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很安静。
福宝在鬼画符。牛太大了,不适合小孩子画。
陶淑娥在练字,她字写的不错了,但画还不行。
田福拿着一些画过来,给姑娘多看看。
福宝看的不少,主要还是,她天赋在赚钱上点满了,老天爷多公平?肯定没错。
田福把画挂起来,四姑娘还小,等玩的多了就会了。
福宝看着两幅画很古怪:“这是谁画的?”
田福应道:“这是蒋家大姑娘画的,这是文安郡王画的。”
福宝震惊道:“哇!这小两口有意思!这画多少钱?”
田福应道:“一幅画二两银子。”
福宝点头,这价钱可以:“我果然不适合作画这么风雅,只适合倒卖赚大钱。”
田福笑道:“姑娘打算怎么倒卖?”
福宝说道:“翠墨就能画,一天临摹个十幅八幅,每幅画赚二钱银子,一天赚二两银子,找一百个人来画,一年就能赚几万两。”
田福好奇道:“这么多画姑娘准备卖给谁?”
福宝说道:“百姓条件好了,家里整个书房放几本书读,再买两幅画一挂,格调立马不同。这买的是画吗?是新生活是品味!两幅画改变人一生。”
田福笑出皱纹,姑娘能忽悠一生。
翠墨清高,不想干这种事。
福宝说道:“人各有志,丫鬟小厮靠作画一年赚五十两银子,干不干?穷秀才或者童生要养家糊口得抢着干。”
陶淑娥接话:“要是一年五十两银子我也抢着干。”得先练,但只要能赚银子她就一定能干。
壮儿跑过来说道:“均王杀进东莱郡,费氏还不降,均王把费氏祖宅杀穿。费氏几个族老大骂,要自焚,一道雷劈下去把他们带宗祠都劈没了。”
陶淑娥心想,还是一道雷的事,费氏还装。
壮儿笑道:“费氏族长和一部分人已经跑了,现在准备进京,找皇帝要个说法。路过梁州被当地百姓掩杀,仅剩部分人落荒而逃,向人求助。有贼以为他们带着财富,争相抢夺。”
陶淑娥目瞪口呆,落得这一步了?可见没积德。
费氏占着东莱郡百年,没为朝廷百姓做过一点事,自然不得人心。
若说以前对上朝廷很厉害,但现在朝廷得人心,大家就想帮朝廷教训逆贼一顿。
反正费氏完了对大家毫无影响。
至于这种大族会不会死的这么干脆,不用陶淑娥操心。
几天过去,家里很安静。
宫里又传出消息。
福宝坐在榻上吃枇杷。这是贡品,吃着都香。
陶淑娥也爱吃这枇杷,人都想吃一口好吃的。
田福在一边回话:“陛下把东宫后头的宣明殿修好了,赏给乐平郡王和淑人住。已经有人称小东宫。宣明殿有宣明门,出来离显福门很近。”
陶淑娥拿帕子仔细的擦手,认真的听着。东宫后头是后宫了,但和皇帝的后宫又不一样。靠近显福门是方便出宫。总之宣明殿会比龙兴殿方便的多,龙兴殿离皇帝太近,不便。
田福说道:“宣明殿很大,把之前两座殿拆了,给修了个花园。”
陶淑娥想想,难怪能称小东宫。这是把皇孙的位置放的更稳,三代人的关系又弄清楚。
若是寻常人家,什么四世同堂、五世同堂,搁皇家也该这样?
陶淑娥想想,这里边怕是问题更多,只有皇孙特殊。
照简单的说,皇帝稳稳的,太子在东宫,孙子在后边。
但太子都不一定稳,这不稳不只是来自于外界,主要还是父子的问题。总之孙子更不稳。
而且有昭穆吧?“始祖居中,以下父子(祖、父)递为昭穆,左为昭,右为穆。”也就是父子得分两边,一东一西。也就是小东宫不合适,搞个小西宫还差不多。
皇帝建小东宫,大概是为皇太子和皇孙离得近些,太子妃能照顾凤娘。所以是人情,而不是两个储君。
储君只能是一个,皇孙养在宫中,这样比较好。
皇孙养在宫里是有原因的,小的时候差点死了,所以皇帝一直当眼珠子护着。现在好一点了,能住的远一点。
田福说道:“龙兴殿还给皇孙留着。东宫文安郡王已经赐开府。”
陶淑娥点头,把文安郡王赶出去,意思很明白,只有乐平郡王能留在宫里。
福宝说道:“还是要多出宫历练,不下到基层,有些事是不会懂的。”
陶淑娥笑道:“陛下圣明,等殿下大了,自然会安排。”
福宝点头,她又不用操心,只要高兴凤娘换了个好地方住。
住到宣明殿去,有了小家,下一步就是娶妻生子了。皇孙纳妃的事到了最紧要的时候。
陶淑娥极为淡定,这是皇帝安排的,她急也没用,急啥?皇孙又不是她女婿。只要凤娘在宣明殿住的好好的,别来个奇葩的正室,就算万事大吉。
***
宫里,龙兴殿。
凤娘在忙着搬家。
宫娥太监都很高兴,在这儿实在紧张,一点错都不能出,哪儿都不能去。
有时候龙颜大怒,在这边都能感觉到风雨欲来,连喘气都不敢。
龙颜大怒的时候连皇子都不敢靠近,当奴才的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这天天好,凤娘到宣明殿看看。
进了宣明门,是前殿,中间是正殿,后边有后殿。
凤娘只在外边看,并不进屋。这前中后形成一个整体。西边有门,出来往西有五间正房,再往西有一溜房子。
从前往后以及西边房子往后,是一个花园,面积比较大。
萧承嗣过来,看着凤娘。
凤娘站在中间和西边的中间,看着精致的花园,嗅着草木香气,很安宁。
萧承嗣的心情不算好,拉了凤娘的手进屋。
凤娘抽出手,看这边五间正房是原来的正殿,修好了就很好,宫里都这样。
萧承嗣看着空荡荡的房子说道:“我给这题名猗兰轩,你看如何?”
凤娘笑道:“多谢殿下。”
萧承嗣看着她,他个子已经比她高,明亮的眼睛看着她,她眉眼透着英气,心胸开阔,竟是一点都不介怀,他忍不住戳她额头,这是一点都不在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