉的不好吗?”我沉默以对,我还有啥可说的。
闷闷不乐地离开大姐家,张万财他们牵着马跟在我的身后。我漫无目的地来到江边,看着滚滚的松滨江水向东流去。
码头上熙熙攘攘,人流不断,两个醉酒的日本浪人正在戏耍一个乞丐。他们把乞丐的破毡帽用日本刀举着,那个乞丐追着要,他们停下让乞丐去抓帽子。
乞丐刚要抓到,他们便把帽子撇向另一个人,另一个日本浪人也是用日本刀接住。
乞丐吵着要,他们让乞丐在地上爬,说他要是爬着要,他们就给他。正在这时,一个粗壮的装卸工人站了出来,他指着两个日本浪人骂道:“你们这些东洋鬼子,狗一样的东西,为啥耍戏一个乞丐?”
一个日本浪人会说中国话,他看着装卸工骂道:“支那狗,竟敢多管闲事!”说着,就奔装卸工走来。
我对装卸工说:“你干不过他们,还是赶紧跑吧!”
那个装卸工瞪了我一眼吼道:“干不过就让他们撒野?我们中国人还活不活了?”
说着,他冲向两个日本浪人,但他一个怎么能打过两个浪人,很快他就招架不住了。
就在装卸工被动挨打的时候,我是怒火中烧,血往上涌。他娘的,干!想到这里,我奋不顾身地冲了上去。
趁着日本浪人不注意,我一脚踢飞了其中一个的日本战刀。另一个没想到会有人敢和他们动手,便举着刀朝我砍来。
刀朝我的头顶劈下,我急忙闪身,日本刀擦着我的左肩劈下,险些砍到我的肩膀。
就在他的日本刀落下的时候,我右脚向前一步踩地,脚下发力,向右扭身,飞起左脚横踢过去。
正踢在他的右肋,他想再抽刀砍我已经来不及了。右肋被我重重踢上一脚,他当场倒地,捂着肋巴倒在地上翻滚。
另一个浪人已经捡起被我踢飞的日本刀,双手举刀朝我跑来,嘴里还叽哩哇啦地大喊着。
可是,还没跑到我的近前,一个狗抢屎趴在了地上。原来韩冬趁着他往前跑的空档,脚下一扫,把他绊倒在地。
当时,他的脸就磕在地上,鼻子和嘴角全是血。
这时,警察的警笛响了,装卸工朝我喊道:“快跑!警察来一定抓我们!”我笑着对装卸工说:“你跑吧!我不怕他们。”
听我这么一说,那个装卸工还不跑了。他站在那里看着跑来的警察。两名警察看着倒在地上翻滚的日本浪人,然后问我说:“是谁打他们了?”
“我!”我回答说。
“跟我们走一趟!”警察喊道。
“我为什么跟你们走?”我问警察说。
“你寻衅滋事,扰乱秩序,我要处罚你!”警察朝我吼道。
“你他娘的放屁,是这些日本浪人寻衅滋事,你为什么不处理他们,反而处理我?”我对警察破口大骂。
“你敢骂人?带走!”警察说完就要给我戴手铐。张万财上前对他骂道:“瞎了你的狗眼,他是谭家县的县长,唐剑!没听说过吗?”
俩警察一听愣了,瞪着眼睛看着我,好半天才说:“哎呀,是唐县长啊!冒犯,冒犯了!”
说完,两人灰溜溜地走了。
那名装卸工走到我的近前问道:“您就是唐大侠,警察局局长,谭家县县长?”我笑着说:“过奖了,那是什么大侠,都是瞎传的。”
装卸工听了,感叹道:“不管是瞎传,还是真传,中国当官的,有本事的都像你一样,老百姓就不受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