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雾领湿热的空气被咸腥的海风取代,视野豁然开朗。碧波港,这座蚀月帝国东部最大的海港城市,如同镶嵌在蔚蓝海岸线上的一颗明珠。巨大的白色风帆在阳光下闪耀,高耸的桅杆如同森林般密集。码头上人声鼎沸,水手粗犷的号子声、商贩的叫卖声、海鸥的鸣叫声混杂在一起,充满了蓬勃的活力。
叶枫背着药箱,走在熙熙攘攘的码头上。他的布衣在周围穿着各异、肤色不同的水手和商人中显得毫不起眼。空气中弥漫着鱼腥味、香料味和淡淡的咸湿气息。
“呸!臭鱼烂虾的味道!还有那些浑身汗臭的蝼蚁!本座要吐了!”啃啃在识海里疯狂抗议,“这鬼地方比那烂林子还恶心!快走!快离开这里!”
叶枫屏蔽了它的噪音,目光扫过热闹的集市。他的目标很明确:补充一些治疗跌打损伤和风寒的常用药材,顺便看看有没有海产药材或者珍稀的珍珠(这玩意儿在陆地上价值不菲)。当然,如果能接诊几个病人,赚点路费就更好了。
他很快在靠近渔市的一条相对干净的街道旁,找了个空地支起了摊子。一块洗得发白的布铺在地上,上面摆着几样常见的草药、几包金疮药粉、几枚银针和一个写着“专治跌打损伤、风寒热毒”的小木牌。
刚开始,没什么人光顾。来往的水手大多行色匆匆,或者直奔酒馆妓院。叶枫也不急,闭目养神,规则视界却悄然覆盖着周围,观察着这座港口城市的“气息”。驳杂的生命能量、海水的波动、船只的金属结构、甚至空气中蕴含的微弱水元素之力,都在他“眼中”流淌。
“喂!郎中!郎中!快!快救人!”
一声带着哭腔的呼喊打破了平静。一个穿着粗布短褂、皮肤黝黑的小伙子连滚带爬地冲到叶枫摊子前,脸上满是惊恐和泪水。
“怎么了?”叶枫睁开眼,平静地问。
“我爹!我爹他…他吃了刚捞上来的‘鬼面螺’!现在…现在快不行了!”小伙子语无伦次,指着不远处一个简陋的鱼摊。
叶枫立刻起身:“带路!”
鱼摊旁围了一圈人,议论纷纷。地上躺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干瘦老汉,脸色发青,嘴唇乌紫,身体剧烈地抽搐着,口吐白沫,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旁边一个破木盆里,还扔着几个外壳狰狞、布满尖刺的黑色海螺。
“鬼面螺?剧毒啊!”
“完了完了,老张头没救了!”
“唉,贪嘴惹的祸…”
叶枫分开人群,蹲下身检查。规则视界下,老汉体内一股阴寒、麻痹、带着强烈腐蚀性的毒素正在疯狂破坏他的神经和内脏,尤其是咽喉和食道,已经被灼伤溃烂!毒素蔓延极快,眼看就要侵入心脉!
“是神经性混合毒素!毒性猛烈!”叶枫心中一凛。这种毒素发作快,寻常解毒药根本来不及!
他立刻取出银针,闪电般刺入老汉心口、咽喉、四肢几处大穴!蕴含创生之力的针气强行护住心脉,延缓毒素扩散。同时,他一把捏开老汉的嘴,不顾那腥臭的白沫,将手指探入他喉咙深处!
“呕——!”老汉剧烈地干呕起来。
叶枫的手指精准地按在老汉喉咙深处一个肿胀的穴位上,一股温和的力量透入,强行刺激食道痉挛!
“哇——!”
老汉猛地喷出一大口混杂着食物残渣和黑色粘液的污物!腥臭扑鼻!
叶枫毫不停歇,又取出一颗之前炼制的“冰魄蛇胆丸”,捏碎后混合清水,强行灌入老汉口中!清凉的药力瞬间化开,中和着狂暴的毒素。
做完这一切,叶枫额头已经见汗。他再次搭脉,规则视界仔细探查。老汉体内的毒素虽然被中和了大半,但神经损伤和食道灼伤严重,尤其是喉咙肿胀,几乎堵塞了气道!
“水!干净的温水!”叶枫对那小伙子喊道。
小伙子连忙从旁边摊子端来一碗温水。叶枫取出一小包淡黄色的药粉倒入水中搅匀,然后小心翼翼地喂老汉喝下。药粉是特制的消肿化瘀散,配合冰魄蛇胆丸的余力,应该能缓解喉咙肿胀。
片刻之后,老汉剧烈的抽搐终于平息下来,青紫的脸色也褪去大半,虽然依旧昏迷,但呼吸明显顺畅了许多。
“爹!爹!”小伙子扑到老汉身边,喜极而泣。
围观的人群爆发出惊叹和掌声。
“神了!真神了!”
“老张头命大啊!遇到神医了!”
“这郎中厉害!比港口的黑心大夫强多了!”
叶枫擦了擦手,对小伙子道:“命暂时保住了,但毒素伤了神经和喉咙,需要静养调理。我再开个方子,按时服药,半个月内别沾荤腥。”
小伙子千恩万谢,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一股脑塞给叶枫:“神医!救命之恩!这点钱您务必收下!我爹是‘海狼号’的厨子,这点钱还是有的!”
叶枫掂量了一下钱袋,里面至少有二三十枚银币,甚至还有几枚金光闪闪的金币!对于普通渔民或水手来说,这绝对是一笔巨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