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三日,齐宝林脸上的红疹见好了,一大早便来凤仪宫请安谢罪。
王皇后象征性地关心了她两句,还赐下美容养颜的药膏,齐宝林诚惶诚恐道:“妾身不过一点小毛病,不敢劳娘娘如此挂怀。”
“本宫身为皇后,有责任照顾好宫中嫔妃,此次齐宝林遭罪,也是本宫疏忽了,好在齐宝林这张花容月色的脸没有留下疤痕。”
齐宝林谦逊道:“都是刘太医医术精湛,开的方子好。”
王皇后颔首,又问道:“刘太医可分辨出来齐宝林是因为何种花粉过敏了吗?”
齐宝林点点头:“回皇后娘娘的话,是天竺葵,妾身以前没有见过这种花,不知道对它的花粉过敏,这才遭了罪,多谢皇后娘娘关心。”
“既然齐宝林对天竺葵过敏,日后见了天竺葵,便离它远些。”齐宝林不是什么受宠的妃嫔,宫中自然不可能因为她一人,就把所有的天竺葵毁了。
齐宝林连声道:“妾身记住了。”
底下的李美人舒出一口气,她还真以为是自己剑舞时命人撒的那些花瓣害齐宝林过敏呢。
虽然自己也是无心的,但到底免不了要被王皇后“公允”地罚一罚,不是禁闭就是抄写经书,也怪烦人的。
齐宝林刚一落座,又听见王皇后说道:“听闻齐宝林向陛下求了恩典,想要换住处?”
卫御女朝齐宝林看去,此事她完全没有听到过风声。
不过能不和齐宝林住,她心里也是高兴的。
齐宝林原以为陛下已经忘了这事,没想到今日请安,王皇后又提起了此事,她喜出望外地说道,“皇后娘娘同意了?”
王皇后虽是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她点点头道:“陛下与本宫提过此事,既然齐宝林不愿意住在芙蓉轩,就和杜御女换一换吧。”
喝茶的杜令蓉惊了一下,没想到事情会扯到自己身上来。
齐宝林笑容僵硬,怎么会是和杜令蓉换住处呢?
“娘娘……”
她出声,想要拒绝这个换法,王皇后斜了她一眼,一锤定音地说道:“好了,此事就这么办,日后不要再拿换住处的事情去烦陛下了,齐宝林可能听明白?”
齐宝林在见到王皇后微沉的脸色时,不敢再出声拒绝,遂老老实实地道:“妾身明白了。”
王皇后这才满意地笑了笑,看向殿内的其他人,温和道:“诸位妹妹若是无事,可自行离开了。”
景淑妃、江妃、吴妃三位高位嫔妃率先离开凤仪宫,其他嫔妃紧随其后出去。
元夕余光瞥见玉美人坐在位置上没有动,也没有多想,转身出了大殿。
所有嫔妃走完后,玉美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王皇后明知故问地道:“玉美人,你这是做什么?”
玉美人嘤嘤抽泣,梨花带雨,“求皇后娘娘垂怜,救妾身从宁寿宫出来吧!”
王皇后暗含了一丝警告地说道,“玉美人,注意你的言辞,不要冒犯了太后娘娘。”
此时的玉美人哪里听得进去这话,她哭诉着抬起双手,“皇后娘娘,妾身也不知为何得罪了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每日都要让妾身不停地弹奏《阳春白雪》,妾身的手指红肿出血,实在难以为继了!”
“求皇后娘娘救救妾身,妾身日后一定唯娘娘马首是瞻,报答娘娘的恩情!”
玉美人也不敢磕头,怕额头上的红肿被沈太后看出来。
王皇后凝着她那张香娇玉嫩的脸,沉思良久。这玉美人初入宫闱,不知沈太后的喜好才犯了忌讳,也算情有可原。
虽然她不够聪明,但这张脸确实不输元氏,若是好好调教一番,也能做颗好用的棋子。
想到此处,王皇后缓和了语气,让身边的大宫女扶了玉美人起来。
“你先回宁寿宫去,本宫自会想办法救你出来。”
玉美人破涕为笑,感动地说道:“多谢皇后娘娘!”
另一边。
杜御女和齐宝林互换住处,两人心里都有些不大乐意。
不过等杜令蓉搬到芙蓉轩后,她发现芙蓉轩的位置和布置确实比照雪堂好了不止一点半点。
卫御女吩咐了身边的宫人去帮杜令蓉安置家具。
很显然,比起齐宝林,这个新来的杜御女可好相处多了。
而且杜御女和宋修容关系好,她也能跟着沾点光。
一直到黄昏时分,杜令蓉这边才安置下来,她朝着卫御女盈盈一拜,“多谢卫姐姐今日帮我,屋中还有些杂乱,不能邀请姐姐过去喝杯茶,还望姐姐见谅。”
卫御女温和笑笑:“杜妹妹太客气了,你我日后还要朝夕相处,互帮互助也是应该的。妹妹屋中若是缺什么,尽管来找我身边的丫鬟要就是。”
又说了一会儿话,杜令蓉才回到自己屋。
素苹眉开眼笑道:“这芙蓉轩比照雪堂要敞亮多了,我们御女的运气真不错,不争不抢地就被换到这宝地来了!”
金花则有些担忧:“恐怕会被齐宝林记恨上。”
“让齐宝林与我们御女换住处是皇后娘娘的意思,齐宝林记恨我们小主,好没道理,若不是她一直吵着要换住处,惹了皇后娘娘不悦,怎么会被换到照雪堂去呢?”这分明是齐宝林自作自受嘛。
金花叹道:“虽然是皇后娘娘的吩咐,可齐宝林她不能记恨皇后娘娘,便只能记恨我们御女了。”
杜令蓉淡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这齐宝林在背后耍手段,我也不会轻易让她好过的。”
金花第一次在面前这位看起来温柔无害的女子身上,看见展露而出的锋芒。
杜御女不是个软弱可欺的性子,她也就放心了。
杜令蓉转头吩咐:“今日搬住处辛苦你们了,都早些下去歇息一会儿吧。”
珠翠轩中。
元夕垂首绣着帕子,榴月跨进暖阁,轻声道:“美人,陛下今夜翻的许才人的牌子。”
她平静地嗯了一声,手上动作丝毫不受影响,“许才人入宫也有两个月了,陛下还未召她侍寝过,总归是要召幸她的,不足为奇。”
榴月见这事提不起元夕的兴致,又说道,“不过奴婢打听到有一件稀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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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