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佑拿出针灸包,双管齐下,好一会儿才治好梦冬皇的病。
此时窗外夜色渐浓,屋内打斗渐渐消停。
突然“啪”的一声闷响,床头柜上的西洋台灯,猛然亮起暖黄光晕。
朴素木床上,梦冬皇慵懒依偎在男人怀里。
鬓钗横乱,额带香汗,微微娇喘。
陈佑低头看去,怀中美妇剑眉星目,俊美非常。
却偏偏露出女儿家的娇态,更添几分反差的魅惑。
察觉到男人眼中的灼热,她慌乱垂下眼帘。
睫毛轻轻颤动,神情躲闪,如同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陈佑低笑一声,伸手捏住她小巧下颌,微微抬起,让她不得不看着自己,
“听说你十来岁登台,十五岁便名动魔都,是老生中的顶尖人物,不该如此害羞才是。”
“这二三年心口越发难受,已经很少登台了。”
梦冬皇横了他一眼,语气带着几分娇嗔,轻啐道,“况且在舞台上唱戏,和此刻能一样吗?”
能俘获这般传奇人物,陈佑心中满满的成就感,笑容中带着几分自得,“好啦,收拾收拾,咱们该回家了。”
“这.......”
梦冬皇脸上露出迟疑神色,期期艾艾说,“陈郎,我、我暂时住在此处可好?”
见陈佑面露疑惑,她才红着脸解释,“旁的便算了,只是我不知怎么面对我那三个徒儿。
这事儿,缓缓再说吧!”
这可不行!
他就喜欢一家人和和美美,欢聚一堂。
不等梦冬皇反应,陈佑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在她的惊呼中跳下床,随后笑眯眯说,
“小冬,莫非想让为夫,亲自替你穿衣?”
“你!”
梦冬皇睁大了眼睛,活了快四十年,头一次遇到这般无赖又霸道的男人。
可念及自己年长他许多,心中竟生出几分宠溺,不愿违逆他的意思,更不愿让他难过。
她白了男人一眼,无奈失笑,“罢了,我跟你走便是。
放我下来,我先伺候你更衣。”
两人很快穿戴整齐。
陈佑依旧是黑色中山装。
梦冬皇则换上了月白色斜襟立领绸缎旗袍,身材高挑挺拔,气质端庄。
等她踩上黑色小羊皮高跟鞋,两人竟一般高矮,面容也同样俊美。
客厅中,她绣眉微蹙,看向满屋行装,“陈郎,我这些东西可怎么办?”
陈佑展开感知一扫,不由暗自惊叹。
屋内家当丰厚异常。
衣柜里,数十件各色旗袍、皮草大衣整齐叠放。
边上还挂数套蟒袍等老生行头和配套头面,皆是上等料子缝制。
留声机旁,堆满了二三十年代发行的唱片,清一色都是她自己的经典剧目。
另外鞋帽、首饰更是不知凡几,还有一个装满刀乐的手提箱。
不愧是明国顶流巨星,这份家当折算下来,不下五十万刀乐,妥妥的豪富。
若不是这几年疾病缠身不能登台,她的待遇不会比梅先生逊色半分。
陈佑收回感知,建议道,“明儿我让人来收拾吧,咱们先走。”
梦冬皇迟疑片刻,轻轻颔首,“成,你先等会儿。”
说着,她小跑回卧室,从床底下够出一个黑色密码手提箱,又拖出一个大木箱子。
她先打开手提箱,里面是码放的整整齐齐的十万刀乐的现金。
再掀开大木箱,金银首饰、宝石头面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光进口镶钻手表就有十多块。
“陈郎,我既跟了你,便不会再有二心。”
她半蹲在地上,抬头看向陈佑,眼神无比认真说,“这些是我的全部家当,今日尽数交给你。
望你不要让我,做了那杜十娘.....”
“想什么呢?”
陈佑失笑摇头,揉了揉她的秀发,随后将她扶起,一手提起一个箱子,“这些便是你的嫁妆,我只是帮你保管。
走,咱们回家。”
两人前后出了大门。
在梦冬皇锁上门的瞬间,屋内的贵重物品瞬间消失在原地,躺入了静止空间。
刚走出小楼,春喜连忙下车小跑过来,接过陈佑手上的箱子。
“麻烦你了。”
梦冬皇冲她温和笑笑,仪态大方得体。
那姿容,看得春喜微微发愣,好一会儿才红着脸低下头,小声说,“您太客气了。”
半个多小时后,小汽车缓缓驶入陈家别院停车场。
巧的是,陈雪茹等人也刚刚购物归来。
一个个怀里都抱着好几个牛皮纸袋,里面装着刚买的成衣和首饰。
雪茹今儿大出血,花了好几千块。
为了拉拢人心,她确实大方。
彩云三姐妹一眼就看到了梦冬皇,顿时愣住了。
这两年师父病痛缠身,身形佝偻,面容憔悴,何曾有过这般神采飞扬的模样?
“师傅~”
三人又惊又喜,连忙小跑着这围了上去,“您的病好了?”
梦冬皇却是笑容牵强,轻轻点头。
想到自己如今身份,她总觉得自己为老不尊,抢了徒弟的丈夫,尴尬得不知所措。
“呀,这不是梦老板嘛!”
陈雪茹眼睛猛地一亮,连忙把怀里纸袋交给了春喜,快步上前拉住梦冬皇的手,语气难掩激动,
“我娘可是您的铁杆戏迷,最喜欢您演的诸葛亮,小时候时常带我去听《空城计》呢~”
“雪茹老板客气了。”
梦冬皇连忙客套回应,话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讨好,“若是不嫌弃,等有空闲,咱们在家里唱一场。”
“那感情好~”
陈雪茹连连点头,笑的合不拢嘴。
跟个追星小迷妹似的,亲热挎着她的胳膊,“咱们快进屋,这两天倒春寒。
夜里风大,可别冻着您了。”
梦冬皇万万没想到,正妻竟是自个的粉丝,悬着的心落下了一半,笑着和陈雪茹并肩而行。
可能是演老生习惯了,行走间龙行虎步,如同男子般威仪。
从后头看去,陈雪茹小鸟依人般靠在她宽阔的肩头。
不似姐妹,倒更像是情侣。
陈佑将梦冬皇的家当收进空间,笑眯眯跟了上去。
进了堂屋,夏秋梦和葛姨还没睡,一直在等着众人。
见到梦冬皇,葛姨同样激动不已。
这年代,戏曲名家的粉丝遍布全阶层,地位比电影明星还高。
屋内暖意融融,欢声笑语不断。
这两年家里越发和谐了,不像歌舞团,女人们时常勾心斗角。
他喜欢这种氛围,都是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多好。
当晚,师徒四人团聚,单刷boss副本。
梦冬皇悬起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但她还是忍不住羞恼,恨恨道,
“冤家,就你会作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