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几分薄面,喊你一声皇子。\"苏子文停在皇子十米外,缓缓说道。
\"但若我给你面子,你却接不住,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苏子文指着被自己手下押着的两人,语气冰冷:\"他们在山下拦截我,不准我上山,还称是你让他们只准我一人上去,是这样吗?\"
\"不是。\"皇子摇头否认,皱眉道:\"即便我再嚣张,也绝不会命人这般对苏兄。\"
\"既如此,此事一笔勾销。\"苏子文瞥向阿积。
阿积心领神会,瞬间挥刀割喉,将二人扔在地上。
\"苏子文!\"
皇子脸色骤变。
\"无论他们做错与否,终究是我之人,该由我处置。\"
这两个手下,无论皇子如何处理,生杀大权都应属他。如今苏子文当面斩杀,令他颜面尽失。
\"那只是对你而言。\"
苏子文注视着皇子,语气平缓却坚定:“此事因我而起,自然该由我解决。”
“好,若按你所言,那将山鸡交予我处置如何?”皇子眉眼间涌上阴霾,随即强硬要求。
“绝无可能。”苏子文摇头拒绝,目光冷静,“今日前来,已是给足面子。让你交人?不可能!但我会让山鸡向你致歉,过往恩怨一笔勾销,如何?”
皇子听罢,怒火瞬间高涨:“如何?别跟我提什么道歉!睡了我的女人,一句抱歉就想了结?”
“皇子,莫要得寸进尺。”苏子文直视对方,毫不退让,“你若畏惧‘铜锣湾屠夫’之名,尽可退避。但我希望和平收场,你只需放行,从此互不干扰,甚至可望合作。若不然,休怪我不念旧情。”
皇子冷哼一声:“这么多年,我岂是软柿子?若非有人刻意挑拨,何至于此?我本想大事化小,但你若执意维护,那也别怪我不客气。”
“看来,是谈不成了。”皇子阴沉着脸质问。
苏子文说得对,皇子再糊涂,也不会甘愿受制于人。然而,这口气他实在咽不下。不论山鸡与马交虹是否无辜,他必须出这一口恶气。
“今日贸然前来,实为失策。”苏子文凝视皇子片刻,转身离去。
起初,他以为皇子是个厉害角色,但如今看来,不过如此。
若知今日,他当初绝不会答应对方的邀请,来到这破败之地。
就在苏子文准备下山离去时,皇子的手下忽然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是想阻拦我?”苏子文停下脚步,转身冷眼看向皇子,语气平淡地问。
“我只要马交虹留下,其他人我不追究。”皇子摇头拒绝。
对皇子而言,背叛自己的马交虹是奇耻大辱,而与马交虹有所牵连的山鸡更是非除不可。
“我虽不敢妄言天下无处可容我,但在香江,今日你们几个断然拦不住我。”苏子文说完,瞥了阿积一眼。
话音未落,阿积便吹了一声短促的口哨。
哨声刚起,枪声随即而至。
一声枪响,正中皇子脚边,吓得他一惊。
“我已经说过,没人能留我,”苏子文回望皇子,嘴角带笑,“你现在该明白了吧。”
皇子盯着苏子文,一时哑口无言。
若非胸有成竹,苏子文怎会主动赴约?
他深知避祸的道理,因此清晨便让李杰占据制高点,掌控全局,只待命令。
“行,你可以走了。”皇子脸色变幻,最终咬牙说道。
他不得不如此。
毕竟,下一枪若是瞄准自己脑袋,那该如何是好?
“暂时不必着急。”苏子文看着皇子,缓缓开口:“皇子,把马交虹带来,我有些话要问她。”
见到苏子文的表情,皇子心中愤恨不已。
他已被对方拿捏得死死的。
“带上来。”皇子思索片刻,吩咐手下将马交虹押上。
马交虹被打得遍体鳞伤后,被押至景观台。
确实,皇子喜爱她,但此刻,只要见到她,他便联想到自己的女人与他人有染的画面。一念及此,皇子便难以承受。
“将那晚发生的事详述一遍。”苏子文无视皇子等人,直接向马交虹询问。
昨夜究竟出了何事,只有当事者能解答。
马交虹睁开眼,见到苏子文的脸,神情微变。
早前,九纹龙赴太国前曾叮嘱她,遇难题可寻苏子文求助。然而多年过去,她从未踏足此处。
面对苏子文,马交虹心中满是苦楚。
“那晚……”
于是,她将昨夜所发生的全盘托出。
“诸多细节已忘却,只隐约听见两字,似与炮皮有关。”
具体情形,她已无从记起。
“人我带走,因有人欲害我,待查明真相,自会告知你。”苏子文说完起身离去,山鸡紧跟其后。
小英则扶着伤痕累累的马交虹缓步离开笔架山。
苏子文带走马交虹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找出幕后之人。
究竟是谁针对自己?
马交虹虽非关键,但在其遇害前,务必揪出幕后黑手。
“大哥,就这样任由苏子文把嫂子……马交虹带走?”笔架山处,火山立于皇子身后,颇为不甘地说道。
本欲唤嫂子,但见皇子目光,火山连忙改口。
“今日苏子文这般轻视于我,当众夺走我的女子,此仇我绝不会善罢甘休。”皇子目光中透出一丝狠厉。
苏子文的行为实在过分,但如今他还不能对苏子文动手,毕竟利家不会站在他这边。等他羽翼丰满之日,必定摆脱利家,独立发展。
……
“山鸡”
回到自己的领地后,苏子文问山鸡:“昨晚知道你行踪的人里,都有谁?”路上时他就已思索过此事。昨晚的事,除了抓了马交虹外,若想将她安排到山鸡身边,必然是自己人所为。
“这个……”山鸡想了想,回忆起昨晚的经过。马交虹已被他派往九龙冰室,交到原九纹龙手中。
“昨晚知道我所在之处的人确实不少……”山鸡逐一说道,提及的多是女人的名字,如qq、丽丽之类。
“最后就是浩南、包皮和我表哥小黑了。”山鸡随意道。
“包皮……”听到这个名字,苏子文心中一动,看向山鸡问:“马交虹曾否提起过,他迷糊间好像听见什么炮和皮的字眼?”
“之前我还纳闷,现在你这么一提,我忽然想到,这不是包皮吗。”苏子文顿时恍然大悟。
“文哥,您是说这一切都是包皮干的?”山鸡惊讶地问。
“或许不会吧,我和包皮可是兄弟……”山鸡难以置信。
他与包皮、陈浩南等人自幼一同长大,情同手足。
近日,忽然告知山鸡,他的挚友包皮背叛了他,山鸡定然难以置信。
“我也祈祷并非如此。”苏子文神色凝重地说道。
尽管包皮的行为颇显可疑,但在未取得确凿证据前,苏子文不会轻举妄动。一切皆需凭据为证。更何况,若最终证实并非包皮所为,岂能因马交虹意识模糊时偶然听到二字便贸然下结论?坦白讲,苏子文内心亦对此存疑。包皮陷害山鸡,究竟能得何益?绝无半分好处,反倒是山鸡若能有所成就,包皮也能借其威望获利更多。
“此事我自会派人后续调查。”苏子文交代完毕后,示意山鸡离去。
转瞬三日过去,江湖上依旧平静如初,未见任何风波。苏子文与皇子间的矛盾因刻意隐瞒而鲜有人知,外界对两人关联更是一无所悉。
“文哥,三联帮的雷公来访。”阿积靠近苏子文低声禀报。
“请他进来。”苏子文听罢即刻起身,然而下一瞬,雷公已立于眼前。
“苏先生。”雷公笑语盈盈,向苏子文问安。
“苏先生年轻有为,身为洪兴地区话事人,却已掌管整个帮派事务,实属难得。”雷公此行前便已将洪兴情况摸清。虽龙头为靓坤,苏子文仅是一名地区话事人,但洪兴实际权力尽归苏子文掌控。洪兴大事,非苏子文首肯无法推进,否则寸步难行。
若不然,雷公此番到香江,所见之人便不会是苏子文,而是洪兴的龙头陈浩南了。
“雷先生谬赞了,不过是偶遇罢了。”苏子文笑了笑,轻轻摇头摆手说道。
“至于雷先生提及掌控洪兴之事,这话说不得。”
“雷先生,饭虽可胡吃,话却万不可乱说,若传出去,我苏子文怕是要遭舆论围攻了。”苏子文再次摆手。
虽然雷公所言属实,但有些真话还是藏于心底为好。
……
见苏子文与雷公谈笑风生,小黑和山鸡心中稍安。两人虽为表兄弟,各为其主,若苏、雷二人能和睦共处,则他们无需左右为难——一面是老大,一面是亲人。
“雷先生,三日前小黑告知我,您欲见我,有所商谈。”苏子文注视雷公,神情认真道,“不知何事?”
“并非大事。”
雷公含笑望着苏子文,“其实是想与苏先生合作,不知苏先生意下如何?”
“愿听详情。”
苏子文目光微凝,语气谨慎地问。雷公此人城府极深,切莫因电影里丁瑶轻易得手便轻视他。事实上,三联帮曾一度式微,正是雷公执掌后才重振旗鼓。如今三联帮已成为湾岛最强社团之一,足见雷公能力。
并且,雷公正在竞选立法委员,若成功当选,地位将更加稳固,对帮派也有更多助力。有一个强势的老大,三联帮的声威只会愈发鼎盛。
所以,对这种人,苏子文越是谨慎越好。
雷公直视苏子文,神情严肃地说:“我想与苏先生联手,在澳门开拓一项事业。”
他接着补充:“至于资金和人员方面,完全无需苏先生出资,我愿意给予您三成的分红。只要您帮忙约束某人就行,不知苏先生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