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带着湿气撞进便利店，小骷髅肋骨断裂处卡着旋转门，发出“咔嗒咔嗒”的抗议声。他抓起关东煮纸杯正要结账，店员女孩突然推来杯热咖啡。
“新品试饮。”她低头整理收银台，马尾辫垂落的弧度与前世死亡时一模一样，“你好像…...需要这个。”
林夜手指悬在咖啡杯上方三厘米，热气扭曲了店员胸牌上的“周晓雯”三个字。前世她为给自己报信被秦家灭口，此刻却连抬头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上周暴雨夜，”他突然敲了敲热饮柜玻璃，“你是不是在垃圾场捡到过银色U盘？”
周晓雯瞳孔瞬间扩散又收缩：“顾客说笑呢，我值夜班从不离开便利店。”她推咖啡时无名指在颤抖——那里本该有道防御符咒的烫伤。
小骷髅扒着货架偷看宠物食品区，骨粉包装袋的密封口被它咬出小洞。林夜抽出三张十元纸币拍在柜台：“c区17号刮刮乐，十连张。”
“这期头奖还没出呢。”周晓雯刷条形码时机器突然死机，重启后吐出两张彩票，“奇怪，系统自动换成F区09号。”
林夜指甲掐进掌心，前世中奖号码组合在视网膜上跳动。他抢过彩票刀划开涂层，第三格赫然出现三个钻石图案——头奖标志刚显现，机器突然爆出电火花。
【即开票已作废】的电子屏提示与系统音同步响起，周晓雯惊慌地拍打打印机：“今晚第二次故障了，我保证上周巡检没问题……”
“当然没问题。”林夜捏碎作废彩票，碎屑从半透明化的指尖漏下，“毕竟历史修复专家在盯着呢。”他后一句冲着空气冷笑。
小骷髅胸腔发出“咕噜”怪响，偷吃的骨粉包装袋瘪下去。林夜揪着它颈骨拽到监控死角：“吐出来！这种劣质货色会……”
暗紫色呕吐物喷溅到墙角的瞬间，黑色晶体在秽物中析出。系统界面突然弹出吸力漩涡，将晶体分解成数据流：【检测到低纯度灵魂残渣，建议喂食A级以上纯净灵魂体】
“你们连呕吐物都抢？”林夜用鞋底碾碎剩余晶体，听见周晓雯在背后惊呼：“先生！您的宠物在破坏商品！”
他转身挡住小骷髅，发现周晓雯正盯着自己半透明化的左手。监控摄像头转动时的电流声，与系统吸收晶体时的嗡鸣完全同频。
林夜接过关东煮时突然抽走整卷小票纸，周晓雯伸手阻拦：“那个不能……”
“顾客满意度调查。”他用尚存实感的右手飞速书写，小骷髅啃咬收银台分散注意。当“不要相信系统”的潦草字迹呈现时，周晓雯突然按住太阳穴：“我头好痛……”
字迹像被橡皮擦抹去般消失，小票纸恢复空白。林夜扯断纸卷塞进口袋，却摸到两张作废的彩票——上面出现了灵界至尊指纹状的血渍。
“欢迎下次光临。”周晓雯鞠躬时，后颈浮现出监控摄像头同款编号：cZ-76。林夜冲出便利店前最后回头，看见她在擦拭完全干净的收银台，仿佛所有对话从未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