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清心里一紧：“什么东西?”
“不知道。”白猿摇头，“但肯定不是好事。你们路上多加小心，别落单。”
说完，白猿纵身跳入森林，几个起落就消失在夜色中。
乐清握着玉佩，眉头紧锁。
血族……又是血族。
队伍沿着白猿指引的路线前行，森林渐渐稀疏。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来，照在落叶上，泛着金色的光。
虎啸走在最前面，不时回头看看后面的人。战士们脸色不太好，昨晚巨蟒一战消耗太大，现在还没缓过来。
“前面有条溪流。”虎啸说，“到那里休息一下。”
队伍加快脚步。没多久，潺潺水声传来。溪水清澈见底，水底的鹅卵石都能看清。
虎岩蹲下身，捧起水喝了一口。水很甜，冰冰凉凉的，喝下去整个人都舒服了。
“真好喝。”他抹了把嘴。
乐清正想让女儿和儿子也喝点，突然想起什么，眉头皱起来。
上次水源被血族污染的事还历历在目。血族往水里投毒，害死不少兽人。那时候要不是发现得早，后果不堪设想。
她走到溪边，仔细观察水面。
水很清，没有异味，看起来没问题。但乐清心里总觉得不对劲。
“别喝。”她突然说。
虎岩愣住，嘴里还含着水。
“吐出来。”乐清语气严肃。
虎岩赶紧吐了，水洒了一地。
“怎么了?”虎啸走过来。
“我不确定。”乐清蹲下，把手伸进溪水里。水流过指尖，冰凉刺骨。
她闭上眼睛，催动守护者之力。金光从手心涌出，渗入水中。
水面泛起一圈圈涟漪。金光扩散开来，照亮水底。
突然，一团黑色的东西从石头缝里钻出来。
那东西像水蛭，但大得多，足足有手臂粗。它扭动着身体，想逃走，但被金光笼罩，动弹不得。
乐清一把抓住它，用力扯出来。
“这是什么?”虎啸瞪大眼睛。
“血蛭。”乐清盯着手里的东西，脸色很难看，“血族养的。专门吸食血液，寄生在水源里。人喝了这水，血蛭会进入体内，慢慢吸干血。”
虎岩脸色煞白，看了看自己的手。
“我刚才……”
“你喝了多少?”乐清问。
“就一口。”虎岩咽了咽口水。
“应该没事。”乐清把血蛭扔在地上，一脚踩碎，“血蛭要积累到一定数量才会发作。一口水里最多一两条，暂时死不了。”
虎岩松了口气，但额头还是冒着冷汗。
“检查一下伤口。”乐清说。
虎岩撩起衣服。昨晚被巨蟒咬的地方已经包扎过，但现在纱布渗出黑色的血。
乐清解开纱布，倒吸一口冷气。
伤口周围的皮肤发黑，黑色还在往外扩散。整条胳膊都肿了起来，像充了气一样。
“毒。”她咬牙。
“什么毒?”虎啸凑过来看。
“蛇毒混合了血族的东西。”乐清从包里翻出草药，“血族改造了那些巨蟒，让它们的毒液更猛。”
她把草药捣碎，敷在伤口上。虎岩疼得直抽气，牙齿咬得咯咯响。
“忍着。”乐清说。
虎岩点头，额头青筋暴起。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滴，砸在地上溅起灰尘。
“血族为什么这么针对我们?”虎啸皱眉。
“不知道。”乐清摇头，“但肯定跟孩子们有关。”
她看向女儿和儿子。两个孩子坐在剑齿虎背上，正在玩石子，完全不知道危险。
银虎走到乐清身边，低声说：“我去周围看看。”
“小心。”
银虎点头，化身巨虎消失在树林里。
乐清继续给虎岩处理伤口。黑色的血一点点被挤出来，流在地上冒着白烟，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好毒。”虎啸咂舌。
“嗯。”乐清手上没停，“毒素顽固，清除得很慢。虎岩你多忍耐一下。”
虎岩咬牙：“没事，我扛得住。”
半个时辰后，伤口总算清理干净。乐清重新包扎好，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发酸的手指。
“这两天别碰水。”她叮嘱。
“知道了。”虎岩活动了一下胳膊，虽然还疼，但比刚才好多了。
银虎回来了。他化回人形，脸色有点沉。
“发现什么了?”乐清问。
“血族的痕迹。”银虎说，“就在前面五里外，有个临时营地。人数不多，大概十几个。”
虎啸眼睛一亮：“那就干掉他们！”
“别冲动。”乐清拦住他，“万一有陷阱呢?”
“那怎么办?放任他们跟着?”虎啸不服气。
“先观察。”银虎说，“等天黑再动手。”
虎啸想了想，点头：“也行。”
队伍继续前进，但所有人都提高了警惕。战士们握紧武器，眼睛盯着周围的树林。
走了一天，太阳快落山了。
前方是个山谷，地势开阔，四周都是峭壁。山谷里有个小湖，湖水碧绿，倒映着夕阳。
“就在这里扎营。”虎啸说。
战士们放下东西，开始收拾营地。有人去捡柴火，有人去铺兽皮。
乐清让女儿和儿子坐在剑齿虎背上，不要乱跑。两个孩子很听话，抓着剑齿虎的毛发不撒手。
银虎走到她身边：“我去布置陷阱。”
“嗯。”
银虎带着几个战士离开，消失在山谷外。
天色渐暗。篝火点起来，火光照亮营地。
虎啸坐在火边，低声跟战士们说话。他让大家假装睡觉，实际上都要保持清醒。
“如果血族来袭，听我指令行动。”他说。
战士们点头。
乐清靠在剑齿虎身上，女儿和儿子已经睡着了。两个孩子缩在她怀里，睡得很香。
她没睡。眼睛盯着火焰，脑子里想着白猿说的话。
血族专门针对守护者血脉。他们在找什么东西?
还有那封信。兽族联盟说距离这里只有三百里，明天应该就能到了。
但越靠近，她心里的不安越重。
夜深了。
篝火渐渐熄灭，营地陷入黑暗。
银虎突然睁开眼睛。
他没动，耳朵微微竖起。周围很安静，只有风吹树叶的声音。
但他闻到了。
血腥味。
很淡，但确实存在。是血族特有的气息，腥臭中带着一股腐烂味。
银虎转头看向乐清。她也醒了，眼里闪着金光。
“来了。”银虎低声说。
乐清点头，抱紧怀里的孩子。
银虎站起来，走到虎啸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虎啸瞬间清醒，眼里闪过杀意。
他打了个手势。战士们悄悄爬起来，握紧武器，躲在阴影里。
山谷外，十几个黑影悄无声息地摸进来。
他们以为所有人都在睡觉，动作很大胆。走在最前面的血族甚至笑出声来。
“太简单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