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整个车厢里弥漫着名为尴尬的气息。
说酸话那人眼珠子都快瞪脱眶了。
不是都说乡下泥腿子好欺负吗?这怎么还传言中的完全不一样呢?
曹营长都快烦死了。
但他并不是烦赵有财,而是烦那个京市某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少爷。
“我不管在座的各位都是什么身份什么背景,这次我们一同去京市也不是带着你们回去走亲访友的,而是为了千穗节。谁要是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起幺蛾子,就别怪军区上报了!万一再影响了各位的家族,那我也只能提前在这儿和大家说句抱歉了。”
说酸话的男人瞬间脸色一白。
如果只是曹营长个人的面子,他倒是无所谓给还是不给。可若是牵扯出整个军区,他还真不敢保证家里的爷爷叔叔伯伯会不会捞他。
耳边终于清净了的赵有财有点困了,实在是这绿皮火车慢得像个大摇篮似的。
最近又忙得不行,赵有财已经好久没睡上一个安稳觉了。
“老赵,你去上铺躺着吧。”
曹营长十分贴心地给他们买的全都是软卧,下面床的几个人可以坐在床上围着桌子吃喝玩乐。
牛厂长担心赵有财在下铺睡不好,万一谁一会儿干点啥没注意,万一挥手再把他给打到就不好了。
毕竟在牛厂长看来,那个跳起来惹事的小子根本没死心,指不定憋着一肚子坏水准备随时向赵有财发难呢。
赵有财也没客气,他也知道火车很吵,虽然有了困意也肯定睡不实。
但能休息一会儿就休息一会儿,这么多天一直忙着手头的事情,农场牧场什么的都没进去看过,更别提金手指里的裁缝铺、钟表行和早餐店等一系列店铺了。
原本赵有财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个粗大的金手指来着,奈何这次千穗节意义重大。赵有财要想多赚钱,指不定还真得靠着金手指里的东西。
对于赵有财来说,如果能达成长期合作订单是好事,若是实在没办法做长久的买卖,那搞个一锤子买卖也不是不行。
那么金手指里远超于这个时代的产物就可以拿出那么几个,狠狠宰一波外国佬。
人生在世,谁会嫌钱多咬手呢?
赵有财觉得自己要砸钱的地方实在是太多,想要实现自己的宏伟蓝图,缺的钱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毕竟他也是一个有梦想有理想的人,打拼出事业,赚大额财富。到时候大海捞针一样找他穿越前的爹妈,提前安排他们俩在一块儿,然后赠他们全国各地几套房,还有已经成熟的产业。
要是活的年头再多一些,兴许还能遇到尚未长大且还未穿越的自己。
为了能让那个后世的自己成为全华夏最富裕的娃,赵有财觉得现在必须得早做打算才行。
毕竟他现在的年纪,正是闯的时候。
赵有财一边在裁缝铺里伸手摸着里面的新型布料做出的礼服,一边发散思维,回忆着自家的祖宗十八代。
不管怎么说,穿越之前的自己也是东北的,虽然家不在如今的赵家沟这边,可万一是没出五服但跑出去做买卖的实在亲戚呢?
这玩意儿还真不好说。
很快赵有财又纠结了,觉得现在的自己身份着实尴尬。
就这种可能是如今的自己孙子的孙子,还可能是穿越前的自己爷爷的爷爷,实在是无法吐槽。
想不明白的事就不想了,免得好不容易年轻的容貌没多出几分岁月的沧桑,反而多了几道忧思过重的褶子。
就在赵有财以为这一路都会十分平静的度过,只等到火车到站那一刻可以跟着大部队去招待所住下的时候,火车里突然传出三道枪声。
整个火车里瞬间如同水进了沸腾的油锅,惨叫声痛呼声混杂在一起,那叫一个乱。
“你们都坐在这个车厢里别乱走动,外面有士兵把守,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曹营长面色严肃地走了出去,祁队则和好几个便衣警察死死的守在车厢内,确保里面不会有人被策反,突然对自己人下手。
毕竟那些没安好心的外国佬并不想看到有着几千年传承的华夏重新站起来,那是他们根本不敢想象的后果。
突然重启千穗节,尽管在外国人眼中并不会造成多大的威胁,但对于部分外国人来说,这就是华夏准备发展经济的苗头。
与其对重兵把守,各国都派去代表的会场进行疯狂打击,冒着国际上各国的谴责。倒不如从根本上下手,让千穗节开不起来。
这也是为什么会一路有人随行的原因,想来其它省市正在朝着京市赶来的团队也都面临着同样的状况。
只不过这枪声响的实在是太过诡异,怎么会在这节车厢外呢?
难道是外面的某节车厢里,还有需要重点保护的重要人物出现?
赵有财不是个蠢人,再加上他穿越前学过的历史书上写过的知识,知道时代大背景的发展过程。
毛子国尚未解体,正是和华夏刚闹掰的前几年。作为和米国同为二战时期的超级大国,想来他们也是在受邀参加京市千穗节的名单之中。
再仔细想想毛子国的地理位置,说不定是在黑市那边上了同一辆开往京市的火车。
赵有财知道现在的华夏很穷,不过年不过节的,不存在从本省火车站直发火车的可能性。
他们坐上的这列火车是从黑省开过来的,要到京市之前还要在辽省停留一段时间。
如今这车里不只有他们,想来黑省参加千穗节的同志们也在这辆火车上。
就是不知道开枪的到底是哪拨人,有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如果有人员伤亡的话,伤亡的又是哪拨人。
好在赵有财虽然老惦记着看热闹,但也不是什么热闹都往前凑。
明摆着这是用生命为代价的热闹,不凑也罢。
曹营长很快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还带过来三十多个一脸菜色,一看就受到大惊吓的男男女女。
曹营长拍了拍手,示意这节车厢里所有人都看向他,一副有大事要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