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二郎神,大圣,哪吒,猪八戒联合打败巫族,还三界太平。
蟠桃园的露水还没干透,猪八戒已经踩塌了广寒宫三块青玉砖。他捧着九齿钉耙变的鲜花束,金丝绣纹的袍子绷得扣子乱飞,脑门上的汗珠把嫦娥刚扫净的月华地面滴出一串油花。
“娥妹妹,俺老猪把天河的水军都遣散了,高老庄的宅子也翻新了...”八戒的话被吴刚的斧头声打断,那汉子抡圆了胳膊砍桂树,每一下都震得玉兔筐里的月饼乱跳。
嫦娥的裙裾扫过捣药杵,白了他一眼:“元帅莫不是忘了三百年前的通天河旧事?当年你醉酒调戏霓裳仙子,可是被贬下凡间的。”说着甩出卷泛黄的《天庭违纪录》,正好展开在“调戏仙娥”那页。
南天门上突然传来嗤笑,哪吒踩着风火轮倒挂下来:“哟,这不是净坛使者嘛!求亲带着钉耙,是要抢亲不成?”话音未落,钉耙尖上的芍药花突然变成烤乳猪,油星子溅了哪吒满脸。
凌霄宝殿的朝会上,玉帝的胡子气得翘起三丈高:“成何体统!天蓬元帅竟要娶太阴星君?月老呢?给朕查查红线!”
月老颤巍巍出列,手里姻缘簿哗啦啦自动翻页,突然停在一页空白处。老神仙的眼镜滑到鼻尖:“禀陛下,这...嫦娥仙子的红线,三百年前就被天蓬扯断了。”
王母拨弄着金甲套冷笑:“既然要破例,就按天庭古礼来。三书六礼,四聘五金,八抬大轿,少一样都不作数。”太白金星凑过来耳语:“陛下,不妨让天蓬去取几样聘礼,保管他知难而退...”
次日辰时,八戒看着礼单直挠头:“东海龙王的定海珠?老君的九转金丹?还有斗战胜佛的三根救命毫毛?”孙悟空蹲在云头啃桃子:“呆子,玉帝老儿这是要你去抢东海,闯兜率宫,再拔你孙外公的毛!”
东海龙宫的水晶门被猪八戒撞出个拱形,虾兵蟹将举着珊瑚叉直哆嗦。敖广的龙须缠在玉柱上打结:“天蓬!当年你掌管天河,可没少克扣我东海雨数!”
八戒的钉耙勾住龙王宝座:“老邻居,借定海珠耍两天,婚宴请你坐主桌!”突然整座龙宫地动山摇,定海珠从殿顶坠落,咕噜噜滚进龟丞相的壳里。老龟当场表演了个陀螺转,背着宝珠满殿乱窜,撞翻了十八盏鲛人灯。
孙悟空在水帘洞看得真切,拔根毫毛变作母龟:“老丞相,来陪奴家耍子!”龟丞相晕头转向地追出龙宫,定海珠“扑通”掉进八戒的乾坤袋。敖广追到南天门告状时,正撞见八戒用定海珠当弹珠,和巨灵神玩跳棋。
太上老君的炼丹童子抱着蒲扇打盹,忽觉耳畔生风。睁眼就见猪八戒撅着屁股在丹炉里掏摸,道袍后襟燎出三个焦洞。
“九转金丹早被猴子偷光了!”老君的白眉气得打卷,拂尘甩出三昧真火。八戒的钉耙勾住炼丹架,二百个葫芦叮叮当当往下掉。紫金葫芦里蹦出个孙悟空的虚影:“老倌儿,你藏私房丹的事儿,要不要俺找王母唠唠?”
趁老君分神,八戒抓起个翡翠葫芦就跑。半道撞翻八卦炉,炉灰里滚出颗泥丸子,上书“伸腿瞪眼丸”。大婚当日,这颗“九转金丹”在聘礼盒里闪闪发光,急得老君在南天门跳脚:“那是给玉帝治便秘的!”
五行山下,孙悟空的金箍棒横在云头:“呆子,真要拔毛?”猪八戒双手合十拜了又拜:“好哥哥,就差你这三根毛凑聘礼了!”
猴子眼珠一转,拔下三根毫毛:“一根变喜轿,一根化喜服,最后一根...”话没说完,八戒已经窜出十里。那毫毛在云端扭了扭,变成三只母猴,追着天蓬元帅喊相公。最后还是嫦娥甩出玉杵,把母猴定成了广寒宫石雕。
大婚前三日,孙悟空蹲在喜轿顶上啃瓜子:“轿子俺变好了,不过提醒你,这轿子听见《天仙配》就会蹦迪。”说着拍拍檀木轿身,轿辇突然伸出八条机械腿,跳起了西域胡旋舞。
瑶池畔,七仙女捧着七彩绣球窃笑。王母的金甲套敲了敲玉案:“按古礼,新郎官要接住绣球。不过...”素手轻扬,绣球突然化作七只火凤凰,朝着不同方向飞窜。
猪八戒的钉耙刚要出手,被月老的红线缠住手腕:“使不得!伤着凤凰,婚事就不吉了!”孙悟空吐出瓜子皮,七十二个分身各追一只凤凰。真身却溜到王母背后,金箍棒悄悄挑起她的裙带。
霎时间,七只凤凰争相回头救主,撞作一团跌进瑶池。八戒趁机甩出九齿钉耙,九个钉齿各挂一只湿漉漉的凤凰,最后一个齿勾着绣球,正落在嫦娥脚下。王母扶着歪斜的凤冠,咬牙在婚书上按了指印。
吉时将至,广寒宫的桂花树全系上了红绸。吴刚拎着斧头当司仪,念贺词时一斧劈裂了礼台:“一拜天地...哎呦我的砚台!”
二郎神牵着哮天犬来观礼,狗爪子打翻了合卺酒。孙悟空拔根毫毛变出天河之水,却忘了收法术,整个喜宴现场下起酒雨。喝醉的哪吒踩着风火轮在天上画爱心,把雷公的电锤染成了粉红色。
最要命的是孙悟空变的喜轿,听到远处飘来的《天仙配》,突然八条腿跳起踢踏舞。猪八戒抱着嫦娥在轿厢里滚作一团,撞出轿门时,两人的发冠上各插着三根猴毛变的野菊花。
凌霄殿突然钟声大作,千里眼顺风耳齐喊:“陛下有旨!查高老庄婚房违建,即刻停办酒席!”原来玉帝派了土地公去丈量婚房,愣是算出茅厕多占了半寸仙土。
孙悟空的金箍棒往地上一顿:“俺老孙的花果山借你们用!”七十二洞妖王倾巢而出,水帘洞前摆开三千桌流水席。牛魔王扛着芭蕉扇当鼓风机,铁扇公主的红孩儿喷火烤肉。
酒过三巡,玉帝的圣旨追到花果山。杨戬突然起身,三尖两刃刀挑着天条卷宗:“陛下,新修订的第三百六十条写着:神仙自建洞府,占地不超蟠桃园即可。”卷宗末尾,司法部的朱红大印旁,还蹭着半块月饼渣。
红烛摇曳的新房外,众仙挤成一团。哪吒踩着风火轮扒窗棂:“老规矩!要过我们这关!”只见门槛上悬着老君的炼丹炉,门框缠着龙王的捆仙索,窗纸上映出王母的九凤钗影子。
猪八戒的钉耙刚挑开红盖头,嫦娥突然摸出把玉算盘:“先算算今日开销——损坏龙宫定海珠一颗,折合功德八万;烧毁兜率宫道袍三件,折合...”门外偷听的孙悟空笑得栽进荷花池,惊起一池醉虾。
突然,广寒宫的玉兔窜上喜床,叼着根胡萝卜要换喜糖。吴刚的斧头卡在门缝里,震落满屋桂花。杨戬在院中默默冻住最后一个闹洞房的神仙,月光下,司法天神冷峻的嘴角竟有一丝笑意。
翌日,《天庭邸报》头版画着猪八戒顶着野菊花追喜轿。副刊是孙悟空在瑶池教火凤凰跳踢踏舞,中缝广告写着:“高老庄酱肘子,王母都说好!”
月老殿的红线突然暴涨,百年来首次出现求婚高峰。哪吒申请把风火轮涂成喜字,被李靖追打八千里。二郎神牵着哮天犬巡查时,发现司法部新规下悄悄添了条:“闹洞房致房屋损坏者,罚修广寒宫地砖。”
蟠桃园里,王母看着被薅秃的桃枝叹气:“明年拿什么办蟠桃会?”孙悟空从树梢探出头:“要不改办婚介所?俺老孙当首席红娘!”
而高老庄的新房内,猪八戒正对着《天庭育儿手册》发愁:“娘子,这胎教要听《天蓬练兵曲》还是《霓裳羽衣曲》?”窗外的桂花簌簌落下,又是一年秋。