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刚踏出魔渊。
就被一剑劈面砍来。
楚墨旋身挡在她身前。
菱形碎片化作盾牌抵住剑锋。
染着灵根树花粉的弟子眼神空洞。
袖口噬灵蛊正顺着剑刃爬向他手腕。
“他们被蛊虫控制了!”
叶砚甩出照明符。
光团掠过弟子眉心。
映出皮下蠕动的黑线。
“花粉是蛊巢的引子!”
楚逸挥袖卷来半桶灵泉水。
“用混沌火煮沸!”
他踢开冲来的傀儡。
“蛊虫怕灵根树的本源之力!”
叶澜指尖凝火注入水面。
沸腾的水雾中。
弟子们纷纷抱头惨叫。
黑虫从七窍钻出。
在火光中化作灰烬。
“姐,看这个!”
楚墨从傀儡衣领里扯出张符纸。
泛黄的宣纸上印着噬灵蛊图腾。
角落盖着大长老的私章。
楚逸接过纸对着火光。
看见背面用隐血咒写着:“月满之时,祭坛血祭”。
“大长老没死?”
叶砚皱眉。
“他附在蛊群里了!”
话音未落。
地面突然裂开无数细缝。
黑色虫群从缝里涌出。
每只蛊虫背上都映着大长老扭曲的脸:
“叶澜,你的灵根越纯净,我的蛊就越强!”
叶澜咬牙挥剑。
混沌火扫过虫群。
却见被烧死的蛊虫化作黑烟。
钻进附近弟子眉心。
她想起母亲灵魄的话。
突然福至心灵。
将剑尖刺入自己掌心。
“姐!”
楚墨想阻止。
却见她将血滴在灵根树新芽上。
新芽瞬间长成幼苗。
叶脉里渗出乳白色的汁液。
叶澜蘸着汁液画出结界。
傀儡们接触到光墙的瞬间。
身上的黑虫纷纷脱落。
“是母亲的灵根汁液!”
楚逸惊呼。
“能中和蛊毒!”
叶家祠堂。
楚墨在母亲的灵根碎片里找到一枚玉简。
玉简裂开的瞬间。
掉出半本泛黄的日记。
纸页间夹着干枯的灵根树花。
“这是父亲的字迹。”
他低声念道。
“‘今日看见卿在藏书阁刻符,她指尖的绿光像极了初代的灵根……’”
叶澜凑过去。
日记里夹着张草图。
正是魔渊里初代向黑袍人献上种子的场景。
旁边用朱砂批注:
“灵霄仙典实为诅咒之书,以叶家血脉为引,养灵根树千年……”
“所以初代用‘永生’诱惑先祖?”
叶砚攥紧银镯。
“换取整个家族沦为容器?母亲早就知道,才会用自己做零号容器。”
远处传来钟响。
不是丧钟。
是叶家的警报铃。
叶澜冲出门。
看见灵根树幼苗正在疯长。
每片新叶上都浮现出弟子的脸——包括被蛊虫控制的人。
“看天上!”
楚逸指向祭坛方向。
初代骸骨的位置腾起黑雾。
一只沾满黏液的手从废墟里伸出。
掌心攥着枚带血的种子。
种子裂开时。
叶澜听见心底响起大长老的笑声:
“灵根树的根须已经扎进叶家地底,你们逃不掉的……”
楚墨突然抱住她跃向屋顶。
傀儡弟子们从四面八方涌来。
手中法器泛着噬灵蛊的幽光。
叶澜看见人群中闪过父亲的身影——青年版的他正被蛊虫簇拥。
眉心双鱼印记红得滴血。
“他被初代残魂附身了!”
叶砚掷出冰符。
“现在的他,是最后一道蛊巢!”
叶澜握紧楚墨的手。
少年眼底倒映着她的身影。
指尖轻轻擦过她耳后的灵根图腾:
“姐姐用混沌火烧穿我的灵脉吧,我能感觉到……初代的残魂躲在我识海深处。”
“不行!”
楚逸按住他肩膀。
“上次你差点魂散!”
“但这次有真正的灵根树帮忙。”
叶澜望向天空的金色虚影。
每片叶子都在散发微光。
“我们四人的灵根相连,就像母亲布下的锁魂阵。”
地动山摇中。
叶澜将混沌火注入楚墨眉心。
少年闷哼一声单膝跪地。
识海里浮现出初代的残魂——那团黑雾正蜷缩在记忆深处。
啃食着母亲的灵根碎片。
“原来你藏在楚墨的愧疚里。”
叶澜的神识化作火焰。
“就用当年你种下的恐惧,烧穿你的魂印!”
火焰蔓延的瞬间。
父亲的身体突然颤抖。
青年版的他抬头望向叶澜。
眼底闪过一丝清明。
他抬起手。
对着自己心口的双鱼印记狠狠刺下——那是初代寄生的核心。
“父亲!”
叶澜的喊声被爆炸声淹没。
父亲的身体化作光点。
初代残魂的黑雾被震散在空中。
与此同时。
灵根树幼苗开出金色的花。
花瓣飘落之处。
弟子们眼中的浑浊渐渐退去。
楚逸捡起父亲遗留的袖扣。
袖扣内侧的“卿”字正在发光。
旁边浮现出母亲的字迹:
“澜儿,真正的灵根树会选择宿主。记住,光越强,影子越暗。”
“母亲早就算准了一切。”
叶砚轻声说。
“包括初代的反扑。”
深夜的藏书阁。
叶澜摸着初代典籍上的噬灵蛊图腾。
突然发现图腾的眼睛是双鱼形状。
楚墨站在她身后。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虎口的伤疤——那道伤不知何时变成了灵根树的纹路。
“姐姐,”他忽然开口。
“如果有一天我也被初代控制……”
“不会有那一天。”
叶澜转身抱住他。
“因为我们是彼此的光。”
窗外。
灵根树的金色虚影照亮夜空。
叶澜看见自己的叶子旁边。
楚墨、楚逸、叶砚的叶子正在轻轻颤动。
仿佛在回应她的心意。
而在更远处。
无数新生的叶子正在舒展。
每一片都泛着纯净的灵气。
祭坛废墟下。
那枚带血的种子突然裂开。
里面蜷缩着的人影抬起头。
露出与叶澜 identical 的面容。
她指尖缠绕着混沌火与噬灵蛊。
嘴角扯出初代的狞笑:
“第七十九号容器失败了,那就启动零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